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程家在北城的威望還是極高的。
程景說完下台和商場朋友交流,本來是想帶程季青一起,被程季青婉拒。
程景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勉強,隻讓人別走,晚點時候說會兒話。
程季青點頭答應。
顯然,今天她是有機會問出十五年前,那場火災的真正情況的。
然而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場極為無趣,充滿利益的社交宴會。
程季青倒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可她作為程家的二小姐,被程景格外看重的親妹妹,自然也成為‘眾矢之的’。
短短十幾分鍾,她已經打發了好幾個豪門千金。
手裡的酒再小口地啄,也去了大半。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敢再多喝,乾脆往外面走廊去。往外走時,她找了找白新的身影,剛才被白趙良叫走,好一會兒沒見到人了。
“程季青。”
程季青聽到秦語芙的聲音,側頭:“秦小姐。”
“我都直接喊你名字,你還這麽客氣?”秦語芙走近,微笑道。
上次在宴會,她和程季青還勢若水火,誰能想到現在她們能這樣和諧的相處。
“要幫忙嗎?”
“幫什麽?”程季青笑問,她回話間還在找白新。
“我跟你待一會兒吧,能幫你免一些煩惱。”秦語芙眼睛在旁掃了掃,說:“我看你有些頭疼。”
半開玩笑,半認真。
指剛才打發‘桃花’的事。
程季青也好笑又無奈,這些人也不都是真對她有興趣,大部分還是因為程氏的關系。
的確頭疼。
“沒事,我準備去外面透透氣。”
程季青心說,為著她和秦語芙打交道,白新跟她鬧過兩次別扭了。
真要這麽不明不白待一會兒,回去那貓兒不知怎麽撓她呢。
但她也明白白新的想法,畢竟她和秦語芙的關系,確實複雜。
秦語芙聞言也沒多說,道:“貓的事還是要謝謝你。”
“我也沒做什麽。”程季青問:“你決定養了?”
“嗯,我從秦家搬出來了,我媽媽離不開那人,但你說得對,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秦語芙淺笑道:“下周去接回來。”
秦語芙的狀態已經和程季青第一次見她時,完全不同,整個人添了明亮的活氣。
沒有那般心事重重了。
程季青點頭:“是好事。”
秦語芙抿了口蘇打水,友好說:“你以後要是想看它,也可以來見。”
程季青對那隻貓也生了些感情,有些舍不得是肯定的。
至於去秦語芙那兒見貓,她沒有這個打算。
但她還是口頭應下。
正說著,程季青無意一瞥,忽然看到她那個惹眼的omega。
中間擋著的人離開,她便看的更明晰,女人側身站在,身姿誘人,表情淡淡的與跟前的人說著話。
她側了步子,看清和白新說話的人——周鬱舒。
“看什麽?”
秦語芙轉頭,順著視線看去。
“周鬱舒周總。”程季青隨口問:“白新和周鬱舒很熟麽?好像沒聽過。”
“就我所知,不熟吧。”
程季青心想,是啊,從她接觸來看,應該也是不熟。
只是那感覺很奇怪,她有些不自覺地在意。
程季青並不知道,她收回視線的同一時間,白新朝她看來……
“我就提了那一句,你至於?”
周鬱舒嗓音淡淡:“好像我在欺負她?”
白新凝著遠處的說話的二人,眼皮微抬,掠向周鬱舒:“你沒那本事。”
程季青是好說話,起初給她的印象也是如此,但稍微相處就能知道,程季青不是好欺負的人。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人給pua了。”
“周鬱舒,我隻說一次。”白新一字字道:“別管不該管的事。”
周鬱舒臉色微變,轉了頭到底沒再說什麽,她心裡不爽,卻沒辦法對白新發火。
發了火吃虧也還是她,這些年一向如此。
白新本就是這樣性子,只要自己在意的東西,旁人就別想沾手。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往事。
陸曼去世的第二個月。
那時候白新還沒有被白趙良接走。
放學回家的路上,白新撿了一隻流浪狗,渾身烏黑,帶回去洗了澡發現是一隻白狗。
普通的田園犬,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很是乖巧。
白新很喜歡,養的極為耐心,幾乎是她生活唯一的樂趣。
不知道為什麽那隻狗有一天脾性暴躁,瘋了一樣在院子裡大吼大叫,逢人便咬。社區的人要進行處理,白新不管不顧衝進去——
那是真的不管不顧。
十三歲的女生,對面一隻隨時咬掉人肉的凶狗,半點不怕。
就那麽衝進去護著。
人人都覺得這姑娘瘋了,她當時站在門口也是這麽認為。
一隻瘋狗怎麽留的了,一個孩子怎麽抵得過大人。
白新是看著狗咽氣的,就在她懷裡,那隻手都是血,她也不覺得疼,愣是一滴眼淚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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