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锝一黨的文臣全都屬意聯姻,司馬錯的黨羽則因主事人不在,隻得附和德锝。
德锝拱手,胡須發絲已然盡白:“王上,德锝此次拜上國秦周兩月不止,已將陛下吩咐的事宜調查清楚。”
上國指的就是秦周,西薑百姓凡提國便乃西薑,提及秦周,則要加個上字,有志之士以此為辱,就是朝堂之上也不大用上國二字,德锝說上國,無異是想激起文人心底的志氣。
姬存則迷茫的看著德锝。
德锝便主動解釋:“出使前,臣道秦周上京遭次一難,臣或可借納貢為由一探秦周兵、人、物力虛實。入京,臣要朝王上匯報,上國經次一役,亦非西薑輕而易舉可取之的,中京之景,正如野火燎原一場春雨,生生不息,走上正途。”
幾個文臣低聲議論,語氣難掩欽佩,道:“難怪大人會去拜上國,深謀遠慮,我等慚愧。”
德锝頷首:“如此一來,西薑和秦周平起平坐,又何須再向元人獻媚討好?”
大殿安靜下來。
司馬錯一黨頓時難掩羞愧神情。
姬存:“可有人有意見?”
百官之中無人敢有異議,姬存看向司馬錯的位置,身邊太監小聲說:“王上,大司馬近日告假。”
姬存便道:“那就依德大人之言,聯姻諸事就交予大人了。”
德锝:“是,微臣——”
正此時,宮外急急忙忙趕來一人。
護衛阻攔不時,司馬錯便大步而來,“慢著!”
百官轉頭,看著急匆匆趕來的司馬錯,一臉驚訝。
司馬錯率先看向自己的政黨,幾人些微心虛,朝司馬錯使了眼色。
司馬錯二話不說,大聲道:“王上休要相信謠言!”
百官一臉懵逼。
人群中,馮都尉悄然退至最後,趁亂,敲了敲殿後的窗棱,殿外的護衛耳朵一動,立刻退出列隊,走出百米,從懷中取出炮筒,對著天空一放。
一記哨音響起,司馬錯立馬意識不對,業已晚了。
德锝撫須,道:“大司馬匆忙而來,所為何事?”
百官看著司馬錯,司馬錯啞然,一時不知該接什麽話。
另一邊,刺客飛道:“怎麽還有哨聲?”
姬姒道:“走。”
城郊外,王叔與玅玄已經備好車馬,馬車內,兩個婦女正被綁住手腳蒙住嘴巴不住掙扎。
馮庚的手下埋伏在百步之外的密林內,妙玄看著天色,和王叔對視,
“穩婆呢!”
“穩婆可在?”
“姑娘就要生了,快來人啊,來人啊。”
“快去鄴城找穩婆,稟報大司馬!”
那座如同一般農戶的小院頃刻亂成一團。
妙玄笑道:“大隱隱於野,王大哥是如何發現的?”
王叔便道:“這戶人間看起來只有三人,但一連幾日,家中購置的飯菜所用都是十人左右份量。”
妙玄恍然,此刻,兩匹快馬追來,姬姒和刺客飛下馬,緊跟這便衝出了那小屋。
刀兵相接之聲傳來,不時,刺客飛將青衣打橫抱出,行色匆匆。
姬姒手中匕首還染著鮮血,問:“要生了,穩婆呢!”
玅玄:“上車!”
刺客飛緊張道:“不是說裝一裝嗎?你怎麽真要生了!”
青衣臉色蒼白,聞言苦笑,“我、我不會演戲。”
青衣被塞進馬車,玅玄解開兩個穩婆手腳,道:“現在就接生!”
馬車內一應俱全,原是一早就將青衣所用之物準備妥當了。
穩婆也顧不得囉嗦,人命要緊,當即將爐上熱水倒下來,找出一應物什,開始接生。
姬姒忽然蹙眉:“駕車,走。”
王叔躍上馬車,當即二話不說,一聲:“駕!”
玅玄:“我還沒坐穩——”
姬姒面容冷下來,緩緩抽出腰側軟劍,擋在馬車前。
幾名刺客圍包而來,刺客飛左右看了一眼,將手指放在唇中發出哨音,埋伏在林中的馮庚手下紛紛起身,
刺客飛道:“路上等你。”
霍夫人招了招手,身後刺客朝著馬車追了去:“難為你們了,這地方連我都不知道。”
姬姒勾唇:“你不是也想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姬存的,才跟上來的嗎?”
霍夫人:“但並不意味著,我會讓你們將她帶走。”
姬姒道:“你最好快些,否則,就是刺殺公主的大罪。”
朝堂。
德锝道:“大司馬神色如此張皇失措,莫不是以為我們說的是大皇子回朝一事?”
司馬錯臉色一變,旋即笑道,“德大人,好久不見。看來是我誤會了。”
德锝雖老,卻雙眼矍鑠,“大司馬沒誤會,今日除了與秦周聯姻一事,確實還有一事要朝諸位分說分說。”
司馬錯雙眼微眯:“什麽事?”
德锝轉身朝姬存道,道:“大皇子確實還活著。”
司馬錯微微一笑。
有人道:“參政!這話你可有證據?”
德锝在朝,就任參知政事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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