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遠眺過去。
在那盞壞掉的路燈下,黑色汽車停在那裡。
她的眼睛被風雪迷的看不清。
心卻知道,白新就在那裡。
那晚,宋呤她們離開後。
她坐在客廳裡,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
然後無意間看到一段歌詞摘抄。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叫太易動情,但我喜歡這罪名。——《無人之境》。
雖歌曲意境不同,這一句卻當時卻讓她覺得徹頭徹尾的震撼。
她在白新那裡,‘太易動情’都覺得輕。
她從未放下過。
何敢談變心二字……
氣溫降下來了。
程季青再度把人攬到懷裡,虎口捏起白新的下巴,俯身吻下去,好片刻,等到白新呼吸艱難,方才松開。
白新說:“你都嘗了?”
“當然。”
白新心裡一下松快,這事兒的確在她心裡停留很久,並不是當成一個隔閡,只是簡單的一小口氣。
她自然知道程季青沒有變心。
不可能變心。
只是想起那場景,想起那日。
她便想要跟程季青鬧一鬧,讓程季青哄一哄。
而程季青一句句的耐心訴說,更似一個個小型的煙花炸彈,在她心裡,一下又一下的盛開。
開出冬日裡最燦爛的花。
燦爛到,她已不再期待春天了。
“說到這兒了,我問個問題。”程季青說。
“……嗯?”
“那天餃子,你是不是故意多放了鹽?”
白新聞言,沒忍住笑。
程季青瞧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撇了下嘴:“……你知道那天我喝了多少水?”
齁鹹。
“就是要你記著我,以後吃餃子也得想起我,永遠忘不了我。”白新倒是一點不隱藏本意。
得意的模樣。
程季青伸手去捏白新鼻子,這人怎麽這麽多小九九。
她心說,這顧慮實在多余。
因為只要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便永遠不可能忘記。
再無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那一定她的□□與靈魂死亡的一天。
-
次日。
又是一個燦爛的豔陽天。
離春天又進了一步。
哥本哈根的這天清晨,白趙良的電話來了。
直接打給了程季青。
因此白新十分得意討要‘戰利品’:“白趙良知道在我這裡打感情牌已經很難,況且感情牌這套已經打過,所以不太會再走這招。”
反而直接以交易的方式,去聯系程季青的可能性更大。
程季青聽完分析,挑挑眉:“行,願賭服輸。”
她的確不如白新了解白趙良。
“兩次。”
“嗯?”
程季青應完,見白新差點就要不悅的臉,立即想起:“好好好,兩次兩次。”
生日那一次,不補,也是過不去的。
程季青隻給白趙良發了個地址。
就在上次付榮君約她的那個咖啡廳,地方是白新訂的。
找了個包廂。
白趙良來時已經晚上。
穿著棕色的大衣,比上一次見時老了好幾歲,眼睛看著她稍微一彎,眼尾的溝壑便格外明顯。
程季青看著他,卻沒有任何的心酸感,稍一想白趙良做的那些事,尤其拋下陸曼的行徑,便覺這張臉該過的更慘一些。
白趙良走進來,手裡拎著兩個禮盒,好似已經忘記了上一次見面的難堪。舔著臉笑道:
“給你們帶了點小禮物,還沒有來記得恭喜你們,你看,自己女兒結婚了還得從網上知道……”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白新:“還有新新,你的身份,居然瞞了爸爸這麽久。”
“行了。”
在白趙良又打算唱苦情戲的時候,程季青出聲打斷。
“白總過來如果是敘舊,我們沒空聽。你說有要緊事一定要見到我才肯定,如果今天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以後也不必再見了。”
白趙良聞言,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似乎在猶豫思考什麽。
再去看眼一臉漠然的白新,道:“新新,要不你先出去?我單獨和小程總談談?”
白新抬眸瞥他一眼,不等開口,程季青道:“看來沒什麽聊的必要了。”
說完竟是毫不猶豫放下茶盞,準備要走。
白趙良急了:“等等!”
“何必氣性這麽大,新新是我女兒,我不是不相信她,是怕這件事說出來以後連累她。”白趙良隨口胡謅了一句,然後看著程季青的表情,道:“小程總,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事,你怎麽考慮的?”
“是你說你手裡有付榮君的把柄,我才肯見你。你覺得我怎麽考慮?”
“我是說,如果我把把柄交給你……你說的事可真的算數?”
程季青沒什麽耐心:“你都知道我和付榮君不是親母女,也直言知道我和付榮君矛盾很大,想必也知道我和付榮君對彼此的期盼。只要你手裡的東西夠硬,你提的二次投資,包括延緩欠款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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