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盧簫的心跳停住了。
“然後你又要上戰場了,隨時都可能沒命。”
“為什麽那麽肯定要打仗了?”這是盧簫一直不明白的事情。白冉一定額外知道些什麽。
白冉的睫毛顫動一瞬,吐出了一個冷冰冰卻隨時都能爆炸的句子。
“第一枚DNA靶向摧毀彈在格爾木試驗成功了。”
果然。
震撼瞬間席卷了盧簫的大腦,讓她的思維空空如也。
一個名詞,讓一切預測都變得合理。
因為它表明了一次生化革命的成功。上一次工業革命,人類步入“電氣時代”,也步入了第三次世界大戰;那麽這一次工業革命……
“竟然成功了。”盧簫的脊背滲出冷汗。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的人,都會以為這是無稽之談;唯一的解釋便是,研究所集結了全世州最聰明的人,才給出出了無限可能。
白冉盯著她,眼神中的乞求越來越濃重。
“所以退出軍隊吧。”
“我不能。”
“跟我一起,好好活著。好嗎?”
盧簫狠狠咬牙:“我的家人都在世州政府手裡。”
聽到這話,白冉一下子蔫了。像隻淋了大雨的落水狗,淒涼淋滿了臉龐。
她不再說話了。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寂靜被無限放大。
白冉靠在床頭,盧簫坐在椅子上,兩人都一動不動。
幽靜的秘密裝在氣球裡,浮在空中。只要抬手,便會爆裂,將其中的秘密炸成碎片。
終於,白冉開口了。
“我愛你。”
那一刻,氣球爆裂,幽靜的秘密散落一地。那毫無血色的豐唇間,三個字織成了最熾熱的網。
盧簫愣住了。
她曾假設過這樣的場景,但從未覺得這樣的場景會成為真實的。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泡在了粘膩的夢境中。
愛意拖著幸福,而幸福拖著悲傷。
“謝謝。”她的眼神閃爍開來。
看到這麽冷淡的反應後,白冉的表情很受傷。她接受不了這種冷淡,心靈瞬間崩潰。她將臉埋入手中,整個人開始顫抖。
“那你愛我嗎?”
“我不能說。”盧簫頓了頓,垂下眼。
“為什麽?”
盧簫抬起眼,嗓音開始顫抖:“因為太不負責任了。在上戰場前留下念想,最卑鄙的事也不過如此。”
“可你要是什麽都不說,我就連念想都沒了。”白冉的聲音很落寞,也很脆弱。
這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的女人竟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盧簫內心的酸楚更加沉重。終於,她扶起白冉的臉頰,真摯地盯著那雙本萬念俱灰的眼眸。
“我也愛你。”
自此,灰色與綠色一同清澈。
兩人對視良久。
白冉笑了。此刻的她笑得天真無邪,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那麽你上戰場前,我再給你送個定情信物如何?”
盧簫的手下意識放到了貼身攜帶的蛇骨刀上。一想到那把刀的含義,她就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什麽?”
“長官,我把我獻給你。”
盧簫的臉頰又開始燒。
無論發生過多少次,她還是經不起調戲。
“你不要嗎?”白冉挑挑眉。不知從何時起,她挑眉時,額頭上已會浮起很明顯的皺紋了。
“……”
所以,現在是兩情相悅了吧。
所以,現在的她們是什麽關系?
盧簫咽了口口水。盯著微微喘氣的唇,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說過的話。沒有甜甜的氣味,有的只有愛的衝動。她想到了白冉的願望,並決定實現它。
白冉蹙眉疑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然而她什麽都沒打算說。
下一秒,她撲了上去,如訓練多年的警犬將犯人撲倒一般,將白冉的背抵到了牆上。
白冉驚異,顯然沒料到一直嚴肅拘謹的盧上尉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拜暖爐所賜,房間內的溫度高到曖昧。
“先別動。”
緊接著,盧簫按著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之前一直是被吻,這次是吻。身體貼上去,手輕輕放至她的腰際;撬開她的舌頭,主動侵略她的口腔。
而猝不及防下的白冉,舌尖有些驚慌失措。
拉瑙的叢林和維也納的房間穿越時空,只不過兩人交換了位置。被動的人吻,主動的人被吻。
白冉的身體很快放松了下來,腰比任何時候都要柔軟,並配合地搭上盧簫的肩膀。
年輕的上尉並沒有主動吻過別人,吻技生澀得可以,但漸漸的,她的舌頭靈活得比白冉還像一條蛇。
鼻尖相互摩擦。
嘴唇染上了紅彤彤的、怎麽也擦不掉的口紅。
白冉閉上了眼睛,任上尉主導這次的糾纏之吻,臉頰的緋紅愈發盛開。施虐般的傲氣與盛氣凌人的天性被抽走得一乾二淨。
盧簫的吻越來越深,越貼越緊,最後竟把身經百戰的蛇吻得意亂情迷。她在身體方面一直天賦異稟。
吻終於結束了。
白冉輕輕喘著氣,臉頰的紅暈似羞澀似勾引。
“這算什麽?”
這算責怪嗎?惹她生氣了嗎?
盧簫懵了,有些緊張道:“你不是說過想被……嗯……強吻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兩個字很艱難才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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