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笑了,一把摟住她,手隔著襯衫輕輕摩挲她的背。
“上一秒還凶得像隻狼,下一秒卻軟軟的像隻小狗,你真的好可愛。”
盧簫羞得說不出話。
白冉湊到她的耳邊,故意用熱氣最多的方式呢喃:“是,我是說過。所以謝謝你滿足我的願望。”
盧簫被吹得一陣顫抖,死死低下頭,不敢看身邊的人。
“帶我去洗個熱水澡吧。我真的好冷。”白冉說。
“那就去洗澡,我幫你放水。”盧簫扭過頭去,站了起來。
白冉拉住她的袖子,面帶笑意。
“跟我一塊。”
“不可能。”
靜默三秒。
緊張著,盧簫的余光向後瞥去。
只見白冉被吻得鮮紅的嘴唇間,白齒顫動。她綠眼中的狡黠混雜著臉頰誘人的淡粉色。
“沒力氣了嘛。”
這是勾引。
盧簫很清楚,但還是上鉤了。
這是愛的鉤索。
即便穿破嘴唇,也心甘情願上鉤。
**
霧氣氤氳,溫暖裹住每一寸皮膚。
褪去衣服的白冉躺在浴缸裡,蒼白如雪的皮膚漸漸染上桃紅。她閉上雙眼,眉尾恬靜地下垂,世間的一切美好集中在那具身體的表面。
臉持續在燒。
但盧簫仍恪盡職守,坐在浴缸邊,將沾滿洗發水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發絲尾部飄在水面上,柔軟地散開,像金色日光下的藻荇交橫。
白冉揚起頭,下巴窩處積了一滴晶瑩的水珠。
“你今年25了。”
“嗯。”
“我都快34了。”
“嗯。”
她們的年齡一個二開頭,一個三開頭。滑稽中帶有一絲魔幻,就好像她們是兩代人。
白冉微微睜眼,沾著水珠的睫毛輕輕抖動。
“我老了吧。”
盧簫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沒。”雖然對於現在的她來講,34確實是個不可想象的數字。
“年紀越大,某些欲望反而增加了。”
過於直接的話語。盧簫握著花灑的手開始顫抖,突然開始緊張,她不敢再碰這女人了。
白冉轉頭看向她,淺綠色的眼眸倒映出局促不安:“你知道為什麽。”
“因為體內雌激素水平分泌下降,但睾酮素分泌量的減少速度則相對較慢,外在表現便是欲望的增加。”
白冉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真可愛。你越一本正經越可愛。”
盧簫沒有說話。濕漉漉的發絲纏繞在那瘦而長的手指上,像女巫的觸手,給她下了咒。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滑到了白冉的脖側。那雪白又修長的脖子。
白冉溫順地將臉頰貼到她手上。停留片刻後微微側頭,嬌豔欲滴的嘴唇貼至手心。
電流從手心傳來,盧簫一陣戰栗。
紅唇從掌心漸漸移至手腕,水滴沿那尖尖的下巴滑落到手指。那是個天生的心理學家,最擅長讓人繳械投降。
“吻我。”
妖精。
這女人太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了。
“不行,你需要休息。”盧簫嗓音在抖,嘗試用理智戰勝衝動。與剛才的情況不同,她知道這個吻將預示著什麽。
白冉抬眼,淒涼的笑意中全是火焰。
“我是個下流的人,總忍不住想放縱自己。但愛上你後,和別人的發泄便沒了意義。”
愛。
盡管剛剛聽過,但每次再聽到這個字時,仍會有不小的陌生感。
盧簫的心跳越來越亂:“從什麽時候?”
迷離又渴望的眼神,一起一伏的胸口,水中的維納斯,西西裡山巔的愛與美之神。
白冉起身,環住盧簫的脖子,嘴唇貼到她紅透的耳邊。洗澡水嘩啦啦順著她的皮膚滑到了浴缸裡。
“很久了。無數個望不到光的夜晚,你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光。”
“誇張了。”一股熱流從心頭湧上眼眶,綻開一朵玫瑰。
白冉靜靜地盯著面前的人看了一會兒。她沒有回復這個句子,只是問:“我可以親你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那我就放過你,不然算強迫了。”
“好吧,可以。”
白冉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像母親般溫柔。然後,她眨眨綠眼繼續問:“那我可以吻你嗎?”
盧簫被逗笑了:“可以,都可以。”她不自覺地摟上了白冉,甚至忘了這女人沒有穿衣服。
那雙綠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什麽都可以?”
“嗯……”盧簫困惑地答道,不明白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白冉在歪著頭笑,濕漉漉的金發貼著她的臉頰與胸口。火焰在燃燒,火焰在升騰,兩頰的紅暈曖昧至極。
盧簫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下意識向後逃開一步:“你不要誤會!”
然而白冉沒有理會她,直接吻了上來。唇唇熱烈相貼,阻止了一切拒絕的話。
盧簫的眼神開始喪失聚焦的能力。而莫名其妙間,她的貼身衣物好似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白冉的吻倏然下移,而她整個人漸漸由站立過渡為半蹲。
“停!”盧簫被嚇得一個激靈,緊張地扶住她的肩膀。
白冉神色平靜中滿是愛意。就像那個可以忘掉一切的上午,蛇尾穿透朦朧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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