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不到戰爭結束呢?那還有未來嗎?”
盧簫明白她的擔心,立刻答:“我會盡量避免親自上陣危險的事情,不會戰死的,你放心吧。”
“如果是因為其它不可抗力呢?”
盧簫突然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明明是濕熱的盛夏,她卻感受到了刺骨的冷。
“你什麽意思?”
“一個假設,想讓你放眼當下而已。”白冉挑挑眉,但笑容仍然淒涼。
過往的片段在盧簫腦海裡飛快閃現。不對,不是假設,這女人不會亂假設如此奇怪而悲傷的事情。
她警覺地頂著白冉:“究竟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白冉故作輕松地笑了起來,嘗試打哈哈掩蓋過去。“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第一時間會殉情的。”
人所作出的一切假設都基於現實,她一定知道些什麽。而且根據第六感的指示,這個現實恐怕會很可怕。
盧簫抓住白冉的胳膊,不依不饒:“告訴我。”
然而白冉終也沒有回答。
她一開始就不打算回答。
她只是扣住了上尉的下巴,然後狠狠吻了上去。侵略性的吻漸漸化作上下挑逗的手,剝離上尉本緊繃的思緒。
而吻著吻著,疑問很快在上尉的腦海裡融化,最後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日一重複:這是治愈文治愈文非常治愈(魔鬼低語)
周六加更一章~
第72章
那天晚上,盧簫在營帳裡審閱後勤保障的表格時,門外響起了內賈德中士焦急的聲音。
“報告。”
“請進。”昏黃的熱燃燈光中,盧簫頭也沒抬。
內賈德中士匆匆走來,剛站定就說:“報告長官,達麗婭喝多了,醉得很厲害。”
那個名字讓心臟顫動了一瞬。
不過盧簫只是蹙了蹙眉,注意力依舊在工作上:“跟我有什麽關系?”
顯然,這句話把內賈德問得很尷尬。他僵硬地張了張嘴,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難啟齒一般。
“有話快說。”盧簫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局促不安地下屬。
“她非要您過去,誰也拽不走她。”內賈德咽了口口水。“當然,我們沒懷疑您和她有什麽。”
後面那句話頗有越描越黑的態勢。
“……知道了。”盧簫立刻放好文件,從座位上站起。
剛走出營帳,盧簫就聽到了遠處的吵吵嚷嚷。大約在一公裡外,不像是吵架,像是正常聚會的喧鬧,卻又比聚會的喧鬧嘈雜些許。
帶路的內賈德中士走在前面,他高狀的身軀擋住了月光,形成一片黑暗的陰影。
看著他的背影,盧簫不禁在心裡感慨時間的流逝。
那年在拉瑙的他不服管教的樣子很是滑稽,但如今變壯了也變沉穩了;而自己的身體機能倒是下降了,若今日再出手,恐怕也不知道誰會把誰先扳到地上。
“那個……不知您還記不記得,達麗婭長得好像當年的那位白少校。”或許是路途有些遙遠,內賈德終於鼓起勇氣和這位女長官敘舊了。
盧簫愣了一瞬。不過她絲毫不意外,畢竟當年白冉在訓練場的樣子實在過分引人注目。
“嗯。”
“您說,這是天意,巧合,還是幻覺?”內賈德的聲音變得有些魔幻,似在憧憬,似在緬懷。“是不是戰爭也能像那年一樣,很快就結束了呢?”
好似一根魚刺卡在嗓子裡。
盧簫的睫毛顫動一瞬,說:“那年的戰爭並沒有很快結束,只是個開始而已。才過了三年,我們就又在這裡相聚了。”
“您說得對。”內賈德的聲音一下子氣餒了。
沒有人想打仗。
大家都在默默忍受。
盧簫抿了抿嘴,抬眼看向夜空中的月亮,今夜是個滿月之夜。
“但南赤聯戰場很快就會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暫時休息了。”
“真的嗎?”
“真的。”
那是盧簫早就根據戰場形勢得出的結論。而且有傳聞說,南赤臉政府已經在起草投降書了。
終於走到了一群人喧鬧的地方。
然而剛看清楚那群人在幹什麽時,盧簫的臉就綠了。
一群男兵正圍著一個女人竊竊私語。就像夜總會裡,一群人圍著台上的脫衣舞娘扔錢一般的氛圍。
他們的眼光色迷迷的,可礙於軍隊紀律,他們誰也不敢上前輕舉妄動,因為那女人是個作戰同僚。
耳邊傳來了下流的品頭論足,很熟悉的戰場風情,但一直包容性很強的盧簫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這麽反胃過。
她強硬而焦急地撥開人群,發現被圍著觀看的正是白冉。
只見那女人坐在草地上,手拿一瓶半空的啤酒,嘴裡念念有詞的樣子。
她正跟男兵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而仔細聽她話語的內容,依舊是熟悉的口無遮攔的風格,口中的黃段子甚至比男兵們的還惡俗上幾百倍,這讓男兵們笑得越來越曖昧,越來越猥瑣。
剛聽兩句,盧簫就感到臉頰在燒。
這些渾話的威力可比以前聽到過的任何一句都大。她都不知道原來那個張口閉口神學政治的女人,竟然也能說出如此下流到極點的話來。
有傷風化的事情不止於此。
她的襯衫扣子全開了,露出了白裡透紅的胸脯與腹肌,引得周圍的男兵們一陣咽口水。她的頭髮同樣也是凌亂的,就好像剛睡起來一般慵懶而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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