這像是一個訊號,黎溫看見殷君寧唇角微微翹了一下,女人有條不紊的拿掉鼻梁上的眼鏡, 然後拎著鏡架摁在黎溫身旁的草稿紙上。。
那樣漂亮的一雙手, 大多時候只會用來手持名貴鋼筆, 運籌帷幄的掌握股市動向。
然而此刻它在一本正經扔掉眼鏡後,再回撤的途中頓住,下一秒徒然轉變方向, 碰上了黎溫的唇瓣。冰涼的指腹細細的摩挲於黎溫唇瓣間,動作輕柔像撫摸什麽珍貴珠寶。
屋內昏暗的燈光籠在黎溫的臉上, 她抬起頭, 對上殷小姐醉酒後依舊慢條斯理的動作。
由著對方將手指順著她的唇瓣往唇縫裡探,黎溫啞著聲音問:“喜歡我的……唇?”
其實黎溫說這話, 已經很艱難了。
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這樣微涼的夜晚, 互相貼近的曖昧中, 沒有拒絕,就是答應的意思。
黎溫看見殷君寧唇角翹班了一下,她很多時候都是笑的, 但黎溫很少能夠看見殷君寧笑意抵達眼底,並經久不散。
她根本不像是醉酒的人, 邏輯清晰且字正腔圓的倒打一耙:“我認為你現在也喜歡我的……是嗎?小騙子”
黎溫原本開口打算至少反駁一下,但殷小姐將兩片蜜桃一樣性感的唇瓣頓在黎溫唇角,這麽近的距離,偏偏她不主動吻上來。
單手撐在黎溫身後的椅背上,將一大片帶著清淡體香的呼吸噴灑在黎溫唇齒間。
就此,黎溫叼住了近在咫尺的唇。
一聲歎息從殷君寧的唇瓣溢出來,她用那雙無比漂亮沾染著禁欲氣息的修長手指,慢條斯理探入黎溫寬松的睡袍,撫上黎溫的背脊。
當下,人生第一次沒有來得及思考繼續下去的後果,黎溫勾住了殷小姐漂亮的天鵝頸。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殷君寧米白色的闊脫褲褪至腳踝。黎溫身上最後一件內衣孤零零丟在純色的羊絨毯上。
鴉青色絲被滑落至肩頭,殷君寧對上黎溫濕潤的貓眼,忽然停下所有的動作,她的聲音低低,嗓音格外溫柔的問:“溫溫,想清楚了嗎,你要上我?”
黎溫吻的臉頰氤氳,沒做它想理直氣壯頷首,身為一個猛1,她當然是上面那一個,上的不能再上。
殷菩薩唇瓣上翹,大約是真的喝醉了,這事擱平常這人肯定會皺著眉當機立斷拒絕,但此刻女人如墨的長發披散。
盯著黎溫的眼睛,杏眸裡是令人心動的蠱惑,她條理清晰的應下來:“嗯,那來吧,今晚是你主動要我,是嗎?”
黎溫總覺得這句話有陰謀,但是當下的環境裡,已經顧不得想這其中的因果。
當那張溫柔婉約的臉蛋劈頭蓋臉貼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光線完全被這人擋住,近距離的四目相對,黎溫能看見殷菩薩黑白分明的眼珠。
哪怕喝醉酒,臉頰緋紅,殷君寧看黎溫的眼神卻依舊攝人明亮,透出諱莫如深的幽邃,像是耐性的獵人等待獵物如籠。
黎溫被她這麽看著,當下一驚,來不及後撤,唇上落下軟綿綿的細碎的吻。
近距離細看,能夠清晰的看見女人眼瞼下墨痕似的眼線,性感的唇瓣,以及那雙染了qy的水眸,眼前女人所有的五官都長在黎溫的癖好之上。
沒有回答,黎溫翻身與這人換了位置。
理想豐滿,現實骨感暴擊。
一直以為床上經驗所向披靡的大猛1黎溫身體的確一直處於上面,可惜手藝活不佳,哪怕實打實駐守待在上方,但怎麽好像和傳說中的攻有點出入。
—和諧—
早上六點不到,天光暗淡。
黎溫睜開眼睛的時候,胸口貼著具溫熱身體,她的手正攬著對方纖細的腰肢,頭埋在這人的頸窩中。她們面對面的相擁而眠。
殷君寧睡覺很安靜,睫毛濃密細長,皮膚泛著瓷白釉,飽滿的唇瓣不用口紅,也泛著蜜桃的色澤。
身下床單皺成抹布,黎溫手臂剛剛移動,對方自然的伸出手將她雙手對折,再一次攏入懷中。
隨著這一番動作,鴉青色的薄被自殷君寧肩頭滑落,露出大片白玉一般順滑的背脊,再往上是鍛煉出好看肌理的馬甲線。
昨晚證明過,殷小姐這人練過的。
根本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枕頭公主,身上每一寸線條都不會過於軟趴趴以至於單薄無力。
天色還很暗,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大半的天光,黎溫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盯著殷君寧看了很久,直到對方的睫毛顫了顫,有蘇醒的跡象時,黎溫閉上了眼睛。
*
殷君寧醒來的動作很輕柔,她撐住身子坐起來,先是用手指撥開黎溫的黏在臉上發絲,然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枚輕如蝶翼的吻。
“抱歉……”
黎溫聽見殷君寧壓低了聲音的自責:“嚇到你了嗎?”
昨晚那種情況,不存嚇不嚇到的問題。
最多是情不自禁,又或者說是成年女人天雷、勾地火。
黎溫閉上眼睛,避免尷尬不過是,她目前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該怎麽面對殷小姐。
黎溫最近的生活太安逸了,以至於在安逸的生活中對殷君寧產生了一種連黎溫自己都無法描述的寬容與依賴。
就好比,昨晚,她毫無防備對喝醉酒的殷小姐生出了那種不可描述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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