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尚且存疑,這倒已是公開的秘密。
所有男士兵們都很眼饞,也僅止步於眼饞。唯一能和這位白少校扯上關系的時刻,便是和那些女兵們聊天的時刻。
“你說她怎麽那麽白啊,是有白化病嗎?”
“感覺也不是,像北歐人,你看她的長相。”
“臉那麽小,鼻子卻挺高。”
“身高也高。她至少一米七五了吧?跟我那兒的模特差不多。”
這時,一個男兵搓了搓手,問中心的一個女士官:“白少校活兒怎麽樣?”他們都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
冷伊下士性子大大咧咧,談起這事時毫不回避。她挑挑眉:“只能說神了。”
所有男兵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怎麽個神法?”
說不好奇是假的。
雖然很討厭那女人,但也忍不住想聽一耳朵。盧簫裝作漫不經心地擦拭槍口,實則注意力全在他們的談話上。
“她真的很懂自己的魅力,每個動作都能勾死人。”冷伊坐到一塊石頭上,拔下一株草。“她脫衣服很主動,脫的時候揚著頭,還把衣服輕輕扔到我的胸口。她笑的時候會故意湊到我耳邊。”
盧簫的腦海裡隱約有了畫面,卻並沒什麽感覺。
實在是太討厭那個不知廉恥又公報私仇的女人了。強吻,下流的邀請,以及手術刀故意在傷口裡的攪動,讓人越想越排斥。
“講重點講重點。”
“搞快點搞快點。”
聽眾不安地騷動。
盧簫默默捂臉。
大家能不能耐心聽點唯美的前戲啊,那麽著急有什麽好,她實在不能理解。
冷伊閉上眼睛。
“那腰是我見過最細最軟的,別人的水蛇腰都是假的,她那才是真的。太美妙了,她的雙臂撐在身側時,肌肉線條也太美了,太流暢了。看到那個樣子,就一心隻想服侍她,她想讓我做什麽我都想順著她。只要她開心,什麽都可以給。”
水蛇腰當然合理,畢竟她本身就是一條蛇,盧簫想。
聽到這裡,一個男兵煙也無心抽了,立刻按滅:“你有沒有讓她乾點更刺激的事兒?那女人看起來溫柔順從,跟要求什麽都會答應似的。”
冷伊神秘地壓下身去,搖搖頭。
“她是我見過最有壓製力的人,一定要佔絕對主導地位的那種。”
一直沒插上話的威廉姆斯下士終於插進了話:“我來作證,我給白少校送過一次東西,她整個人的壓迫力其實很強。我都不敢跟她多說一句話。”
大家更興奮了,開始露出變態的笑容。
坐在中間靠右的男士兵,已經把難耐寫在了臉上:“摸起來舒服麽?看起來跟奶豆腐似的。”
冷伊思考一瞬,實話實說:“其實有點粗糙,也不能說粗糙,肯定沒咱東亞人皮膚細。而且特別的是,明明她不怎麽出汗,摸起來卻滑滑的有點膩。總之就是,我頭一次碰到那樣的皮膚,當然,舒服還是很舒服的。”
這與預期稍有不符,男兵們暗自失望了一陣。
不過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這倒證明了,白少校是個真人而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假人。他們的興致很快就又回來了。
只有盧簫的脊背滲出了冷汗。她知道那皮膚的觸感是什麽,是類蛇皮的觸感。
“很大吧?”
“特別大。”
男兵們咽了口口水。
“軟麽?”
“像棉花糖。”
興奮的同時,男兵們也越發灰心喪氣。這麽一個尤物,怎麽偏偏隻喜歡女人呢。
“吻技也一定很好吧?”
冷伊突然沉默了。
像澀柿子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怎麽了?”男兵們面面相覷。
接下來的話,讓盧簫突然喘不過來氣。
冷伊抬頭看向樹梢,神色染上些許落寞。
“她拒絕跟我們接吻。說只是一夜的歡愉,沒必要搞得拖拖遝遝。”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這其實是溫馨治愈文,你們信嗎Orz
第9章
大大小小數不清的戰役過後,盧簫可怕地發現,戰爭會給人一種幻覺。
槍聲聽習慣了,就好像世界本該就是這樣的。炮火在村莊與村莊之間飛舞,橙紅色的火焰如煙花般絢爛;爆炸是鞭炮,哀嚎是歡呼。
習以為常。
直到沙土嵌入傷口,鑽心的疼痛通過四肢傳入心臟,這樣的幻覺才會暫時消失。
北赤聯和南赤聯的內戰卻毫無結束之意。天平晃晃悠悠,卻總也不傾斜。
但世州拒絕派出更多的兵力,和舊歐一樣。他們都在隔岸觀火,等待赤聯的自我削弱。
於是三周之後,戰場擴大到了東戰場文萊。
11月17日,南赤聯發起向北赤聯的進一步攻勢,2.2萬南赤聯-舊歐聯合軍在軍樂聲中向要塞城文萊進軍。
那日恰逢教堂的禮拜節,文萊縣城熱鬧非凡。
集市上,許多市民攜妻帶子在攤位前散步,有的坐馬車,有的在附近的空地上野餐。他們雙手合十,混著遠處傳來的軍樂,真誠地向“吾主拉彌”祈禱。
誰也沒意識到,遠方軍樂聲其實是戰爭的前奏曲。
北赤聯只派出了1.2萬規模的軍隊,在文萊鐵路樞紐列陣向南軍發起攻擊。霎時間,文萊禮拜節的集市籠罩在無情的戰火中,市民們在兩軍之間逃竄,無比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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