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簫轉過頭去,盯向那女人。
她無法從外表推測出白冉的年齡,那光潔緊致的皮膚像是小姑娘的,但眼神與行事風格卻又比小姑娘老不少。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少校這個軍銜不管在哪個國家,都要三十歲以上了。
白冉和她對視。
病號安靜睡在床上,時光在那一刻流逝得很慢。
自己認識這女人嗎?
或是這女人認識自己嗎?
完全沒有印象。
鼻尖傳來潮濕的霉味,讓人的心靈愈發沉重。
“我們的士兵就拜托您了。”盧簫率先打破僵局,向醫療部門口走去。
嘎吱,嘎吱。
拉瑙醫療部的地板也因年久失修而嘎吱作響。
背後飄來有些疲憊的聲音。
“我3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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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面北赤聯-世州聯合軍旗插到了納閩島的北部。那日下午的風很強很烈,將軍旗在碧藍天空中平整展開。
島上大多是原住民,看到大批荷槍實彈的步兵登陸時,差點嚇個半死。
李賢翁上校及時下令,不許任何人踐踏農田干擾當地生活;因此幾天過後,原住民便也習慣了軍隊的存在。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水稻田,金黃的海浪炸出熟稔的氣味。
和德意志地區的景象完全不同。如果這不是戰爭,而是度假多好,盧簫想。
南赤聯派兵的時間比預計推遲了一周。
這推遲在意料之中。舊歐民主共和國正在進行大選,沒有靠山,南赤聯不敢妄然出兵。
而在這一周僅剩的平靜中,白冉又開始不安分了。那雙綠眼中捕獵的意味越來越濃重。
盧簫算是發現了,世州的軍隊結構簡直給這種流氓提供了天然選妃現場。也不知她是天生鍾意女性,還是因為跟女性做不用考慮性病和懷孕的問題,她的目標只有女性。
給白冉“按摩”過的人,清一色年輕女兵。
最詭異的是,所有女兵還偏偏就吃她這一套。她笑一笑,再說兩句軟話,女兵們便著了魔似的乖乖跟她走。
只要稍微有些姿色,從普通士兵到少尉,那條瘋蛇來者不拒。是的,盧簫嚴重懷疑她精神有問題。
真夠放縱的,這是要集郵嗎?
盧簫不想跟盟軍鬧僵,更何況世州的士兵們還是自願的。
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裝瞎。
越來越搞不懂了。
明明南北赤聯都信奉拉彌教,無論男女都要求忠貞不二,對女人更是強調一個潔身自好,怎麽這女人就完全不在乎教義的束縛,隨心所欲得讓人害怕。
白冉究竟是不是赤聯的人。
日子就這麽推移,直到第一槍在小島南部打響。
也就是戰爭開始時,盧簫徹底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想起了幾年前,仍在警衛司的暗夜。一個惡魔扼住自己的喉嚨,屈辱刺穿身體,留下粘膩的汗水與破碎的傷疤。
盧簫清楚知道腰與四肢在縱欲後的酸楚,知道那由內而外的疼痛是多麽影響身體。
白冉自己是軍醫不用上戰場,但她下手的對象都是要上戰場的。要是因此傷了元氣,會拖垮整個軍隊的戰鬥力。
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決定跟下屬談談。
在某天下午的巡查間歇,盧簫叫來了櫻井美雪少尉。先從核心抓起,樹乾不能從中心枯。她曾看到櫻井也著了那條蛇的道,跟她走進了宿舍。
盧簫尷尬地咳嗽一聲,低聲道:“那個……你們要注意身體。你也要做表率提醒下屬,不要過分沉溺於享樂。”
實在是太尷尬了,尷尬到她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頭一次碰到這般離譜的事情。
“嗯?”櫻井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
盧簫深吸一口氣,進一步壓低聲音:“和白少校乾那個事要適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頰直發燙。
櫻井一下子明白了,咬唇低頭,露出羞愧難當的神色。
“長官,對不起,我不該和盟軍軍官那個什麽。其實我已經後悔了,只是當時真的犯迷糊了。白少校實在是太美了,而且又那麽有魅力。”
盧簫安慰式地拍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我明白,我不是陳腐的人,這種壓抑的環境誰不想找點樂子呢。就是……對身體不好。”
櫻井突然愣住,一臉錯愕:“對身體不好?”
“嗯,腰酸背疼會影響作戰。”可千萬不要問我是怎麽知道的,盧簫想。
櫻井沉默了。
她神色凝重思考片刻,再度抬起頭時,圓圓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可該腰酸背疼的……應該是白少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盧簫:???
白冉:www
第7章
盧簫的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她沒反應過來櫻井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亂七八糟的,腰酸背疼的應該是白少校?
……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先入為主的印象誤導了!那條蛇身高一米七幾,又一舉一動壓迫感滿滿,是個人都會產生誤解。
看著長官疑惑的神情,櫻井也開始疑惑。她自認為意識到了什麽,驚訝地捂住嘴:“難道您跟白少校的時候,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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