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盯著程季青,她們二者的體力果真懸殊,她還站不穩,程季青已經能輕松將她抱起來,現下和沒事人一樣。
她看著程季青的表情,淡聲說:“放心,我說了不讓你負責,就不會碰你瓷。”
程季青:“……我也沒那麽慫。”
哪兒看出她不想負責?
“是嗎?”
程季青輕‘嘖’一聲,該說不說,這種時候說這話多少有點破壞氣氛誒。
雖然剛才,她們都是迫不得已。
臨時標記只需要幾分鍾就能緩解症狀,一兩次可以,臨時標記多次,對AO都會有影響。比較明顯的就是,佔有欲和依賴症。
程季青手指騰空將她脖子邊的黑發撩起來,看了眼。
有點磨痕,白新皮膚嫩,一點微紅瞧著就很明顯。
然後程季青看見白新靠近肩膀的地方,也有個針眼。
“你這怎麽還有個針眼?”
白新淡淡說:“讓人失力的。”
她被拽進門後,最開始打的那一針。
包廂裡手機的震動突兀響起,打破了短暫的交談,程季青看了眼,現在是晚上十點。
夜生活剛剛開始,她們今夜的事情也還沒有結束。
程季青和白新換上余嵐準備的乾淨衣服,一起前往特管所。
在車上,白新靠著車窗很沉靜,彼此再難將剛才在包廂的人聯系在一起。
有一瞬間,程季青覺得剛才似哭一般,低聲說話的人,根本不是這人。
反倒是她有點失措。
都有些懷疑,難道剛才包廂裡的事是做夢?她們沒有什麽親密的接觸。
算了。
確實只是彼此幫忙,扯清楚關系也好,而且這件事結束,馬上她也能自由了。
程季青收回視線。
白新望著窗外,心跳的頻率已經緩下來,她的思考卻沒有。
今天的事情讓她忽然有了一種新的想法。
荒謬的,大膽的,又讓她忍不住想一試的。
是關於程季青的。
一個想法。
車停在特管所停車場,程季青跟著白新一起進去,她們一個是報案人一個當事人。都必須在場。
剛進去,程季青聽到一聲尖銳的罵聲。
“白新!你這小畜生!你居然敢報警害我女兒!”
程季青登時皺眉看去。
一個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應該是白幸幸的omega媽媽,她不知道姓什麽,另外一個是白趙良。
白新面色始終冷淡,婦人一邊罵一邊幾步衝過來,怒氣騰騰:“你還打了她!是不是你!”
程季青剛想說話,白新道:“是我。”
話音落下,婦人高高抬手竟是要動手。
程季青抓住那手臂往後一推,冷冷道:“白幸幸的臉是我打的,也是我,報的警。白太太剛才罵的那句,現在收回去還來得及。”
白趙良這才終於‘趕過來’:“做什麽呢?大庭廣眾!不怕丟人!”
這話是對婦人說的。
白趙良看了看白新,然後看向程季青,壓低聲音:“小程總,我們兩家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吧,我家小女兒平時是任性一點,被嬌慣壞了,可能做了什麽得罪你的事……你看看咱們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季青問:“看來白總是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全過程,也不知道白幸幸為什麽被抓?”
白趙良一怔:“我剛才是聽特管所的人說了一點,但畢竟是你報的警……”
程季青沒讓他說完,道:“你的寶貝小女兒給白新下藥,你知道嗎?兩次。其中一次還是誘導劑,這是犯罪,你覺得真能化解?”
白新站在旁邊,第一次有一種身在汙糟世界,卻有同伴的感覺。
那個人站在她身邊靠前的位置,某種意義上,她擋在她前面。
就像在包廂的時候,程季青擋著門一樣。
替她擋著危險。
白新有一刹那想笑,尤其看到程季青對峙的人是她的父親時,特別可笑。
其實,沒有必要了。
“小新,是真的嗎?”白趙良與婦人目光同時看向她,尤其她的後母周萍。
白新點頭:“是。”
她等著白趙良的反應。
白趙良臉色微變,沉默片刻,周萍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是你們合成,或者故意陷害也說不定。”
程季青不悅的眯起眼睛,她的彬彬有禮也不是什麽都在:“你閉嘴吧,誰管你信不信?”
白趙良拉著周萍,對程季青還算客氣:“小程總,你看既然這件事是我們白家的事,能不能讓我們一家說會兒話。”
程季青:“……”
是實話,但怎麽哪兒有點不舒服呢。
“小程總。”
程季青聽到白新喊她:“麻煩你送我過來了,你先去坐一會兒吧?”
白趙良顯然消息不全,不知道事情不僅僅和白新有關。
程季青對上白新的眼睛,知道白新有自己的打算,點點頭,準備轉身時,在白新身邊輕輕說了一聲。
“不麻煩。”
她在提醒白新,如果有事,可以隨時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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