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姬姒轉頭。被秦珺突然封住唇。
風起,將車幃掀起一角,露出秦珺豔得滴血的耳垂。
秦珺不會接吻,一觸即離時被姬姒扣住後腦。
“張嘴。”姬姒道。
秦珺很是聽話,亦很好擺弄,唇分時,秦珺雙唇紅腫,腦子像灌了熱茶,從裡到外幾乎紅透,下車幾欲腿軟,被姬姒伸手扶住時又忍不住心神蕩漾。
門房處,桃杏已經執著燈籠等候,見此忙迎上來,“公主,可用飯了?”
“不餓!”秦珺道,繼而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小桃:“小心手!”
姬姒依舊沉溺在方才秦珺表達出的別樣情感裡,須臾方才回神,吩咐道:“吩咐廚房,送一碗粥來,宋溫州呢?”
小桃:“在別院,和筱兒住在一處。”
姬姒頷首,直往別院去了。
秦珺回了房,左等右等姬姒不著,憋得心頭起火,抓住給她喂粥的杏兒問:“人呢?”
杏兒笑道:“顰姑娘去尋宋太醫了,想來是打聽公主傷勢。”
秦珺哦了聲,吃了兩口粥,又忍不住問:“有什麽好問的,明日再去也不遲啊。”
杏兒噗嗤一笑,笑得秦珺聳鼻威脅,“幹什麽?”
杏兒忙搖頭:“顰姑娘只是擔心主子,一會就回了。”
秦珺這下連粥都不想咽了,“去這麽久,她是不是為了保護父皇受傷了?宋溫州在替她療傷?”
門外,姬姒倚著廊柱,笑而不語的看著窗格內的秦珺。
秦珺絮叨不斷,不住朝門外尋找姬姒的蹤跡,一瞬和姬姒四目相對,險些嗆咳出聲,又見那人看戲的模樣,嗔怪:“還不進來。”
姬姒踱步進來,接過杏兒手中的碗,“我來罷。”
杏兒起身,將廂房門帶上。
姬姒一言不發給秦珺喂粥,秦珺耳廓微紅的吃著,問:“受傷了不曾?”
“皮肉傷,”姬姒道,“已經上過藥了。”
秦珺唔了聲,舔過嘴角的粥,“你餓麽?”
姬姒俯身,舔走秦珺嘴角殘粥,意味不明道:“餓。”
秦珺朝外道:“上菜。”
不時,廚房送來一桌子菜,姬姒狹著筷子吃飯。
秦珺則在一邊用左手笨拙的給她夾菜,“你救了秦周天子,今日我來伺候你,。”
姬姒:“只因為你。”
秦珺一愣。
姬姒看著她,說:“奴不是漢人,救秦周國的天子,只是因為公主。”
秦珺鼻子一酸,說:“是,我知道。”
飯後已然深夜,秦珺手臂不適,只能靠著床睡,姬姒只怕碰著她的斷臂,便去外間的榻上為她守夜,臨睡前兩人忍不住再次接吻。
秦珺明顯能感覺到,她對姬姒的親密接觸不僅不再排斥,反而心生向往,而且心裡時常躁動,仿佛貓抓須撓,總想做點什麽來排遣派遣。
秦珺忍不住看著屏風外模糊的身影,回憶姬姒的吻。
幾日後,秦卞回朝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江州、渠水、隨州、晉地郡守紛紛趕到中京,朝廷設臨時朝會之處,談論該如何收復上京和安頓北方的十幾萬流民。
秦周元節前,靜園已然是一派過節氛圍,秦珺站在廊下,看姬姒掛燈籠,不斷示意:“高點,低點……哎,左邊!不對不對!”
杏兒和小桃則在院中用紅繩打絛子,見狀不免發笑。
燈籠如何掛都感覺差了點,姬姒乾脆隨手一掛,也不管秦珺哎哎亂叫,跳下房梁在秦珺唇上一吻。
秦珺登時無言:“好、好吧,”她紅著臉摸摸唇,“真是拿你沒辦法。”
小桃噗嗤一笑,被秦珺瞪了一眼。
姬姒忽而警覺。一隻信鷹盤旋而下,停在石桌上梳理羽毛。
秦珺和姬姒對視,姬姒上前,從白鷹身上取下信件,展開:“是刺客飛。”
姬姒將信給秦珺,二人回到書房,秦珺將信譯出展閱。
“原來如此,”秦珺道,“司馬錯獻美人與赫連慕,那美人喜愛江南,想泛舟塞上江南,赫連慕禁不起枕邊風,是以派兵在橫山下和晉州軍開戰。”
而書裡,元人首領赫連慕則是和晉王裡外勾結才進兵秦周,現晉王勢力已被攻破,司馬錯便用了這麽一招。
姬姒蹙眉:“赫連慕貪慕安逸,應該未有主動進攻的意願,否則,早在胡人襲擊上京時,便一同發難了。”
秦珺點頭,在書房踱來踱去。
姬姒:“可有計劃?”
秦珺莞爾:“大司馬獻美人計,我等可用離間計。”
姬姒挑眉,示意秦珺接著說。
秦珺展開書房的錦繡山河圖,指著橫山道:說:“西薑、元人兩派交好,一是秦周強敵在側,兩國互為倚靠製衡秦周。二是因為,薑弱而元強,西薑不得不時常進獻美人珠寶以求邊境安慰。”
“司馬錯賄以珠寶,悅以美人,赫連慕必然不想殺掉這個處處戳中他喜好的狗腿子。”秦珺道。
姬姒道:“獻媚討好,將其捧殺。”
秦珺點頭沉吟:“不僅是捧殺赫連一族,萬一司馬錯真攛掇裡元人趁我病要我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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