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赫連慕身旁有一元老,人稱牧子,是元朝功勳年逾八旬赤誠一生。”
姬姒修長食指點在錦繡山河圖上,道:“派人去元,離間牧子。”
“未必能成,”秦珺忽而抬頭,雙眼晶亮的看著姬姒,“不必離間牧子!咱們可以是離間君對臣,從赫連慕下手,這件事已經有人為我們做好榜樣了。”
姬姒笑了起來:“不錯。”
旋即,秦珺苦惱起來:“算了,咱們身邊沒有這等人。”
姬姒挑眉:“我去。”
秦珺瞪目:“當然不行!”
說完,秦珺才察覺姬姒在戲言,登時臉龐微紅,抿唇看著她。
姬姒胸有成竹,“你不必煩惱了,我去找。”
“算了罷,”秦珺說,“怎麽找也找不到合適的,還能有比得過司馬錯找來的人?”
姬姒笑容意味深長,“定然是比得過的。”
翌日,秦珺聽聞有客,一早等在前廳,正在喝茶,見著姬姒帶著一眾妓/女回來,頓時嗆了口茶,“這是?”
姬姒淡淡道:“是瓊樓逃出上京的人。”
一眾女子跪在地上,眼淚漣漣,對著秦珺叫苦不迭,“公主,我們鴇母又死了,我等沒了去處,想求公主給個活路……”
秦珺來不及說話,又被訴苦的聲音打斷。
“公主,聽說沒能逃出來的姐妹都被折磨至死?”
“上京沒了,我們在中京連個住處都沒有!”
秦珺嘴角抽搐:“呃……你叫什麽名字?”
那帶頭哭訴的女子生的嫵媚,聞言道:“奴是媚娘。”
秦珺看著滿堂鶯鶯燕燕,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樓將養出來的女子,就算是相貌遠不如姬姒,也各有所長,腰細、腿長……神貌斐然,反倒是媚兒身上的媚態落了下乘。
秦珺不覺看得臉紅,覷到姬姒神情,立即不敢多看,清了清嗓子,道:“給你們指一處宅子住?”
媚兒一愣,看著一邊的姬姒,小聲埋怨:“這怎麽和顰娘說的不一樣啊?”
秦珺:“啊?”
“哎喲,”媚娘有些不悅,隻不敢忤逆秦珺,便勉強道,“那好吧,如此,隻盼公主指個好宅子,我等姐妹好重操舊業。”
秦珺:“………………”
媚兒:“抑或是留下來伺候公主,我等姐妹也是願意的,公主莫怕,媚兒手藝定時不遜色於顰娘的,能為公主擴充後院,我們……”
姬姒不住笑了起來,那笑意越深,鳳眼如刀絞一般。
秦珺連忙擺手,生怕媚兒的人頭被姬姒割了去:“不不不,不必了。”
“怎了?”媚兒說,眼淚頓時便收了回去,納悶看著秦珺,“這也不行?”
一群鶯鶯燕燕頓時就不哭了,不住朝秦珺投來質問的眼神。
“不行?”眾女異口同聲道。
弄了半天,方才一眾女子,哭得我見猶憐,都是裝的麽?
秦珺嘴角抽搐,端起茶盞緩解心底壓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豈不是出爾反爾?”
“要甚宅子,咱們不是來……”
“就是,顰娘不是說,叫我等前來,是送我們去做娘娘貴人的麽!”
秦珺噴出第二口茶,納罕道:“什麽!?”
姬姒出聲:“下去罷,既然允諾,決計不會出爾反爾。”
眾女擺著腰肢起身,朝秦珺拋來媚眼,隨即如一陣香風般出了門。
秦珺:“不行,太危險了。”
姬姒道:“沒有瓊樓女子拿不下的人。”
秦珺蹙眉,心生不悅:“切,才怪。”
姬姒笑道:“男女都是。”
秦珺:“……”
姬姒正色:“沒有比她們更合適的。”
秦珺心底知道,“可是……”
“無論在何地,煙花柳巷出生的女子,在樓以色侍人,被鴇母欺壓,年老珠黃後也沒多余銀兩過活,若是嫁人只能為妾,入門之後被夫家宗親視為恥辱,依舊得不到夫家好臉色。終身狼藉而已。”姬姒說,“奴問過了,都是願意的,只差公主點頭。”
秦珺:“不行,這是害她們,萬一被發現或是敗露……”
姬姒頷首:“隨我來。”
秦珺跟著姬姒走街穿巷,來到一個極為偏僻的破屋處,方才從靜園風姿搖曳般離開的一眾姑娘正被來嫖的客人圍著。
這些男子大都穿的不好,混跡其中的竟然還有乞丐。
“媚娘。”一個乞丐摸著媚娘的手,竟然當街就要親吻。
媚娘巧笑推開這人,“公子又來了,媚娘今日身體不適,伺候不得了。”
那乞丐神色一變,摸出兩枚討來的銅錢,塞給媚娘把人往屋裡帶:“我就這點了……”
媚娘一笑,收了錢,大方的領乞丐回去,“走罷。”
姬姒擲出一枚銀子打在那乞丐脖頸,乞丐登時昏了過去。媚兒嚇了一跳,旋即俯身,撿起那枚銀子,詫異的咬了咬。媚兒左右看了看沒發現秦珺和姬姒,笑了笑,踢了乞丐一腳,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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