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青懷疑是不是昨晚折騰的狠了,心裡湧出一點後悔。
“等你。”
白新說。
言外之意,等她一起上去,休息。
程景錯開目光,眼底的冷添了一絲看透,哪兒能聽不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今天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程景開口:“昨天凌晨的時候,付榮君突然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她說這話時,又重新看向白新:“她讓我給白氏,準確說,是給白趙良一筆錢。”
一筆幾乎能償還白趙良50%債務的錢。
“付榮君?”
程季青倒並不太詫異,當初她想過付榮君和白趙良之間也有秘密,但後來白趙良又熬了這麽久,都沒有找過付榮君,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現在看來,沒有。
比起這個,她還有更疑慮的事:“付榮君昨天在哥本哈根你知道嗎?”
程景聞言擰起眉頭:“她來找你了?”
顯然是不知道。
程季青重新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程景思忖道:“算時間,也是差不多那時候聯系的我。”
程季青面色稍緩,白新的事若不是陰謀,她能放松一些。
那付榮君就有可能是突然在半路,接到白趙良電話,然後無暇顧忌她這邊,所以沒有來。
但是轉而給程景打了電話。
所以白趙良跟付榮君說了什麽呢。
“付榮君會答應,說明白趙良手上一定有什麽把柄。”程季青沉思說:“血緣的事?”
程景搖頭:“你知道實情的事,付榮君已經知道了。”
也就不成立。
她也轉頭看了眼白新,白新直截了當:“你們之前和白趙良的交易,除了血緣關系就沒有別的了?”
程景:“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白新淡聲開口:“就事論事的討論,你急什麽?”
程景輕笑:“我急?”
程季青打斷:“所以白趙良手上握著付榮君的把柄,這事兒……你就這麽跟我說了?”
付榮君畢竟是程景的親生母親。
這話除了是詢問程景,也是想說給白新聽,起碼當下程景對她們並沒有惡心。
白新聽出了程季青的意思,她端著紅茶抿了一口,沒再說話。
程景緘默片刻:“你對我來說,也是親人。”
甚至在血緣面前,程季青對她人生的意義更大。
當然,她對付榮君的感情也很深。
她將股份都給程季青,除了彌補,實際也希望能讓付榮君醒悟,別再被權勢,金錢束縛。可惜效果甚深。
白新聽到‘親人’二字,瞥了一眼,這次卻沒說什麽。
程景輕吸口氣,望向白新:“我當著你面說,就是以為你能知道些什麽,現在看來,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其中的事。”
白新說:“白趙良忍到最後才去找付榮君,說明這件事絕對不是小事。”
以她對白趙良的了解,一旦他決定纏上,也定然不會輕易松口。
“所以接下來,你什麽打算?”
程季青問。
程景說:“白新說的對,這件事不解決,白趙良還會纏上來,也許再找到你這兒。”付榮君也是。
這事兒解決掉,大家或許才能得一個安穩的日子。
“現在首先要知道白趙良哪裡拿著什麽把柄……能讓他忍到最後,又下口這麽狠。”程季青道。
“白趙良在付榮君那裡拿不到錢的時候,如果有第三個人能給他這筆錢呢?”白新道:“封口費沒有了,白趙良不會為她保守秘密。”
她太了解白趙良那小人了。
白趙良不到最後一步,不會把路走到死,所以留了付榮君這一條路。現在他沒辦法,連住的地方都已失去,活不下去了。
嘴裡的話會比任何時候都要吐的乾淨痛快。
“不過……”白新看向程景,嗓子的問題她清了清:“就是不知道程總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
白新說了會兒話,精神已經沒有剛才車上那麽好,但和程景說話時還是沒落半點風頭。
她不肯。
程景低哼一聲。
白新自然不會明白她的用心,她只是想讓程家安寧下來。
讓程季青,讓付榮君,也讓自己徹底安寧下來。
“那這個第三人就交給白總來辦吧。”
三人之間的氣氛沉寂下來。
該說的問題都已說完,一時間似乎也沒了別的話題。
“橙橙。”
“嗯?”
程季青轉頭,對上白新疲累的眼神。
白新道:“好累。”
程季青下意識伸手探了探額頭,說:“我先陪你上去?”
白新壓著眉眼,聞言,朝著程景的方向看去。
程景:“……”
程景微不可見深吸一口,心底莫名的生出無語。
就差把‘你還不走?’寫在臉上了。
她的心理是很複雜的,看著二人在面前親親我我,總是哪兒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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