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好。只是我出去走走也好。這件事到時候再說吧。世事無常。”武楚雨對世事無常的感悟的確太深,以至於她常常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她也實在不想拖累了斯家,如今這番已經夠連累了。
還說著話,斯任也便進來了。一臉興奮,還未走近便連叫了幾聲“娘”,待進了屏風,見武楚雨坐在床邊繡著繡,一臉的興奮便換成了新奇。
“怎麽了,這麽開心?”斯任也是個孝順孩子,每次回來都會跟爹娘打個招呼,有時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沒怎麽,今天見著塊好地,那主人有急事要賣了,我低價買回來了。”武楚雨聽完便覺得,這世上只有這地與錢才能讓斯任也開心,無奈地搖搖頭。任好兒也弄不清斯任也是哪學來的愛財,可取之有道嘛,也就不曾干涉。
“急事?這事沒坑麽?要是因著撿便宜失了大可不好。”斯家的事早就交予斯任也處理,斯任也做的不錯,斯家的地是越來越多,可小心駛得萬年船,問問總沒錯。
“沒有,這事前幾天就知曉了,我都去查過了,因著那人兄弟在外地跑商翻了船,他要帶著大量錢財趕去救場,這田他們也不怎麽管,賣了他們也省心。地契都是在知縣面前教的,差不了。”斯任也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緩了口氣才慢慢說道,語氣裡難免會有些得意。
“你在繡什麽呢?要送給哪個情郎?”斯任也仍舊對武楚雨的刺繡充滿了好奇,忍不住伸過頭去看看,看著還不錯,也算有個形狀。
“送給你啊,你收不收?”武楚雨連頭也沒抬,把手上的線拉平,摸了摸。然後抬起頭來,朝著斯任也笑,臉頰上的酒窩深陷。武楚雨的酒窩很深,微笑也能看見。斯任也一直很喜歡武楚雨的酒窩。
“為何不收,小娘子心意,怎麽也要領的。”斯任也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調笑人的話張口就來。
“那相公領了心意,可不能棄了妾身。”武楚雨低下頭繼續繡著,她知曉斯任也,這話說的都是玩玩罷了,想著心情便有些失落,卻又有點點的開心與羞澀。
“那是自然,如此俏嬌娘子,我怎麽辜負。”斯任也說話還不夠,甚至伸出手輕浮得摸了下武楚雨的下巴,武楚雨當場便紅透了臉。
這廂調笑得開心,任好兒倒不說話了,轉溜著眼珠子看著兩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兩人一同回房,任好兒也不曾說什麽,只是那手上的繡也沒心思繼續繡了。
過了幾日,那荷包不知換了幾個,總算繡成個還叫人滿意的。武楚雨當晚便拿出荷包給斯任也。斯任也接過荷包的時候還有些詫異,過了會兒又轉過身來問武楚雨,“這真是給我的?”
“你不要嗎?那還給我。”武楚雨說著就要去奪那荷包,斯任也怎會讓她得逞。
“當然要,你都送給我了哪兒有拿回去的理。我還以為你前日只是同我說笑呢。”斯任也一臉笑嘻嘻的,拿著個荷包翻來翻去,喜歡得緊。
“你可分得出那些話是說笑,那些話是真。”武楚雨不是在問斯任也,話說的輕,斯任也也聽見了,只是不太懂武楚雨的意思,便沒有接口,繼續摸著自己的荷包,當即就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和銅板,小心翼翼得放進去,又把荷包放在胸前。
“荷包是掛在腰帶上的。哪兒有往懷裡塞的。”武楚雨見斯任也絲毫沒有要掛出來的意思,不禁在想,她是否是嫌棄。
“欸,這樣好看的荷包,掛在外面被人看去了多可惜。放懷裡還不容易髒呢。”斯任也說著還拍了拍胸口荷包在的位置,心中踏實。
“我看你是怕被人家割了荷包吧,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武楚雨很快便領悟過來斯任也的真正意圖,十分無奈。
“這也不假啊,錢丟了多可惜啊。重要的是這荷包,丟了上哪兒找個一樣的。”斯任也嘴厲害,說起甜人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你要真這樣想就好了。”武楚雨不欲再與斯任也爭辯,走去床邊,將被子鋪上。斯任也很快便跟了上來,還拿著個玉鐲子。
“諾,這個給你。”武楚雨一時有些呆愣,這鐵公雞也會送東西的麽?而且這玉鐲子色澤通透,想來價值不菲,她會舍得?
“這是我娘的嫁妝,她給我,我也不能帶。”斯任也面色輕松,武楚雨想著她對自己用不著的東西倒是大方得很,武楚雨接過玉鐲子戴在手臂上,對著燭光看了看,喜歡得緊。
“真好看。”斯任也的神色有些著迷。
“謝謝。”武楚雨的神色則有些羞澀,燭光下,暈紅有些朦朧。
“我說鐲子。”斯任也會說話沒錯,可總是不懂風情。
“我知道!”武楚雨有些氣憤,白了眼斯任也,跺著腳走向床邊。
“你就戴著了?”斯任也像是在說廢話,武楚雨理也沒理。
“你戴著鐲子多不方便呐,做事還擱著疼。”斯任也哪會是關心人的人,武楚雨知曉斯任也是心疼磕壞了鐲子。
“你給我就是我的了,我喜歡什麽時候戴便什麽時候戴。”武楚雨學著斯任也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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