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南晴原本想用手接過,卻是神差鬼使地就著許從安的手吃下,她小心拿眼去看許從安,許從安正小心撕著魚肉,對方才的事一點都不在意,不知為何,她心裡卻有些不開心起來,只是這不開心沒有持續太久,在許從安喂來第二口魚肉的時候,她的內心竟有些小小的雀躍與羞澀。
駱南晴從沒覺得烤魚那麽不經吃過,怎才吃了幾口就沒了?駱南晴拿過樹枝又往湖邊走去,許從安用絹子擦了擦嘴和手,趁著天還有些光,趕緊翻起醫書來。第二條烤魚來的時候,天也有些黑了,許從安將書小心放好,這回駱南晴卻是撕了魚肉遞了過來。
許從安想用手接,駱南晴卻是不讓,許從安沒有多想,她隻以為駱南晴鬧著玩,也湊過頭去吃,唇不小心碰到了駱南晴的手,她也沒有在意。只是駱南晴紅著個臉,頭也暈乎乎起來,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只是一個勁兒慶幸天黑了,許從安瞧不見她臉紅的模樣。
駱南晴十分享受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法,只是許從安吃不下那麽多,過一會兒便搖搖頭示意不要了。駱南晴自顧吃著,有些疑惑,“你吃這麽點兒,怎長得比我還高呢?”
“我並不是吃不下了,只是單吃魚肉也有些膩,實在吃不下那麽多罷了。況且,這個子高矮與吃得多少也無一定關系,或許我娘比你娘高些。”
“可惜這裡沒有野味,不然我拿野雞做叫花子雞也是不錯,保管你吃得下。”駱南晴想著怎麽給許從安多喂點東西下去,許從安卻以為她是呆著無聊,“你明天也帶點什麽來做吧,省得無聊。”
“也是,不然我明天帶琴來彈吧,不知你看書可喜靜?”駱南晴難得做事考慮了別人的感受,許從安心裡也是小小地驚詫,“有人彈琴助興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琴那麽重,這路可不近呢!”
“你以為我是你啊,這點路帶一架琴實在沒什麽。”駱南晴說著便忍不住嫌棄起許從安來。許從安紅著臉有些不服氣,“我往日又沒走過這麽長的路,比起別的閨中小姐來,我實屬算是不錯了。你瞧我今日酸脹著腿,也跟昨日用了差不多的時間。往後我定是會快起來的。”
“是是是,許二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只怕長久以往,這輕功都要練會了呢!”駱南晴的嘲諷引得許從安惱羞成怒,撲過去便往駱南晴腰間撓起癢癢來,“看你敢笑我!”駱南晴無力地掙扎一會兒,只能討饒,“好姐姐,饒了我吧。”
許從安剛松開手,駱南晴卻是一個反撲,將許從安壓倒,也拿手在她腰間撓起癢癢來,“哼!遇見本女俠,還不討饒!”許從安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斷斷續續罵著,“卑鄙小人!”逮著空也往駱南晴腰間捏去,兩人玩鬧了許久才停下。
“初次見你,你被一群壯漢追著,那群壯漢可是你爹派來抓你回去的?”停歇片刻,二人竟是談起天來。
“怎可能,雖是逃婚出去,可爹爹一直由著我,不然我也是逃不出去的,他怎會派人來追。”許從安聽著也點了點頭,瞧駱將軍的模樣也不像會綁女兒回去成親的人,況且若真是這般,駱南晴現在哪兒還能坐在這裡,早成親了罷。
“況且我問過爹爹,我爹只是皺著眉頭想些什麽,隻叫我外出要小心些,又派了幾個暗衛給我,到哪兒都跟著,只是到了這裡,那些暗衛才回去待命。”駱南晴也是有些想不通自家爹爹的反應。
許從安心裡也有些奇怪,看來駱將軍並不是一無所知,只是瞞著駱南晴罷了,“那些人是何時開始追你的?”
“起先我逃出城外,並沒有人追我,我也自在玩了幾日,說來也是怪自己,那日見有人強取豪奪要逼良為娼,我看不過,便下去打了一通,那些人竟是與官府有勾結,我無法,隻好報上將軍府的名號,這事才算了,可打那日起,就有人跟著我。起先我以為是爹爹派來的護衛,並不放心上,可有一次他們竟是在我茶裡下毒,幸好被我識破,我便想擺脫了他們去。那日原本甩了他們,可莫名地又闖出一些漢子來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二人細想許久也是想不出個什麽來,許從安也是如此才覺出當時的驚險來。
“會不會是張家要帶你回去成親?”許從安想不出頭道來,便開起了玩笑。
“張力也不是那樣的人,他雖幾次上門提親,可也不是魯莽的人,平日裡也是以我為重的。”駱南晴倒是正兒八經說起來,毫無察覺許從安的調笑之意。
“既是如此的好兒郎,你怎不從了?”駱南晴見許從安一臉笑意,才明白過來,卻也不想許從安誤會,“我又不喜歡他,縱他是再好的兒郎也與我無關。”
“那你可有喜歡的人?”許從安也只是隨口一問,她想著駱南晴竟是想到與自己成婚,自然是沒有心屬之人,隻想換得自由罷了,誰料駱南晴卻是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那算不算喜歡,只是覺著以前覺得無聊的生活,好像與她一起也不無聊了。可我也說不上來,這到底算不算喜歡。”
“那你為何要與我成親,不如與他成親去,縱是不喜歡,怕是也與喜歡相差不遠了罷。”許從安也不曾有過喜歡的人,她也不知喜歡是何滋味,也不敢斷言什麽,只是覺著駱南晴那般心情該是有些像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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