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公主不說身份,好歹也是客人,總不能把她晾在那裡,再說,小公主的確可愛非常,這與喜新厭舊可無半點關系,再者說,就算我膩了孩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又不與純瑗過一輩子的,我是與你過一輩子的,看不膩你就成。”許從安哄起駱南晴來也是得心應手,她知曉駱南晴喜歡聽什麽。
“你敢看膩我!連我都要看膩了,在京城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人過一輩子嗎?”駱南晴頗是自信,自己的相貌就是放進宮也毫不遜色,若不是她不肯進宮,皇上又器重她家,不好強人所難,沒準已是太子妃了。
“是是是,放眼京城,誰比得上你,我實在是大大地賺了,這簡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許從安嘴上說著誇張的話,臉上卻是一派正經,叫駱南晴挑不出刺來。
“你養的那些蠱呢?”駱南晴見她似乎很久沒有搗騰蠱了,有些疑惑。
“先前怕這蠱不起用,便將弱的喂了強的,養了隻蠱王,蠱王自然是混入藥膳吃了,不然哪兒來的純瑗,你不是也吃了嗎?”許從安卻是比駱南晴還疑惑,難不成駱南晴失憶了?這蠱還有這副作用呢!
“我以為我們隻吃了一隻,卻不知其他的竟是被它吃了。那你又可以養起來了,婆婆說,公公還想我們再生幾個,最好快一些,聖上等著女婿呢!”駱南晴頗滿意許從安歇了工就往家裡趕,以為這是女兒的功勞,聽周芳語說起這事,想著多生幾個將許從安綁得牢一些。
“我卻是覺著一個孩子夠了,你照顧她,我照顧你,挺好的。多了就顧不過來了,雖說可以請奶娘丫頭看著,總歸是要分一些心的,我就少了時間與你獨處了。”許從安覺著如今這般剛剛好,閑來逗逗孩子,平時依舊與以前一般,兩人還有兩人的生活。
“你是拿話哄我,還真是這般想?”駱南晴沒想到許從安是這麽個想法。
“自然是心裡想的,我一直便打算只要純瑗一個孩子,不若我這般費心親自帶著是為何,懷孩子生孩子總歸是有些危險的,最後受罪的還是我,還是就如現今這般好些。爹娘那兒自有我頂著,你便說我不肯要就行,他們不會難為你的。”許從安放下手中的書,又在書架上挑挑揀揀起來,想來該挑一本平日裡讀給純瑗聽一聽了。
“你是嫌我懷著孩子盡折騰你吧!”駱南晴覺著許純瑗長到如今還是像自己多些,並不符她原本的期望,她是想要個像許從安一樣的孩子的,只是許從安不肯養蠱,自己也沒有法子。
“你不懷孩子也折騰我,沒多大差別。你瞧這本書拿來讀給純瑗聽,可好?”許從安將一本《山海經》遞給駱南晴,這是她兒時看的,翻看了多遍,有些舊了。她並不將駱南晴說的事放心上,她自小一個人在外公家長大,又是獨院,很有自己的主意,一般心下定了的事,甚少改變。
駱南晴一看封面便大叫一聲,“你瘋了吧,純瑗連話都不會說,娘尚且叫不清楚,你將這書讀給她聽,隻像是念經。”駱南晴知道許從安會盡早給許純瑗安排課業,卻也想不到是這樣早。
“只是說這裡頭的故事與她聽罷了,並不是原模原樣讀給她聽的。慢慢的,總會懂一些的。”許從安想了想頗為滿意,當下便叫人去找一個聰明的丫頭,將這事吩咐了下去。駱南晴也由得她去。
許從安方與許賢瑋說了只要一個孩子,許賢瑋氣得不行,卻也沒有責罵她什麽,正想著如何勸說她,駱南晴卻是又懷上了。
許從安知曉了後,抱著許純瑗念叨了好久,“你要好好珍惜現今,爹可陪不了你多久了,你的娘親脾氣大得很,生了你們又不費心帶,還不準我費心帶,偏偏還要生。”
駱南晴在一旁聽了,自是哭笑不得,這許從安竟還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莫不成是自己猜對了,她不要孩子多半是伺候自己伺候怕了。轉念從許從安懷裡接過了許純瑗,慢步向飯廳走去,“娘專門叫後廚做了你愛吃的蛋羹,你待會兒可要自己好好吃飯,不準叫爹爹喂啦!”
“爹爹、喂!”許純瑗會說的話少,只是極少的三個字也是強烈地表現出她內心的訴求,顯然蛋羹並不如爹爹喂飯來得誘人。
“那娘喂你吃好不好?”駱南晴一句話出口,許純瑗甚是興奮,娘從來不喂她吃飯呢!許從安卻是一臉恐懼地瞧著駱南晴,這駱南晴到底有何陰謀詭計?
許從安膽戰心驚地用了午膳,駱南晴還真的耐著性子一口一口喂許純瑗吃著,許純瑗原本就乖,如今駱南晴親自喂飯,自然是好好表現,大口大口的,幾下便吃下了一碗飯,就由奶娘帶著去玩了。
許從安越坐越不安,偏偏駱南晴什麽也沒說,還邀她去街上逛逛,平日裡駱南晴是不準她上街的,說是省得她招蜂引蝶,駱南晴自己是閑不住的,每每許從安在翰林院,她便在外頭逛個夠,明顯的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可許從安也不敢說什麽。
許從安這下越發不安了,走了幾步實在沒忍住,“晴兒,你有事便直說吧,你這般,著實有些嚇人。”
“我就不準良心發現,從良了嗎?”駱南晴哪兒有從良的心,只是想給許從安幾顆糖吃,好叫她日後更加盡心盡力地伺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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