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回復,唐佳又說:【誘導劑後遺症本身只是一個幌子,治療的藥早就有。我們是用你體質特殊,對那些藥不耐用作為借口讓程季青抽血,你現在身體報告裡現在甚至沒有了這個成分。也就是這個借口不是密不透風的。】
唐佳坐在醫院樓下的車裡,她其實是在提醒白新,想清楚自己的每一步,以及每一步可能承載的後果。
白新和程季青的狀態顯然已經不是所謂的協議關系,尤其昨天晚上撤熱搜的事,更早之前藍旗的事……
周鬱舒昨晚還給她打電話,抽著煙問她:白新到底在想什麽?
她說不知道。
實際上,她們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她和周鬱舒知曉的信息量不同,擔心的也就不同,周鬱舒擔心白新會不會陷下去,她擔心的是現在這樣下去——
一旦事發,白新自己會不會受影響?
而且她看了昨天的熱搜,一個ptsd的人在那種時候還能救人,程季青毋庸置疑是個好人。
連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白新看著微信,直到自動黑屏,她才抬起頭望著窗外那一掌縫隙。
她知道唐佳在提醒她什麽。
白新手指抓了抓被子。
她不能因為對程季青的一點好感就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她還不能讓程季青知道這些。
她長久的自我保護意識裡,一旦雙腺體暴露,3S的身份可能也會被發現,一想到這一點,她便沒有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以程季青的聰明,很容易能聯想到全部。
這也是她為什麽一定要跟程季青協議結婚的原因——程季青如果知道,還會管她嗎?
【盡快把藥劑做出來吧。】
白新從被子裡出來,伸手將窗簾拉開,毛毛雨細細密密的,不如暴雨痛快。
等藥劑製出來。
這樣就算程季青知道真相要離開,她也有保障,不,有協議書在程季青不會離開。離開程季青就一無所有了。主動權在她手裡。
白新思慮的很急迫,她讓自己變成過往那個漠然冷血的白新。
用最利己的思考,將利弊權衡,不帶感情,不拖泥帶水。
她想她應該不會選擇跟程季青說,不會主動去引起風險。她不希望這種風險出現。
萬一有一天呢?
白新煩躁的搖搖頭,她想太多了,她不再去想。
白新望著水汽中的城市,還有一些灰蒙蒙,高樓像海市蜃樓,似乎只要雨停下太陽照進來,就什麽都會消失。
她忽然想起凌晨的程季青,在車內,真實跟她身體共存的女人。
她的腺體小幅度的跳動,白新抬手摸著脖子,程季青動,情的咬過那裡,沒有咬進去。
白新又聽到外面一絲聲音,程季青還不知道,這個房門的隔音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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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青把水杯放在茶幾上,因為看著手機,沒注意力道,玻璃在茶幾上發出輕輕一聲脆響。
她下意識望了眼臥室的門,然後再去看手機消息。
微博關於照片的熱搜已經下去,她就沒去管,反而是無意間看到了童言希轉發的,關於《貓與薄荷》現下海選的微博。
想著還得去補辦手機卡,不然微信郵件都收不到。
正想著臥室房門打開,程季青看過去,白新是直接裹著空調被出來的,她愣了下,道:“怎麽不穿衣服?”
她嗓子比昨天好點。
白新的卻啞了。
白新:“幾點起的?”
程季青:“兩點多。”
她打量著白新的臉色,一臉困倦疲乏,少一些血色,但那唇卻泛著紅,不知被啃咬多少次。
目光微微往下,白新脖子上也有一點細微的紅印。
她走過去:“不疼吧?”
白新抬眼:“什麽?”
程季青知道她又有點故意了,嘴角彎了下,抬手食指隔了幾厘米指著她的脖子。
白新說:“脖子不疼,別的有點疼。”
程季青一怔,耳朵微熱,低咳一聲道了一句:“我手還疼呢。”
白新挑了下眉頭,程季青不跟她鬧:“我給你煮了粥。”
“你不吃?”
“唐佳問我這周有沒有空再去抽一次血,我不吃了,正好空腹過去。”
白新聞言,表情稍稍愣住。
程季青沒發現白新細微的變化,溫聲說:“你不是還有誘導劑後遺症麽?早點研究出來,你也好受一點。”
白新一下咬住嘴裡的軟肉,刺痛讓她將那柔軟的快陷下去的心臟,重新堅硬起來。
她一言不發,卻說不出為何突然心堵,為何突然心慌。
隻覺得想要馬上留住什麽,想要佔有的更多,那樣才會讓她更踏實。
她上前抱住程季青,因為這無謂的動作,薄薄的被子從光滑如玉的肌膚滑下去……
白新去摸程季青的手指,臉埋在程季青的脖子裡,啞聲道:“親親我吧。”
程季青垂眸,身體像是被牽引,中了妖精的蠱,她垂下頭去捉白新的下巴,讓人抬起頭。
啄了一下,又一下……
和凌晨的急躁炙熱不同,她很輕,好像怕把那足夠紅潤的唇弄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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