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清冷,傲慢,不容置疑。
白趙良現在絕對相信程季青有這樣的勢力,只需要一句話,他目前的所有危機都能解決。
但他還是想要一個保障。
“咱們能不能先簽一個協議?”白趙良訕笑道:“哪怕是一個承諾書也行。”
他保證道:“你放心,我手上的東西一定物超所值,你想要的結果都不是問題。你也知道,商人嘛,總是要有一點保障的。我不可能什麽都沒有的情況,就把底牌全交出來。”
程季青和白新對視一眼,後者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好似是鼓勵程季青簽署協議。
白趙良見狀笑了笑,心裡稍定。
程季青說:“可以,現在就讓人草擬一份承諾書,只要我拿到你所謂的把柄,我立馬讓人給你打款。”
她頓了頓:“其實看在白新的份上,我也不會太為難你,XM周總那邊,我會去打招呼,讓她松松口。錢嘛,等白氏重新起步,再說。”
白趙良眼前一亮:“是啊,其實我們應該是一條心,你和白新結了婚,以後就是一家人。這件事我之所以想著告訴你,也是因為把你當成一家人的緣故,不希望你再受到蒙蔽……”
不過一兩句,男人又開始裝出一副小人嘴臉。
程季青隔著電話讓人草擬了協議,加了私章,又簽了字發給白趙良。
白趙良仔細確認了簽名和印章,長松一口氣。
程季青與白新坐在對面,二人神色平靜,卻與白趙良心境相反。
她們都知道。
真相就要來了。
“小程總,你一定還記得的十五年前的那場火災吧?”白趙良放下手機,從一旁的公事包裡,竟然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程季青說:“自然。”
“那天我和陸曼,也就是白新的媽媽也是那場火災裡。”白趙良說到這裡,無意識將目光落在對面與陸曼相似的那張臉上,記憶閃回那場火災。
那時候,白家生意正難,而他與陸曼已經分居兩年,是程氏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陸曼手中有一塊上好的地皮,找到他這裡,希望能通過他勸陸曼放手。
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那塊地皮實際也是他從一開始和陸曼結婚的目標,只是那女人十分謹慎,到死都沒有拿出來。
他求了很久,陸曼罵他,打他,他都一一忍受下來。
只為了讓陸曼跟他去程家談一談。
陸曼到底同意了。
那天晚上,程蘭因為臨時的急事晚回來,是付榮君招待的他們。
他的印象裡,程景和那時候差不多,冷冰冰的,不愛理人。
程季青卻不同。
那時候的程季青還很小,狐狸眼還未完全成型,愛笑,很活潑。
也很調皮。
付榮君將他們帶到會見客人的書房,後來不知什麽事,付榮君起身離開。
他沒一直在書房等,也跟著出門。
木頭房子,格局很特別。
原是想看一看屋子的建造,但是無意間在拐角看到付榮君和一個傭人,站在一間屋外低語。
他躲得快,但是因為在拐角正好能聽見一句大概。
“別讓人發現。”
付榮君說。
“當時我以為是撞破了付榮君和傭人的奸情,而那間屋子很可能就是二人的秘密會所,所以我留個了心眼。”白趙良頓了頓,道:“出發前我帶了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好派上用場……”
察覺到對面遞來的鄙夷,他道:“的確不光彩,一開始我只是想說如果這次拿不到投資,程蘭這麽厲害,能得到一點商業消息也好。”
“所以你錄到了什麽?”
程季青淡聲問。
白趙良轉回正題,她看著程季青,將U盤插進電腦裡:“小程總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將電腦調了靜音,屏幕轉向程季青和白新。
那個晚上。
他也沒有想到,付榮君的奸情沒有錄到,卻錄到了對付榮君來說更致命的事。
“大火之前,我怎麽也想不到付榮君口中的別被發現……是指這個。”
火勢來得太快。
他原本和陸曼在書房,後來陸曼閑來無事,去了一樓的後院。
火勢起來時,他察覺慢,等出門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濃煙嗆到,摔地上,還是陸曼來了將他扶起來。
…
不管過去多少年,他每每看到白新這張臉,腦中都會想起陸曼被壓在著火的橫梁下,哭著怨恨的看著他。
白趙良想著,下一秒竟然與白新目光撞上,轟然背脊一涼。
他錯開目光。
看著泛黃的桌面,仿佛又見大火彌漫的一刻。
屏幕裡煙霧,烈火,狠狠灼燒著程季青的眼睛。
而在畫面快進的前幾分鍾,她看到‘原身’被付榮君推進門內,所謂的讓原身反省。
沒兩分鍾,就有輕薄的煙霧滾出來,很不明顯。
但付榮君在這時,再度出現在畫面裡。
她看到付榮君伸手,手裡依稀可見是一把鑰匙。
程季青冷汗淌下來。
付榮君鎖了門。
在火勢已有端倪的情況下,付榮君特意鎖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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