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叔輕咳兩聲,提醒傅春錦,“春錦,注意點,大人還在呢。”
“二叔啊,我平日應酬也喝酒的,放心,分寸我有。”傅春錦提起酒壺,又斟了一杯酒,“乾!”
柳言之連忙擺手道:“不成,在下酒量不好,喝不得了。”
“大人喝不得,那二叔陪我喝?”傅春錦晃著酒杯,眯著眼睛看向了傅二叔,“不喝就是看不起我這個侄女。”
“春錦是真的喝醉了,喜丫,你快扶她回去休息。”傅二叔連忙吩咐沈秀。
沈秀點頭,“好!”就在她起身準備扶起傅春錦時,卻被傅春錦推開了。
“正喝得高興呢!誰醉了?”傅春錦已經開始了醉語。
“阿肆,去雇輛馬車,傅小姐醉了……”柳言之揉著太陽穴站了起來,“先送她回去。”
“柳大人,我還能喝,乾!”說話間,傅春錦又舉杯飲下。
沈秀看得著急,“阿姐,別喝了。”
“你管我!讓開!”傅春錦冷聲喝罷,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哪裡還顧得儀范。
“我就管你!”沈秀關心則亂,哪裡還能忍得,“對不起,我先帶阿姐回去!”說著,她扯起了傅春錦的一隻手,扛在了肩上,一手摟住了她的腰杆,強行扯著她站起,“阿姐,我們回家。”
“我還要喝……”
“聽話!”
沈秀扶著傅春錦絮絮說著話走出了府衙。
傅春錦都走了,話也算說開了,這酒宴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柳言之佯作酒醉,喊了阿肆來,扶著他也走了。
傅二叔頓足瞪了一眼傅夏蓮,明明想好是先把柳言之灌醉,怎麽傅春錦就先醉走了呢?
夜色暗沉,今晚天上飄了幾片烏雲,星月黯淡。
傅春錦酒勁上來了,她隻覺頭重腳輕,哪裡走得穩,幾乎把重心都偎依在沈秀懷中,“今晚……我好生氣……”
“對不起。”沈秀扶著傅春錦走了一段路,覺得越發地吃力,她索性繞到傅春錦身前,將她一下背了起來。
傅春錦整個人貼在沈秀背上,說話已經開始模糊,“你管我做什麽……我要你管了麽……”
沈秀又愧又難過,“阿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傅春錦無力地搭上了沈秀的肩頭,語聲含糊,“你走……你放下我……走啊……”說是讓沈秀走,可雙臂卻越收越緊,甚至還多了一絲哭腔,“你就那麽……想走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傅春錦:好想咬她!
沈秀:嗚嗚,我以什麽身份喜歡阿姐啊?
第24章 咬人
傅春錦醒來之時, 頭疼欲裂。她從不在宴上飲酒超過三杯,昨日那般,一是因為氣急, 二是想盡早離開那裡。
宿醉之後,最是難受。傅春錦扶額坐起, 尚覺視線微旋, 只能靠上床頭,揚聲喚道:“桃兒,柳兒。”
雖然無人應答, 卻有人垂頭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阿姐, 給。”沈秀擰幹了帕子, 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傅春錦,語氣謹小慎微,生怕又惹傅春錦不悅。
傅春錦蹙眉看她, 沒有去接帕子。
沈秀往前送了送,賠笑道:“我知道錯了。”
“我若對柳大人有意, 現下絕不是南北米鋪的東家小姐。”傅春錦語氣認真, “你倒好了,什麽都不知, 在他面前胡說八道,他不往心裡去就罷了, 真往心裡去了, 於我而言絕不是好事。”
沈秀輕咬下唇,“此事因我而起,我會幫阿姐解決的。”
“你如何解決?”傅春錦的眉頭鎖得更緊, “難不成你跑去跟他說,我家阿姐不喜歡你?”
沈秀搖頭, “不是這樣。”
“那是?”傅春錦知道她就是個直脾氣,她說的那樣已經很是冒失,難道這丫頭還有更冒失的舉措?
沈秀忍笑道:“他登門一次,我捶他一回,捶到他放棄為止。”
傅春錦頓覺腦門嗡嗡作響,“你胡鬧!他可是朝廷命官!”
“他那麽喜歡提燈夜行,又隻帶一名小廝,最好下手,我只要拿個麻袋,埋伏在巷口,等他走近……這樣……”沈秀說得繪聲繪色,將手中的帕子抖開佯作麻袋,對著傅春錦的手一罩,“我再蒙個面,他瞧不見我的!”說是這樣說,指腹卻溫柔地揉起了傅春錦的虎口。
帕子的熱意透下肌膚,經沈秀這一揉,傅春錦竟覺舒爽。
傅春錦瞥見了沈秀臉上強忍的笑意,白了她一眼,“還笑得出來?”
沈秀正色道:“自然笑得出來!我聽人說,若是撒不出氣來,最是傷身,所以阿姐今日盡管罵我,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傅春錦抽出手來,重重在沈秀額頭上叩了一下,“還敢與我貧嘴!”
“只要阿姐消氣,我任阿姐隨便打!”說完,沈秀便將腦袋湊了過去,小聲提醒,“就是……別打鼻子……”她離她近了許多,咧嘴一笑,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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