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錦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鼻子,聽她呼痛,連忙松了手,“今次就算了,下回還敢再犯,定不輕饒!”
“大王饒命,小的知道了!”沈秀忙將帕子放下,揪著耳垂求饒。
傅春錦繃住笑意,“我又不是山大王!”話音一落,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定定地看著沈秀,“性子這般頑皮,陳叔叔平日都不管教你的麽?”
沈秀眨眨眼睛,“管啊!但是管得越多……我便越……不聽話……”聲音逐漸小去,她重新浸濕了帕子,擰乾後重新熨上傅春錦的虎口,“阿姐不氣了,好不好?”
傅春錦肅聲道:“你答應我,以後就算急性子上來,也不可隨便打人。”
“知道了……”沈秀含糊回答,心底卻道,遇上欺負阿姐的,她肯定會打回去!所謂鬼怕惡人,她便要做那個惡人!
大不了悄悄的便是。
傅春錦瞪了瞪眼,“嗯?”
“我方才只是胡說八道,阿姐聽聽就過了,我哪敢打縣令大人啊?”說是這樣說,沈秀心想,若是遇上好機會,暗戳戳地打一拳也不是不行。
傅春錦舒了一口氣,往窗口瞧去,“現下什麽時辰了?”
“還沒到正午。”沈秀如實回答。
“吃完午飯,我要去鋪子裡看著。”傅春錦說完,瞧著沈秀,“我餓了。”
“飯菜已經備好,就等阿姐這句話!”沈秀把帕子放回銅盆,“阿姐你等等,我馬上端來!”
傅春錦惑然看著沈秀跑出房間,這丫頭今日好像不太對勁?
“桃兒!柳兒!”傅春錦再喚了兩聲。
桃兒與柳兒應聲進來,對著大小姐微微福身,齊聲說道——
“大小姐,怎麽了?”
“大小姐有何吩咐?”
傅春錦探頭望了一眼房門,柳兒懂事地把房門關上。
“昨晚……我是怎麽回來的?”傅春錦壓低聲音問道。
柳兒想了想,“陳姑娘背小姐回來的!”
“後來呢?”傅春錦又問。
桃兒也想了想,“陳姑娘留在房中照顧了小姐一夜。”
“就我跟喜丫兩個人?”傅春錦頗是驚訝。
柳兒與桃兒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嗯。”
“她是客,你們是仆,怎的讓她來照顧我?”傅春錦連忙找個話頭,似是責難。
柳兒委屈道:“大小姐你錯怪我們了!”
桃兒也擺擺手,“是啊!”
傅春錦挑了挑眉,“在傅家,我說的算,怎麽她讓你們出去,你們就出去了?”
“是……大小姐讓我們出去的……”柳兒鼓起勇氣,小聲答道。
傅春錦頓時失聲,極力回想昨晚的一切。她記得她惱極了,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後來吹了涼風,酒勁上頭,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堆話,卻一句話都記不得了。
甚至,她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記得。
喝酒誤人!
傅春錦暗悔,也不知昨晚說了多少混帳話。她怕喜丫壞的當真了,不壞的也當真了。
桃兒見大小姐沉默了,忙著附和道:“不止……”
傅春錦忽然覺得腦袋更疼了,心也更虛了,“還有什麽?”
柳兒扯了扯桃兒的衣袖,桃兒欲言又止。
傅春錦厲色道:“說!”
桃兒只能豁出去了,“昨晚……大小姐還咬了人。”
“我……咬了誰?”傅春錦竟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柳兒指了指門,桃兒也指了指門。
“魚嬸?”
兩人搖頭。
“勞大叔?!”
兩人再搖頭。
“……”
傅春錦知道是誰了,這時候,房外沈秀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傅春錦遞了眼色給兩個丫鬟,“我想沐浴,去準備熱水吧。”
“是。”兩人松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
沈秀端著飯菜,與兩人擦肩而過,瞧見兩名丫鬟對她擠了擠眼睛。沈秀愣了一下,不知是什麽意思。
“小心。”柳兒與桃兒無聲啞語。
沈秀更不懂了,怎麽出去端個午膳,阿姐又被人惹惱了?
“阿姐,吃飯了。”沈秀放下飯菜,含笑對著床上的傅春錦道。
傅春錦寒著臉,“關門。”
沈秀把房門掩上,不等回頭,又響起了傅春錦的聲音,“關好。”
她隻好栓上門栓。
傅春錦招了招手,“過來,站好。”
“阿姐?”沈秀越來越慌,遲疑地走到床前,“這是……怎麽了?”
“站好了!”傅春錦從床上下來,繞到了沈秀身後,“閉眼。”
沈秀怔了怔,未免再惹阿姐,只能閉上眼睛。驚覺腰帶被解開,沈秀急忙按住傅春錦的手,側臉驚呼,“阿姐!”
“閉眼……”傅春錦半哄半騙。
沈秀反應過來,“咬得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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