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給我們孩子的。這要傳下去的。”斯任也眼睛直盯著鐲子,一時也不舍得分開。
“你的意思是這鐲子就讓我放著看看?”武楚雨回頭瞪著還在看鐲子的斯任也。
“沒有沒有,你隨便處置,只要能留個全屍給我老斯家就行。”斯任也有點怕武楚雨會突然跳起來揍自己,雖然人家大著肚子,可那身武功還是在那兒擺著的。況且這話說滿了就過了,本來多好的事兒,可不能弄僵了。
“野人,要是生的是兒子,這鐲子是不是就歸我了?”
“兒子不是要娶兒媳婦兒呢麽,你要是忙,就把鐲子給他自己管。”
“你這也叫把鐲子送給我了?”
“那你在這裡呆一輩子,你就能戴一輩子了。”
☆、第九章
自從武含雨呆在斯家開始,白天在斯家總找不到斯任也,也不是她躲著誰,只是她以前也愛往外跑,之前是為了照顧武楚雨,如今既然有人照顧,她帶著任馨出門從來不回頭。基本上,武含雨只能在午飯的飯桌上見著斯任也。要不是她舍不得花那飯錢,沒準還不回來。
看在眼裡的任好兒有些為武楚雨不平,這懷了孩子的女人,哪個不希望孩子他爹都陪在身邊。“也兒,你吃了飯就別出去了。楚楚也快生了,你在家好照看著些。”
斯任也抬頭看看武楚雨,武楚雨正漫不經心得吃著飯,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又看看任好兒,她正一臉嚴肅得瞪著自己,隻得低下頭,不樂意得應了一聲。武楚雨夾菜的筷子頓了一頓。
“也兒,你就快當爹了,怎麽能還像個孩子一樣整日在外面遊蕩,你以為當爹很容易麽,當爹了你就要挑起一家子的責任。”斯梁難得說教,卻說的斯任也難受,也沒怎麽斟酌,傷人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又不是我要當的,是你們要我當的。”
武楚雨哪兒還吃得下飯,放下碗就回了房。武含雨立馬跟上去。縱是任好兒在一旁使了很久顏色,斯任也才慢吞吞得跟過去。
武楚雨剛坐下,斯任也就進來了。武楚雨連鎖反應般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斯任也連忙拉住,“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之前不是都挺開心的麽。只是方才爹的一番話,讓我覺得我並不適合當爹,我覺得我當不了一個好爹。”斯任也說著說著自己開始消沉起來。
武楚雨也一時忘了自己才是那個鬧脾氣的人,轉過身開始安慰斯任也,武含雨轉了兩下發現沒人理她,也就出去了。
“這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會的,可以慢慢學的。”武楚雨拉著斯任也在床邊坐下。
“等我學會,我就要當爺爺了。”斯任也一邊挪著步子一邊說。
“只是現在孩子還沒出世,等孩子出世了,你就會當爹了。你管著這麽多地這麽多農戶,還管不了孩子麽?”武楚雨繼續循循善誘著。
“那不一樣,他們也不用我管。你說你能想象我對著孩子說,‘滾出去,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麽!’?”斯任也故意沉下臉粗著嗓子,手指著外面,學完自己都覺得不像樣。
“那你能想象我說‘滾出去!”?”誰知斯任也直盯盯著武楚雨,點了兩下頭,一臉篤定,“說實話,你前天剛對我那樣說過。”
武楚雨稍微停頓了會兒,想起了什麽事,轉頭對著斯任也更加篤定,“讓你不要把蟲子帶進房間就這麽難麽?”
斯任也不說話盯著武楚雨,武楚雨反應過來,也不說什麽,只是拍了拍斯任也的背表示安慰,這實在安慰不了,看來的確是天生的。
“我去看看我的胭脂。”相對無語半晌,武楚雨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
“你還塗胭脂?”斯任也從來沒見過武楚雨塗胭脂,因為懷了孩子大夫不準,她還特意留意過。
“沒有啊,懷了孩子就沒塗過。那些都是很少有的,不能用還不能看呐。”武楚雨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個小檀木箱,這箱子斯任也見過,當初武楚雨剛來的時候,十分小心地將這箱子收好,她還以為是什麽金銀財寶呢,感情都是胭脂?
箱子打開了,武楚雨很小心得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瓶子。也不打開瓶子,就那樣看著,充滿愛意的眼神就如斯任也看見錢一般。
“你到處奔波,就帶著這些?”斯任也覺得自己長見識,武林中人也沒那麽瀟灑。
“這些都是花錢買不來的,有好些都是皇宮的貢品。”武楚雨沉浸在對胭脂的愛慕中,十分沉醉。斯任也聽了卻驚了一下,一下子跳得很遠。
“你不會是朝廷要犯吧?”這貢品也能得手,在斯任也心裡只有偷和劫兩個途徑,這武楚雨不是武林盟主的女兒麽?難不成武林與朝廷不和?要是被人發現自己窩藏罪犯,會不會家破人亡啊?就拿一刹那,斯任也想了很多。
“這些都是我在西域得的,江湖上的人都不會去主動招惹朝廷。”武楚雨對斯任也的想象力實在佩服得很。
斯任也呆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便呆不住了,偷溜了出去。一旁的武楚雨還是在那兒看著胭脂,只是看著看著,不知為何,便掉下淚來。武楚雨匆忙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恰巧這一幕被要進門的武含雨見著了,武含雨二話不說轉頭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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