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去那外套又太過多此一舉,盧簫咬咬牙,衝到郵箱旁,旋好密碼後打開。雪地中,郵箱的密碼輪也冷得可以,跟直接摸冰塊沒什麽兩樣。
然後,她一把抓起裡面的唯一一封信件,啪一下關上郵筒,就飛奔回了家中。
她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間距很大的腳印,可見跑步人的飛快。
再次回到有暖氣的房間後,盧簫鑽進被窩瑟瑟發抖了很久,眼神都被凍傻了。經過赤道冬天的洗禮後,真是越來越不抗凍了。
身子終於暖和過來後,她終於有心情拆信了。可眼神剛落到那牛皮紙信封上,她便覺得異常詭異。
【聖利芽街631號盧簫收】
盧簫眨了眨眼,以為出幻覺了。然而她看看窗外,再看看信封,映入眼簾的內容是一樣的。上面寫的確實是自己的名字。
看來和稅收或罰單無關了,因為家裡的事務處理人是哥哥。
那大概就是軍隊了,說不定又出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要緊急召回了,盧簫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
然而,信封裡面的內容更是讓人大跌眼鏡。
一張發灰的正方形卡紙上,什麽文字都沒有,只有一個紅得亮瞎人眼的唇印。
唇印。
唇印?!
誰誰誰……誰啊!
盧簫臉驟然一紅,一個沒拿穩,卡紙便掉到了床上。卡紙翻了過來,背面空空如也,也是一個字沒有。
整個信封裡,只有一個唇印,莫名其妙。
正紅色的,留色度很高留形也很好,連細膩的唇紋都清晰可見。
盧簫深呼吸了許久才平靜下來,捏著那張卡紙,一臉嫌棄。真惡俗的惡作劇,可千萬別讓我抓出來是誰,不然有你好受的。
然而信封上沒有寄信人的任何信息,應該是用了匿名服務。這卡紙上的內容雖然奇怪,卻不屬於危險品,當然可以用匿名服務。
但不知怎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唐中校的臉。盧簫瞬間蔫了,要是唐中校寄的,那就真沒辦法了。
不對。這不像她的風格,尤其是這口紅的顏色。唐中校本就不怎麽塗口紅,要塗也是偏紫的漿果色的,根本不會用這麽招搖的正紅色。
摸著卡紙邊緣,盧簫突然注意到了什麽,將卡紙拿近些,輕輕嗅嗅。草木和竹炭的香氣。
這是北赤聯的竹炭紙。
北赤聯寄來的跨國信?盧簫懵了。
緊接著,她反應過來了。
正紅色的口紅,形狀好看誘人的豐唇,除了那條蛇還有誰。
死女人。
真過分。
花這麽多錢寄信就寄來這麽個玩意,也不害臊。
盧簫咬牙切齒,將卡片和信封往抽屜裡一扔。
在房子裡燒東西太危險,也不敢扔到垃圾桶裡,便只能暫且藏起來。等休假結束走時再一並帶走扔掉好了。
看著抽屜裡孤零零的信封,她思考了片刻,拿起一個鎖,將櫃子鎖上了。希望媽媽不要隨便進房間,千萬別找出來。
後院的公雞仍在鳴叫。
**
怪事一直在發生。
不,也不能稱其為怪事,應該稱其為不懷好意的調戲信。
後一日清晨,盧簫是被媽媽的聲音嚇醒的。
“簫簫,你的信!”
盧簫立刻反應過來,火箭一樣衝過去拿走,衝母親若無其事地笑笑:“可能是工作郵件,我看看。”
娜塔莉亞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微笑點了點頭:“去吧。”
而回到房間裡偷偷拆開後,又是一張北赤聯特色的竹炭紙,上面印著一個顏色相同的唇印。
盧簫一臉嫌棄加一臉問號。
但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後,盧簫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從抽屜裡拿出了昨天的卡紙比對。
口型不一樣。
那女人在借口型傳達什麽話嗎?被綁架了?不對,被綁架了塗不了口紅。
盧簫皺起眉頭,將兩張卡紙並排拿到窗前,借敞亮的太陽光細細觀察。
“一起”?
“你是”?
……
就算是有多年探案經驗的盧簫,此刻也頭疼到不行。
實在是太謎語人了,完全猜不出來。
於是,兩張卡紙便一同擱置到了抽屜裡。
**
幾乎一模一樣的信與一模一樣的卡紙連續來了六天。
娜塔莉亞從最開始微笑的表情,逐漸變到了好奇。她曾旁敲側擊打探信的內容,但當然都被盧簫隱晦地搪塞了過去。
第七天沒有來信,於是盧簫確定,這六張卡紙應該就是全部。
她將那六張卡紙整齊並排鋪在桌面上,研究它們的口型變化。
所有唇印都很清晰,除了第四張。第四張的唇印很模糊地劃動了過去,證明要發出這個音節應該有不小的口型變化。
嫌棄與厭惡暫時忘掉。
說實話,這種解謎好像還挺好玩的,盧簫反倒興致勃勃了起來。
在破解之前,她先回憶了一下白冉的說話習慣,過了一遍她說不同音節的字的口型大小與大致趨勢。
最後一個口型在“xi”和“shi”之間,目前不敢確定。
然後,從有運動軌跡的第四張著手。
從嘴唇緊閉到微微張開。是“me”,“pe”,還是“be”?上面有淺淺的水漬,這個音節應該帶點爆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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