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然笑著順著她的話說:“是,所以我得照顧好她,若是我一個人,我就在外頭對付一晚了。”老婆子一面幫他們收拾床鋪,一面道:“那不行,你媳婦兒長得好看,在外頭不安全。”老人家也在一旁搭手:“好不好看,都不能讓一個姑娘住在外頭,這天冷了。”
蕭君然原先也是不會做這些活的人,這段時日以來,她學會的東西遠不止蕭氏刀法的心法,她利索地將屋子收拾妥當,讓林嵐風坐下,然後又去外頭看看,順便去別的人家裡買些吃的來。她方才看過,這兩個老人家裡並沒什麽吃的,連白米和白面都沒有,她尚且吃不慣,更何況林嵐風。
蕭君然出去溜達了一圈,從附近的幾乎人家裡,買了幾個雞蛋和幾碗白面。林嵐風接過白面便去廚房裡忙活了,她廚藝了得,蕭君然便也不攔著她。
一鍋熱騰騰的面煮熟了,聞著香極了,兩個老人直誇林嵐風手藝好,又對著蕭君然誇了一通她的好福氣。蕭君然端了一碗面吃著,也是大快朵頤,這鍋面並沒有什麽花裡胡哨的東西,她從未想過,如此簡單的一碗面,竟也會這般好吃。
第5章
進了屋,蕭君然就很主動地說:“我今晚就睡在地上將就一下罷。”林嵐風本是要答應的,只是近日天氣漸涼,這戶人家的床鋪都十分單薄,夜裡興許都不夠暖和,更何況是地上。昨夜蕭君然便沒有歇息,若是今夜再這般,恐怕要生病。
想到這,林嵐風便拒絕了蕭君然的提議:“這被子太薄了,地上沒有辦法睡,若是生病了,你如何照顧我?”蕭君然為難地看著眼前的小床:“可我們……”還是林嵐風安慰她:“”若說獨處,我們這一路過來,早就說不清了。這般狀況,我們不能顧慮那般多,若是尋常男女,我們這般早就不妥了,江湖兒女,不必拘束於此。”
蕭君然也知自己若是病倒了,只會更加麻煩,便沒有再拒絕,只是睡覺時,將厚一些的被子都給了林嵐風,而自己則蓋著兩人的外衫和單薄的一層被罩,縮在邊緣,不叫林嵐風感到不適。雖說林嵐風說得沒錯,可若是換成她,她是不肯與男子共眠一處的,哪怕這男子是未婚夫。這般想來,她越發知曉林嵐風為了照顧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她便更不能對她造成困擾。
蕭君然縮在邊緣不輕易動彈,甚至連呼吸都盡量放慢放輕,生怕自己輕舉妄動會嚇著林嵐風,叫她不得好眠。時間久了,她便有些堅持不住,只能閉上眼一遍一遍想著心法,又運功禦寒。這般一來,便沒有這麽難熬了,待她將心法練上兩遍,林嵐風已經睡著了。已經累極的蕭君然終於放心睡去。
天剛亮,蕭君然便起來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去,並不驚擾林嵐風。林嵐風醒來時,旁邊的位置早就涼了,她知曉蕭君然的用心,隻覺她貼心極了。蕭君然一直坐在門前,聽見裡頭的動靜,便起身敲門:“你起了嗎?”
林嵐風坐起身來:“進來罷。”其實昨夜兩人共宿一處,林嵐風根本沒有脫去多少衣物,等蕭君然進來,她便掀開被子爬下床來,掀起自己的袖子,將白皙的胳膊伸到蕭君然的跟前,小聲委屈地說道:“你看,昨夜被蟲子咬了好幾口。”
嬌滴滴的聲音讓蕭君然的心跟著發軟,隻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絲毫不覺眼前這實際該叫一聲姐姐的人這般對自己撒嬌,有什麽不對。蕭君然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林嵐風胳膊上的疙瘩:“痛嗎?”
林嵐風搖了搖頭,又把胳膊伸到蕭君然的眼前:“好癢。”其實蕭君然身上也有這般的疙瘩,只是她一路去蜀中時便已經習慣了這般,如今與林嵐風一路過來,在野外過夜時,蟲子比這還多,她本不放在心上,可林嵐風這般說,她便覺得心疼。
“等到了鎮上,買些膏藥塗一塗就沒事了。”蕭君然說不清這一句更多是安慰了林嵐風還是安慰了自己。林嵐風不肯,將胳膊收回去,看著蕭君然眨巴著眼睛,一派嬌俏模樣:“不夠,我還要好吃的。”
蕭君然也順著她說:“好好好,等到了鎮上,你想吃什麽都行。”
林嵐風又同蕭君然撒嬌了一會兒,才肯穿上衣服走出房門,兩人與老人家辭別,騎馬往鎮上去。
到了鎮上,蕭君然便先去找醫館,買了一些膏藥,又問人打聽哪兒有好吃的。走到街上,蕭君然先找落腳的客棧,還沒找到客棧,看見有賣糖葫蘆的,便跑去買上一串遞給林嵐風:“好吃的還沒找著,先吃一串糖葫蘆解解饞。”
林嵐風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我才不饞呢!”蕭君然笑著接過她手上的韁繩,牽著兩匹馬去客棧落腳。在客棧安頓好了,蕭君然又問人打聽哪兒有好吃的,問了幾個人,才放心地帶著林嵐風往他們都提及的酒樓去。
酒樓誇的人多,可菜一上來,蕭君然就知曉,這興許在這裡算得上美味佳肴,可對林嵐風來說,定是極普通的。蕭君然安慰林嵐風:“這鎮子小,尋不出什麽,待以後去了繁華的地段,我們再好好吃一頓。”
林嵐風伸出手指要與她拉鉤:“你說的啊,以後要帶我吃遍山珍海味。”蕭君然雖不知自己方才說的話怎麽一經林嵐風的嘴,就完全變了個意思,可看著林嵐風一臉期待,又不忍拒絕,便也伸出手指,與她的勾在一處:“你想吃什麽,我都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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