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你的手雖修剪得乾淨,只是這圓潤的邊邊角角亦能看出女兒家的用心,三來,你不與男子接觸,在人多時,比我還介意那些男子的靠近。一開始我便覺著你身上軟軟的像個姑娘,可我也不知男子是該如何模樣,見你面上無須,頸無突出更是有了些懷疑,不過也不好妄下斷論。說吧,你是哪家的小姐逃出來玩的,竟是對這扮男裝頗有些門道。”駱南晴頗有些得意,得意自己細致入微,竟是能察覺出這人是個女嬌娘,若不是自己貼得近,還真要被她騙了過去。
許從安暗暗松了口氣,若是這些緣由,日後進了府自是無人靠近,就是有人識破,貴公子過得仔細些的也並不是沒有,隻怪自己太慌亂了些,竟被這小丫頭片子誆了出來,當下亦不再慌亂,順著駱南晴的話往下說,“還是妹妹聰慧,我是京城孔家的小姐,此次出來見見世面,想著男裝方便些,故有此裝扮。”許從安隨口說了一戶人家,想著欺瞞過去。
“孔家,可是禮部尚書家的四小姐?傳聞孔四小姐嫻靜溫柔,知書達理,竟也與我這般愛逃出來玩。”駱南晴眼珠子轉了轉,這孔家小姐不多,與自己這般年紀也就只有孔四小姐了,若說眼前這人是平民百姓家的,自己說什麽也不會信的。許從安見她信了自己的說辭,便跟著點了點頭。
“既然說清楚了,咱們就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回京呢!”駱南晴脫了外衫就躺在床上,許從安也隻好靠著床邊躺下。
只是許從安扭扭捏捏還不曾入睡,才剛有些睡意,竟是被駱南晴一把捂住了口鼻,駱南晴輕輕在許從安耳邊噓了一聲,許從安便不再掙扎,兩人齊齊看向門的方向,只見一根竹管戳破了窗紙,上頭還冒著煙。
許從安已經憋紅了臉,想著一直這般憋下去也不行,那賊人定是以為兩人迷暈了要闖進來,自己又打不過,駱南晴定是想湊個熱鬧,巴不得人家闖進來。一時間房間內外十分安靜,正當外頭的漢子要推門的時候,許從安一個轉身,捂住了駱南晴的口鼻,這動靜頗大,床板叫喚了一聲,駱南晴沒有反應過來,悶哼了一聲,便只聽許從安在耳邊喘起氣來,便喘氣還便說著不著調的話,“娘子,這藥丸還真是有效,我覺著自己充滿了勁兒。”說著又是用力搖了搖,搖得床板吱呀吱呀直叫。那些漢子竟是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駱南晴漲紅了臉,一口咬住了許從安捂著自己的手,許從安竟是順勢大叫一聲,“哎喲,娘子莫咬,咬壞了可怎麽伺候你。”門外的漢子聽得越發焦躁起來,這屋裡的人哪兒有被迷暈的樣兒,莫不是真有什麽藥丸這麽頂用,竟是連這強的迷藥也不管用,自己這般進去,動靜定是不小,鬧起來自己討不得好,現在又被這對小夫妻勾起了欲·望,隻想著趕緊找個地兒泄火才行,兩人互換個眼神便匆匆下了樓。
那邊賊人剛下了樓,這邊許從安便倒在駱南晴身上不省人事了。駱南晴漲紅了臉推開許從安,趕緊下床倒了杯水喝,又打開了窗子換了換氣,轉過身,看著睡死的許從安氣不打一處來。走到床邊,拿起枕頭朝著許從安狠狠砸了幾下,許從安暈在那兒毫無反應,駱南晴怎麽解氣,卻也是吸入了些迷藥,頭也有些暈暈的,也隻好作罷,躺在床上沉睡過去。
第二日駱南晴剛醒過來,頭一件事便是將許從安從床上踢了下去,許從安一頭霧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駱南晴的怒顏,才想起昨夜裡發生的事,又怎好與駱南晴計較,自己那番作為,連自己都覺臉紅,遑論駱南晴了。
“還不給我去拿熱水來!”許從安見駱南晴不再計較,趕緊起身叫了小二來,熱水早飯一應備好,這才敢叫駱南晴起身。
兩人趕了一天的路,總算在天黑前進了城,駱南晴想去孔府道謝,許從安怎敢叫她跟著去,“今日有些晚了,我們還是改日再聚吧。”駱南晴因許從安這再三推辭的態度起了疑,面上應了,轉頭進了將軍府,可等許從安走了幾步,又悄悄跟了過去。
路過孔府,駱南晴見許從安並不登門,便知曉這人定是騙了自己,心下有些惱,卻也憋著,繼續跟著看看這人到底是何許人也。一直見許從安的馬車停在了丞相府,駱南晴正想走,只見丞相府立馬迎出來許多人,丞相竟是也出來了,心下起疑,哪位小姐竟是這般受寵。卻見管家喚了一聲,“二少爺你總算來了,老爺夫人可擔心壞了。”
二少爺?丞相府那養在江南的二少爺?真是有趣,竟是個女子,難怪瞞著自己。得了答案,駱南晴便放心離去。
在許從安就要忘了駱南晴的時候,駱南晴便突然闖進了她的浴房,是的,浴房。許從安雙手拉過布巾擋住自己,駱南晴卻是一點不管許從安羞紅的臉,自顧說道,“娶我。”
“小姐,我們才粗粗見了兩面,況且我是女子,這不太好吧。”許從安試圖喚回駱南晴的理智。
“別忘了明日帶上三媒六聘到將軍府求親哦。我是三小姐,三!小!姐!別求錯了。”駱南晴自顧自吩咐著,似是沒聽見許從安方才說的話。
“小姐,這婚事怎可如此草率……”許從安話還沒說完便被駱南晴打斷,“下次見面,你可得改口叫我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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