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節不宜鋪張,陛下說了,要設善堂,著南方大小族捐錢安置流民。”杏兒道,將今日集市內的張榜內容告之秦珺。
秦珺在房內試新衣,又問:“朝廷沒錢了?”
小桃道:“何時有錢過?戶部尚書侍郎一個都沒能跑出來,國庫定然也被胡人劫掠了。”
秦珺和姬姒對視一眼,末了道:“今年各封地的歲貢呢?”
杏兒:“郡守和諸侯們倒是來了,不過,歲貢哪裡是咱們能打聽到的。”
秦珺抬起下顎,看著身上這身衣服,無所謂的說:“那我去問。”
姬姒:“抬手。”
秦珺抬手,姬姒替她系好裘衣:“奴可走一趟上京。”
秦珺臉色頓時一白:“不了,太危險,現在北方都是胡人在管,抬著幾口大箱子,定然會被發現的。”
姬姒便點頭,亦不堅持。
秦珺便說:“清點一下山莊的錢,將今年所賺合計合計。”
姬姒出去了一趟,午後才回來,帶著中京各鋪面的帳目,遞給秦珺過目,“除了客棧酒肆,都在虧損。”
秦珺:“還未開張,自然是虧的。”
姬姒盤膝而坐,和秦珺對坐,翻看帳本然後一筆一筆核對收支。
兩人無聲坐著,手邊壓著算盤,秦珺只能用左右撥,不出半天,已經累得手酸腿麻,姬姒面前已經堆出一遝核對完的帳,做完之後,又極其自然的接過秦珺的份,按在手底下,將算盤撥得飛快。
秦珺:“……”
秦珺沒事做了,就盯著姬姒的手看,姬姒的手指修長,骨骼纖細,指尖紅潤,指節修長像鍍了白熒,霎時好看,這樣的手不論做什麽都是好看的,秦珺看得入神,回身之後才發覺姬姒早就停下了撥算盤的手。
“怎麽了?”秦珺抬頭。
姬姒挽唇,傾身往前,秦珺也不自覺湊了過去,兩人接吻。
結束時,秦珺才驟然回神,臉龐爆紅,方才兩人動作也太過自然了些,只是對視,就是想親吻,便自然而然的親吻了,默契、自然,像……
像登對的夫妻。
秦珺兀自羞赧,姬姒合上帳本,起身交給守在門外的宮女,“交給桃管事。”
“諾。”宮女捧著帳目走了,姬姒回來,秦珺已然捧著一冊書開始裝大尾巴狼。
姬姒暗笑,也不說什麽,依舊坐下,和秦珺挨著,兩人膝蓋相抵,肩膀相挨,互相能聞見對上盈盈芳香。
秦珺幾乎是在克制著不扭頭去看姬姒,但脖子不聽話,總是不自覺的側向姬姒方向。
於是二人各自讀著書,不時調整坐姿以便腿腳發麻,但唯一不變的,都是挨在一起,偶爾接吻,看向窗外已經回暖的天氣,心裡覺得分外寧靜。
如果,秦珺想,不去管這些山河國土,就這麽能和姬姒隱居世外,做一對閑雲野鶴般的愛侶就好了。可她的命運注定和秦周捆綁,難以解脫,若是不設法阻止秦周毀滅,她的孤魂也會隨著山河破碎而離去。
秦珺想起自己幾次莫名其妙的病症,似乎總伴隨著秦周的歷史轉變節點而來,如此一想,那些毫無緣由的兵,就都有了解釋。
原來是這樣,秦珺望著虛空發呆,頭枕在姬姒肩上。
姬姒察覺到秦珺發呆,便側目看她,姬姒的長發傾灑落在秦珺肩頭,刮得她的側臉癢意不斷,秦珺剛微微偏頭又被姬姒吻住唇瓣。
若是能永遠這般……肆無忌憚的親密……
秦珺不自覺沉湎,回神,她竟然已經將姬姒吻得靠在書案上,“……”
姬姒撐著秦珺的一邊肩,將她摟在懷裡,和秦珺看了片刻,舔過唇上的津亮,啞聲問:“還來嗎?”
秦珺:“我,我……”
秦珺急促的呼吸,目光落在姬姒的脖頸微微開合的衣襟上。
姬姒抬手,撥掉一側衣襟,“主子。”
秦珺滿臉通紅的垂下頭,單手撐開自己往後退了退,而後起身,神情不明的跑出了書房。
姬姒衣衫凌亂,她偏頭,隻來得及捕捉到一截從門後閃過的衣裾。姬姒微眯起雙眼,意味不明的盯著秦珺跑開的地方。
秦珺低著頭,毫無目的在靜園衝撞,下人知道她有傷,避之不及差點因秦珺的莽撞行事打翻手裡的物什。
小桃追來,說:“公主,明日就是元節,陛下傳你過去用團圓飯。”
秦珺深吸一口氣,停下來,點頭應好,明日就是元節,后宮亦有朝會,不過今年則因郡守的官衙不大,各項事宜都分來來辦。
去陪秦卞吃了飯,少不得還要去貴妃府上走一遭,幸而今年一切從簡,各州郡隻來了述職的官員,並無女眷,要應付的就只有后宮唯二的貴妃和一嬪妃,且都是秦卞認識李月盈前納的,跟了他數十年,都是后宮老人。
秦珺出門,特意囑咐了姬姒不要跟來,桃杏本各有事,聞此奇怪的看著秦珺,只因近來二人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怎麽的突然好似翻臉了一般。
出了門,秦珺才發現養傷多日,很少逛過中京,唯兩次出門,一是去接姬姒,二是去送瓊樓的姑娘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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