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留在赤道邊上……
那她也會隨D彈的爆炸人間蒸發!
盧簫扶著走廊的牆壁,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沒人關心她的狀態。她竭力安撫著亂哄哄的大腦,整個人快要因打擊而昏過去了。
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因此得知D彈可能會毀滅自己時能夠坦然接受;但她在乎愛人的死活,她不能接受沒有一個沒有白冉的世界。
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的少校,此刻全身卻在止不住地抖。從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帶給她這麽大的反應。
一定要想辦法通知白冉,讓她離開赤聯。
可是,能做些什麽?
這裡處處是眼睛,處處是枷鎖,連給家人寫信都不能,更別提向外傳達什麽信息了。
或許白冉也在那格浦爾,或許她們只有一牆之隔;但盧簫從未覺得她們的距離這麽遠過。
盧簫深呼吸一口氣,向宿舍區走去。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因為只有鎮定才能思考。
沒有絕對的死局。
一定有辦法的。
走出低矮的主樓,後院綠油油的樹葉反得日光很是刺眼。處處都是虛假的鳥語花香,就好像這個時代是和平盛世。
抬頭的那一刻,盧簫突然停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人:你們才在大氣層
第81章
兩隻小鳥正停在樹梢。
其中一隻還是印度半島特色的壽帶鳥,在分開的枝椏間跳來跳去,嘰嘰喳喳。
你會喜歡吃壽帶鳥嗎?
這可是印度半島的特色菜肴。
盯著那藍頭橙尾的小鳥,盧簫怪異地笑了一下,像是笑給自己看的。
但計劃奏效的大前提是,白冉也在那格浦爾。
盧簫算著分別的日子,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她不知道白冉在找不到姐姐蹤跡的情況下會待多久,或許早就離開了那格浦爾也說不定。
她願意去賭。
人總要掙扎一下,就像知道必將溺死的命運也要在沼澤裡撲騰一般。
不然還能怎樣呢?
等待奇跡發生嗎?
具體步驟漸漸在腦海內浮出雛形,越發清晰。
另一個問題。
出於安全考慮,基地裡的研究員是不能帶任何武器的;如何將鳥打下來,是當下需要考慮的要點。
幾個研究員從呆站著的少校身邊經過,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著她。
她立刻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向宿舍區走去。她將什麽都不知道,成為一個隻專注於研究的機器人。
**
當天晚上,盧簫藏了一根從院內帶來的樹枝,那樹枝開叉得恰到好處,並在實驗室找到了一條皮筋。
她將舊T恤剪成布條,一圈又一圈繞在樹枝上,直到它怎麽撅都不會彎。
然後,她將皮筋的兩端固定到樹枝上,綁了幾圈,削去一些地方。
那是最簡陋的武器,但它的殺傷力可毫不簡陋。
**
第二天清晨,盧簫早早地起床,溜到了基地東南側的後院裡。那是她昨晚若無其事地經過時,早就謀劃好的監視盲區。
霧氣朦朧。高大的樹木穿梭在水霧之間,成了蓬萊仙境。
很好,樹上停了不少休憩的鳥兒。它們如往常一樣嘰嘰喳喳怡然自得,絲毫沒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命運。
盧簫從地上撿起一小顆石子,掏出手中自製的微型彈弓。
她隻記得在童年玩過,但多年不用後已經生疏了。抬起彈弓瞄準時,她的手有些顫抖。
就當它是槍,像槍一樣瞄準。她深呼吸一口氣,手腕用力。
咚!
一聲悶響後,樹乾上的某隻鳥立刻應聲墜地。
而其它的驚弓之鳥慌亂了起來,瞬間全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嘩啦啦,嘩啦啦,樹葉間掀起一陣動靜不小的響聲。
盧簫小跑過去,將那支翅膀受了傷仍在掙扎的鳥捏起來。它的爪子很鋒利,但她捏住的手法很精妙,完美避開了被劃傷的可能性。
她毫不猶豫地對鳥的脖頸施加壓力,迫使鳥張嘴,然後電光石火般,袖口裡的一個小紙團順著手腕滑下,順利飛進了鳥的喉嚨裡。
手法很快。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殘忍,和昨天拜圖少將的行為沒什麽分別,可她別無選擇。
突然,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在幹什麽?”
從鳥群受驚那一刻起,盧簫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已做好了準備。
她轉過頭去,看到一個佩戴紅袖章的安保人員正站在身後約五米遠的地方。
安保看到盧簫的肩章後,恭敬地敬了一禮:“長官好。”
“你好。”盧簫仍捏著那隻拚命掙扎的壽帶鳥。
安保瞥了一眼那隻受傷的可憐鳥,語氣轉向嚴厲:“為確保基地安全,我不得不問您一些問題。”
盧簫特意掐住鳥的身體,故意讓它更加痛苦。
“請問。”
安保指了指她手中的鳥。
“哪兒來的?”
“我用石子扔下來的。”
“你要幹什麽?”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它打下來。”盧簫故意閃爍眼神,同時將下巴和脖子微微顫出一個奇怪的弧度,營造出一種神經質的狀態。
安保再次看向那隻鳥。他看到少校的指甲扣緊的鳥的皮膚中,血順著她的手指滴下來,染紅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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