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從安知曉駱南晴性子,便也不好打發下人去買,隻得自己過去。駱南晴見許從安走遠,便轉過身對孔四兒正色說道,“我與從安哥哥是訂了親的,她只是為了方便才稱我是妹妹,你別再肖想。”
孔四兒聽了竟是笑了笑,“古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也算是翩翩公子,淑女好逑。且不說你與她並沒有成親,縱是成了親,也可再納妾。晴姑娘不該勸我,勸了我一個,還會有其他的,還是想法子將她抓牢才是。”
孔四兒一番話聽得駱南晴很是窩火,卻見許從安拿著糖人走了過來,也不好發作,只是臉色更差了些,接過糖人卻又是扔給了下人,叫人以為她方才只是耍許從安玩。
一行人在湖邊逛了一周,這京城裡的湖原本很小,這還是叫人加大了一些,不過依舊不大,逛了一周,幾人終於要道別,駱南晴這心情才好了一些。
“從安,不如晚膳後我們在烏衣巷口再見。”孔四兒主動邀約,許從安自然應下,而邊上的駱南晴卻是被孔四兒的一聲“從安”驚得半日緩不過神來,待孔四兒一行人離開,終究忍不住發作,“你現下是見著伊人便將我忘了是不是?”
“你在說什麽呢?”許從安被她那沒頭沒腦的一句惹得有些疑惑。
“你竟是讓她叫你從安了,我與你相識這般久,你也不曾叫我改口,若不是我自己改了口,只怕現如今還叫你公子呢!”駱南晴一想到當初是自己腆著臉不經許從安同意便開始喚她為從安來,心裡越發氣惱。
“你又何必要我讓你改口,你不是自己便改了嗎?”許從安說的雖是實情,可駱南晴聽了心中的委屈與氣憤皆是發了出來,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什麽狠狠往湖裡扔去,“虧我還求了那許久,求了道護身符與你,你倒好,與別人花前月下,心裡絲毫沒有我!”
還不待許從安說什麽,駱南晴竟是又跳下湖去,許從安心下萬分著急,卻又礙於自己的身份與不會水的事實,不敢下水,這叫人趕緊下水尋人,又讓人驅散開那些百姓。幸而,駱南晴很快便浮出了水面,許從安連忙將她拉了上來,又脫下身上的外衫,緊緊將她包住,“你這又是哪出,出了岔子可怎生是好。”
“你竟還管我死活嗎?這護身符著實難得,怎能如此丟棄,回頭我烘幹了再給你。”她竟是為了尋那護身符回來。
“護身符丟了,還可以再去求一道,你何苦自己下去找,叫人擔心。”許從安心下有些觸動,將要出口訓人的話吞下,隻說出一番勸人的話來。轉頭又是命人抬來轎子,駱南晴如今這般還怎能走回去。
“我與菩薩說了,我這一輩子只求這一道符,讓她務必用心的,這丟了可就沒了,去哪兒再求一道。”許從安聽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駱南晴回了將軍府便泡了澡換了衣裳,原本許從安想讓她在屋裡休息,可駱南晴卻是不放她走,“你還是要去見那孔四兒對不對?”
“既然與人有約,自然是要去赴約的。你落了水,應該休息休息,天黑了吹了風便容易著涼了。”許從安絮絮叨叨的一通,駱南晴並沒有聽進去,她只聽見許從安要去赴約,“我不管,你要麽就在這兒呆著陪我,要麽就帶著我去。”
“我知你心思,你也該知我身份,我又怎會對孔小姐有何想法,是你多慮了,你並不用跟著,你便安心在家歇息吧。”許從安不至於傻到不明白駱南晴今日這一番情緒是為何,起先她以為小姑娘鬧鬧脾氣就過去了,誰知後頭竟還鬧出這番大戲來,幸而駱將軍並沒有要為難自己。
“待你有想法了,可就來不及了。你也別勸我,我隻教你兩個選一個罷了!”駱南晴根本不容許許從安單獨去赴約,許從安心下也有些不快,便由著她跟著,誰知這一跟還真吹了風受了涼。
許從安在學院見著駱南晴的時候,駱南晴神色蒼白,臉上皆是疲憊,許從安搖搖頭,實在是佩服,“你又何必硬要來學院,告假兩天再來也不遲。”
“只怕我著涼好了又得了相思,還是在你邊上看著好些。”駱南晴竟是連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要倒下去,許從安見狀趕緊上前扶住,扶著她進了屋,把了脈,寫了方子叫人去藥房熬藥。
許從安又叫書童去向夫子告了假,在屋裡照顧起駱南晴來。
藥來了,駱南晴卻是不肯喝,許從安哄了好一會兒,“今日急了些,明日我叫人去山下買些蜜餞,喝了藥吃幾顆蜜餞就不苦了。”
“那我明日再喝藥吧。”駱南晴打小沒喝過幾次藥,對這藥是怕得很。
“不可不可,你這身子可不能再拖了,不如這樣,你喝了這碗藥,我獎你一樣東西。”許從安覺著時下生病鬧脾氣的駱南晴還真有幾分可愛。
駱南晴想了想,許從安也不會誆自己,便捏著鼻子將令人反胃的藥大口大口喝下,忍了許久才不將藥吐出。還不待她開口,許從安拿了帕子在她唇邊擦了擦,又低頭在她額前輕輕吻了一下,“這禮物可滿意?”
駱南晴卻是將她推了開去,“我說過不能將我當妹妹看待!”
“我沒有把你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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