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乾得就是先把啤酒的名號做響。
十幾天后,朱雀街上有一家新酒肆開張,掌櫃的是個年輕女子,賣的是一種從未聽過的酒,名叫啤酒。
酒肆裝潢得也與尋常酒肆不一樣,門口掛著一排暈黃的小燈籠,過了晌午才開門迎客,有人路過瞅了一眼,就見那酒桌上擺著的都是琉璃杯子,看起來就不便宜。
開張第一天,秦家酒肆外擺了一張桌子,一個銅壺,一個胖丫鬟在那扯著嗓子吆喝。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秦家酒肆開張第一日,特舉辦投壺贈酒活動,凡能十中七者,今日便可免費進店飲酒,不收一文錢。”
行人駐足,有好酒者問:“敢問小娘子,你的意思可是十支箭投中七支便能白喝酒,不花一文錢?當真?”
罐子掐腰:“當然是真的,這位客官說得對,就是這個意思,隻此一日,錯過就等明年啦。”
話雖然確認了,但還是沒人做第一個,生怕店家騙人,就在這時,一個清麗出塵的美人走上前來:“勞煩給我數十支箭。”
罐子愣了一下,忙笑開:“好嘞,姑娘您稍等。”
嗚嗚嗚,丘小姐太仗義了,再沒人來,她都想去雇幾個人來了。
丘瑾寧拿了箭,站在拉好的紅線外,一臉平靜地投壺。
一支沒中,兩支又沒中,三支四支,十支就中了一支。
罐子眼角一抽,丘小姐的手也太沒有準頭了,還不如去雇幾個人呢。
見隻中了一支,丘瑾寧面不改色地進門,罐子下意識的一攔:“姑娘,您沒中七支,恐怕不能免費。”
這麽多人看著呢,可不能作弊,就是作弊也要找沒人的時候啊。
丘瑾寧冷臉:“怎麽,我花銀子也不能進麽,今日我非要嘗嘗你們的酒。”
罐子回過神來:“哎呦,姑娘說笑了,您裡面請,快請。”
圍觀的眾人靜了一瞬,隨後紛紛領箭排隊,免費的酒,不喝白不喝。
“給我十支箭。”
“也給我十支。”
投壺活動終於正式開場。
酒肆裡,一樓是大堂,整齊有序地擺著幾列長桌,二樓有雅間,還有一些小菜可供下酒。
秦初一直在二樓窗前看著樓下,見丘瑾寧進門,連忙下樓。
“丘小姐,你怎麽來了,快去二樓。”
一樓滿是酒氣,萬一引得情蠱發作就不妙了。
匆匆把人領上樓,秦初後知後覺地反應了一下,聞到酒氣有什麽不妙的,好像也很妙…
丘瑾寧打量了一下雅間裡的陳設,微微點頭:“聽綠藥說酒肆今日開業,我來送賀儀。”
她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錦袋,裡面裝著一個玉牌。
秦初接過來一看,有些眼熟啊,她下意識地去看丘瑾寧腰間,那裡的玉牌已經換成了玉佩,看著也有點眼熟,好像是她之前送的生辰賀禮來著。
她盯著丘瑾寧,神色茫然,女主這是將貼身的佩玉送給她了?
丘瑾寧面色微紅,視線落在秦初的手上:“今早才聽綠藥說起酒肆開業,準備得匆忙,若你不喜,我再重新去備。”
說著,就要把玉牌拿回去。
秦初忙收手躲過,直接把腰間的佩玉一摘,換上丘瑾寧的玉牌:“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我以後天天戴著。”
氣氛莫名微妙起來,丘瑾寧看著她珍而重之得把玉牌戴好,面上緋色漸深。
秦初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腰間新掛上的玉牌,抬頭就見丘瑾寧面色緋紅,似美人初醉,神色微醺,眉目動人。
她心裡一緊,擔憂道:“可是方才在樓下聞到了酒氣,情蠱發作了?”
丘瑾寧矜持地遲疑了一下,默默點頭,嗯,是情蠱在動。
秦初見她點頭,頓時顧不得想別的,直接把人抱在懷裡,輕聲安撫:“沒事,我在呢,不用怕情蠱。”
她比醒酒湯頂用多了。
丘瑾寧的手捏著衣袖一角,沒有作聲,輕輕靠在秦初懷裡,她沒有怕,若真的怕,此刻怕的當是擔心情蠱解除了該怎麽辦,該怎麽再和眼前的人相擁。
或許當道明心意,又恐會被拒絕…
“小姐,人都坐滿-了。”罐子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看到雅間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後,頓時眼睛瞪圓。
秦初登時跟燙手似的,趕緊松開懷裡得人,微微退開半步。
丘瑾寧垂首,面色羞紅,不敢去看小丫鬟。
罐子迎上自家小姐帶著怒意的眼神,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個,奴婢啥都沒看見,奴婢不是故意壞你們好事的。”
嗚嗚嗚,她進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壞人好事可是會遭雷劈的啊。
秦初沉著臉,咬牙道:“進來前就不會先敲敲門嗎,回府把茅廁都給我打掃一遍,把院子裡的地也掃乾淨。”
這個糟心的小丫鬟,真沒禮貌,連敲門都不知道,早晚要賞她吃板子。
罐子癟了癟嘴:“是,可是小姐,樓下都坐滿了,有的人拖家帶口來投壺,小菜還是免費供應嗎?”
這一天少說得虧幾百兩銀子吧,小姐到底會不會做生意啊。
別不等老爺進京,什麽錢都沒賺到,一匣子銀票先折騰沒了。
“不必管這些,酒肆關門前,凡投壺進來的都免費。”
罐子應聲退下,還貼心地給她們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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