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對斯任也還滿意在,斯任也對著武侯之竟然毫不畏懼,也不會拍須溜馬,更沒有諂媚的模樣。實在是天大的誤會,斯任也不是不怕武侯之,只是她覺得這一武林盟主是不會為難自己的,不然自己踏進門的時候就該成屍體了,雖然之前他派人追殺自己,可也沒趕盡殺絕不是。況且,自己如此敬重他,他總不能無緣無故殺了自己。
諂媚這表情嘛,斯任也還沒有學會,原本就是收租的,也沒什麽機會讓她學諂媚。拍須溜馬之類的,斯任也的確想過,沒準武侯之開心了,斯俊生便可以帶回去了。可這武林盟主什麽沒見過,什麽沒聽過,要怎麽說才能叫他開心呢。斯任也一直沒想通,也一直不敢亂拍馬屁。
“這小子還算有點意思,既然楚楚喜歡,自是有她的道理,你便做個好人罷。”武夫人看武侯之一副氣不過的模樣,笑著幫武侯之撫撫胸口。
“我何時說了要做拆姻緣的人。楚楚要的人,就算他不願,我也將他綁了給楚楚送過去。”武侯之靠在椅背上,任由武夫人幫忙松心,閉著眼睛皺著眉頭。
“這件事你就先不要管了,哪兒有你那般強迫人的。我瞧那小子對楚楚自是有意的,若不然,整日黏在身邊為何,還任由調遣的。偏偏是你們這些成了夫婿的也做不到的。”武夫人繞到武侯之身後,給武侯之捏起肩來,如此一說,倒是有些羨慕起楚楚來,昨日下午,還見著斯任也給楚楚揉肩呢。
“照你這般說,楚楚今後嫁給他,倒是不會委屈。”武侯之漸漸舒了眉頭,也換個角度看起斯任也來。
“人各有各的好,之前我們便是瞧著子峰待楚楚好,可與這小子比起來,差得便遠了。這小子雖說手無縛雞之力,護不了妻二,可疼起人來卻是能疼到骨子裡去的。聽楚楚和含兒說來,楚楚懷著孩子的時候都是他伺候的,任勞任怨還不曾發過脾氣呢。”武夫人自己也說不清,這越說還越滿意起來。
“這哪兒還是個男人?”武侯之似乎有些不信。
“自己做不到,還不許別人做了?”武夫人說著收了手,轉過身子坐了下來。武侯之似是覺得理虧,連忙站起身來,破天荒地給武夫人揉起肩來。
☆、第二十四章
這一個晚上的氣氛似乎特別怪異。原本呆在一個房裡的斯俊生,在武楚雨的吩咐下,被奶娘帶走了。斯任也本來也想跟著走,武楚雨似乎不經意的說了句,“今天爹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看來府上有人要遭殃了。”斯任也哪兒還敢跟著去。
這坐著也沒什麽事,武楚雨正兒八經得把包袱裡鍾紅衣剩下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斯任也還不敢正面看著,隻努力得用余光瞥著。直到看到武楚雨打開一個罐子,吃了什麽,才忍不住開了口,“你在吃什麽?”
“情根蠱。”武楚雨喝著茶,臉上波瀾不驚。斯任也轉過頭盯著武楚雨,很是不信方才自己聽見的話,可是回憶了多遍,只能越來越清晰自己聽見的的確是情根蠱三個字。
“好吃嗎?”斯任也很想問為什麽,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叫自己不要問,頓了頓,只能撿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還行,也是葷菜嘛。”武楚雨轉過頭來回答,說著還砸吧嘴,好像還在回味。斯任也實在想不出要說什麽,可不說話只能讓氣氛更加奇怪。
“你,你吃這個,做什麽?”斯任也始終沒有忍住,若是自己打擾了別人好事,還是問清楚趕緊走開好。
“想要個孩子呀。不然呢?”武楚雨那神情就好像在回答今天天氣挺好,睜著眼睛似乎還有些埋怨斯任也明知故問。
“和,和誰?”斯任也覺得自己背後有汗流過,又好像有一隻蟲子爬過,不禁坐直了身子,往後靠了靠。
武楚雨看了看四周,又轉過頭來盯著斯任也,“這裡有別人嗎?”
“我們,我們不是已經有小生了嗎?”斯任也抓了抓衣擺,將掌心的汗擦掉。
“可我還想要一個孩子。”武楚雨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壺,斯任也受驚帶著椅子往後挪了挪。斯任也還沒想好要說什麽,武楚雨又站了起來,斯任也立馬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幹嘛?”聲音裡還有些發抖。
“如果你不願意,我去找別人呀。你也知道我吃了情根蠱,不然的話,小生就成孤兒了。”武楚雨說著便抬腳往門口走去。斯任也連忙衝過去擋在了門前。
“現在都這麽晚了,去打擾別人多不好啊。”斯任也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趕緊加了一句,“再說了,你若與別人有了孩子,那小生是叫誰爹呀。”大概是受武侯之影響,斯任也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倒插門的那個,話也說回來,若是武楚雨找了別人,這小生更是帶不回去了。想到這裡,斯任也頓時覺得自己這是為了斯家有後而犧牲自己。
“你不是不願意麽?”武楚雨看著站在桌子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斯任也。
“誰說不願意了,舉手之勞嘛。”斯任也隱約看見武楚雨嘴角帶著笑,但是燈光昏暗,又隔著桌子,有些看不清楚。斯任也說著也沒動靜,還在等著情根蠱生效。武楚雨倒是很坦然得走到床邊坐下。
“你站那麽遠做什麽?”武楚雨見斯任也仍舊站在原地。斯任也聽到趕緊也走了過來,離著武楚雨有一個人的位置坐了下來。斯任也剛坐下,武楚雨便貼了上來,抱著斯任也的手臂,將頭靠在斯任也的肩膀上,而斯任也明顯身子有些僵硬。斯任也僵著身子還是不敢有什麽舉動,一來是這樣太過尷尬,這周公之禮,怎麽說也是羞人的事兒,二來是怕唐突了武楚雨,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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