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機會的話……”
看著面前男中尉羞澀的樣子,盧簫忍俊不禁:“雖然我跟她不熟,但……做個中間人或許還是可以的。”
雖然剛認識林深沒多久,但簡短交談後能確定這是個不錯的男生;而且長相陽光周正,薇拉應該也不會排斥認識。
“真的嗎?拜托了!”
“那就跟我走。但後續有什麽發展你得自己努力。”盧簫眨眨眼,從沙發上彈起來。
林深將空啤酒罐扔進垃圾箱,立刻隨年輕的上尉走出房間。
剛到八連根據地門外,盧簫停下了腳步。
裡面傳來了哄笑聲,充滿尖銳的惡意。她一下子分辨出來,最爽朗的笑發自席子佑粗獷的嗓子。
走進房間,女生們正圍成一個個小圈,聊各種各樣的八卦。
盧簫環顧四周,找到了薇拉所在的小圈子。薇拉正和隔壁連的女生並排坐在小沙發上吃哈密瓜。
“薇拉。”
薇拉在看到來者後愣了一下:“怎麽了?”
“我有一個朋友想認識你,可以嗎?”
薇拉的眼神奇怪地閃爍了一下。那眼神仿佛在感歎,你的朋友,你怎麽會有朋友。隨後,她的眼神停到了盧簫身後的林深上。
“可以。”
“這是四連的林深。”盧簫笑著指指林深。
“你好,我是林深。文藝匯演上聽到了你的歌,我已經是你的粉絲了!”不知是不是借了酒勁,林深毫不羞澀,宛若社交達人。
薇拉的小娃娃臉綻開了笑顏,而且並不是為客套而浮現的。這正是她喜歡的男生類型。然後,林深順利加入了吃哈密瓜的兩位女生,開心地聊了起來。
盧簫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識相地退出了薇拉的小圈子,心情很愉快。這也算成人之美。
突然,她有些擔心。不久前,荷娜拒絕和自己離開八連根據地,說不想離開集體。但這就意味著她要和席子佑共處一個空間了。她在哪兒?
一陣不愉快的笑聲。
一陣惡魔般的笑聲。
盧簫順著笑聲望去,果然是席子佑所在的圈子。那是八連最大的“小集體”,約有十幾個人。薇拉本來也屬於它,只不過是暫時離開而已。
席子佑翹著二郎腿坐在圈子中心,和大家喝酒。八連的女生們靠在她身邊,溫和地嬉笑著。明明是個民主國家,卻有種帝製複辟的感覺。
申荷娜也在這個圈子中,在一個角落。
眉頭緊縮,盧簫想叫她出來。但轉念一想,既然荷娜想和她們玩,就說明她喜歡。那就不聲不響地離開這裡,反正最美味的巧克力泡芙在隔壁。
然而,接下來席子佑的一句話讓她立刻停下了腳步。
“都說女人三十一枝花,最年長的申小姐是什麽花啊?”
“什麽啊?荷花?”瓦妮莎好奇地問。
“是、是什麽?”申荷娜緊張得都結巴了,但還是不得不回應。
席子佑瞥了她一眼。
“夜來香。”
所有人都開始哄堂大笑。大家都能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在嘲諷她的體味,她很愛出汗。
而她們當中,席子佑無疑笑得最厲害。但她的笑好像不是真心的笑,而是故意示威。
聯想到過去幾天的點點滴滴,盧簫確信,席子佑和申荷娜以前認識,而且鬧得很不愉快。
申荷娜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顫抖地看向周圍人,好像在做思想鬥爭。她很想懟回去,可又知道懟回去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群魔鬼。
盧簫的手臂肌肉倏然繃緊,衝了上去:“笑什麽笑!”
笑聲瞬間停止,房間內充滿了尷尬的空氣。
尤其是席子佑,顯然沒料到會有人衝上來指責。她冷笑一聲,眯起眼睛。
“你該不會不懂笑點吧?”
“正因為我懂,所以才不好笑。”盧簫面若冰霜。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盧簫咬著嘴唇,看看申荷娜蒼白的臉。眾目睽睽下,她向席子佑逼近了一步。大家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席子佑表面上冷靜喝酒,但額角滲出的汗出賣了她,不安而警惕地盯著逼近的盧簫:“你什麽意思?”
“如果笑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就不是幽默,是人身攻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其它的小圈子也停下交談,房間安靜得過頭。
席子佑有些屈辱地頓了一下。
“這麽護著她幹什麽?她需要你護著嗎?”
“她是我朋友。”
席子佑立刻爆發出獰笑,晃動的啤酒灌濺出滴滴白沫。看熱鬧的人更加聚精會神了。
“朋友!哈哈,你竟然會有朋友?”
“很稀奇嗎?”盧簫冷冷地看著她。
席子佑沒有回答,只是轉頭看向快哭了的申荷娜。再開口時,語氣威脅滿滿,像要把人掐死在塑料瓶裡。
“親愛的荷娜,你真的是她的朋友麽?”
申荷娜低頭不語,眼眶紅得滴血。
盧簫氣得渾身發抖,竭力控制自己揍人的衝動:“你們都多大了?有意思嗎?”
申荷娜仍然不敢說話,思想持續掙扎。究竟誰犯下了什麽罪,要接受這種精神折磨?
席子佑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
盧簫歎了口氣,大聲道:“別為難她了,她不是我朋友,我沒朋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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