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風輕靠在欄杆上,湖面的風吹動著她的發梢,船上的燈不是很亮,也不是很暗,蕭君然背靠在欄杆上看她,隻覺像一幅畫。有一縷發絲垂下,被風勾在了嘴角,蕭君然抬手輕輕替她將那縷發絲滑到她的耳後,林嵐風微微側過頭來看她,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帶著蕭君然也忍不住笑。
兩人也不知在笑什麽,相視而笑了好一會兒。蕭君然又抬手去替林嵐風整理發絲,林嵐風抬手拉住了她的手,向她走近了一步,兩人靠得很近,蕭君然似乎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風吹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好香。”
林嵐風學著她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聞到什麽香味,有些奇怪:“魚的味道?”蕭君然笑著:“你的味道。”林嵐風抬手擋住微微發燙的臉,順勢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天天趕路,風塵仆仆,她哪裡有閑暇時間熏香,連香囊都無暇更換。
“胡說八道。”林嵐風以為蕭君然是胡說哄自己開心,蕭君然瞪大了眼睛:“你聞不到嗎?真的很香,早就想問你用的是什麽香料了。”說著,蕭君然湊近,在她肩上聞了聞,越發篤定自己聞到的味道就是林嵐風的味道,若不是畫舫上還有別人,她甚至想湊得更近些。
林嵐風側頭就是蕭君然的側臉,她似乎也聞到了一縷淡淡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麽味道,確實是好聞的。蕭君然站直身子,林嵐風又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細細聞了聞,並沒有方才聞到的味道。林嵐風彎腰湊近,果然在蕭君然的身上聞到了,笑道:“那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身上聞不見,你身上有。”
蕭君然也奇怪地皺起了眉,開始聞起自己身上的味道來,頗為疑惑:“不會啊,確實是你身上的味道。”
而一旁恰巧目睹了這一切的吳霏兒皺著臉,看上去難受極了:“你們倆再這樣,我身上就要冒酸氣了。”林嵐風如今對她倒是已經沒了敵意,看她過來,倒也對著她笑:“你是醫者,你鼻子靈,你說這是誰的味道?”
吳霏兒嘁了一聲:“你們把我當狗了?我可聞不到什麽味道,我看呀,是你們倆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僅眼睛跟我們的不一樣,鼻子也跟我們的不一樣。”
林嵐風覺著有道理,微微點頭,蕭君然想了想,還是不解,又問她:“你瞧她美不美,難不成只有我覺著她貌若天仙?”吳霏兒見她眼裡滿是認真探究的,實在不想回答她很美,可又說不出林嵐風不好看的瞎話,噎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隻狠狠瞪了她一眼。
蕭君然還兀自奇怪,她不答話還瞪自己,難道自己說錯話了?林嵐風已經轉開了話頭:“衛雅芙呢?”吳霏兒冷笑一聲:“大概是在茅廁罷。”
林嵐風奇怪地打量了她兩眼,蕭君然反應很快:“你下藥了?”吳霏兒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錘了一拳蕭君然的胳膊:“你便如此看我?”蕭君然有些自責:“是我小人之心。”吳霏兒勾起嘴角笑著:“還是你了解我,確實下了一點,教訓一下。”
蕭君然雖然知曉吳霏兒不會過分,可也擔心她因此得罪了天山派,有些擔憂地看向林嵐風,林嵐風攤開手聳了聳肩:“你也莫要杞人憂天,她倆再怎麽吵鬧,藥王谷和天山派都不會因為這個撕破臉的。”
蕭君然覺著有理,但還是勸了一句吳霏兒:“你比她大一些,就讓一下她嘛。”吳霏兒頗不在意地轉身:“要不是讓她,哪兒有這麽簡單。”一邊往畫舫裡走,一邊還不忘提醒自己的好友,“瞧她那個勁兒,你可得小心你未婚妻被她纏走。”
林嵐風看著吳霏兒走遠,扭頭去看蕭君然:“若是沒有認識我在先,你會跟她在一塊兒嗎?”蕭君然挑眉,似乎沒想到林嵐風會有這樣的疑問:“當然不會,我瞧著像是對誰都會心動的?”
林嵐風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她對你很好。”蕭君然點點頭:“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你對我好。”林嵐風來了興致:“那你喜歡我什麽?”
蕭君然想了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著林嵐風,艱難地憋出一句:“或許是見色起意?”林嵐風眯起了雙眼:“原來你這麽膚淺。”蕭君然挑了挑眉:“我也是個俗人,愛美之心,不能免俗。”
林嵐風自己對她便是一見鍾情,蕭君然談不上是多麽俊俏,可她偏偏就對她的樣子著迷,當下便也心虛,不再拿話刺她,隻點頭追問道:“那以後遇上比我好看的,你就變心了?”她自然知曉蕭君然不是這般的人,她也只是問著好玩。
蕭君然也作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嘖了一聲,搖搖頭:“那不行,你和我在一起前可是江湖第一美人,跟我在一起後,若是就被旁人超了去,那說明我有問題。定是我沒照料好,才叫一朵嬌花比先前遜色。若是那般,你就狠狠罰我,罰我賠償你一輩子,罰我在你邊上伺候你一輩子。”
林嵐風被她逗笑:“花會敗,人也會老,怪不得你。”蕭君然揮了一下手,否定了林嵐風的話:“欸——人會老,仙子怎麽會老呢?”兩人說笑著,林嵐風笑個不停,蕭君然也跟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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