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日的折子,卻無人送來,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才來見秦初。
秦初把信收好,笑著點頭:“剛送來,都兩個月的了,陛下你也太狠心了,瑾寧這兩年來越來越瘦,在北方酷寒之地待久了,萬一再病了怎麽辦。”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三皇子,趕緊把人召回來吧,她太想念。
三皇子乾笑一聲,打開話茬:“就快了,你沒事也多出去走走,別總想著丘愛卿,人到底是要為自己活。”
他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看著秦初期待含笑的神色,心裡難受得厲害,便早早回宮了,這一走,便半年都沒敢再來秦家酒閣。
他實在是看不得小姐妹那一臉幸福等候的模樣,看的人心酸。
半年,又是六封信,秦初仔仔細細地看著,回信的時候,寫滿了思之如狂的話。
這次的回信卻不是丘瑾寧執筆,看字跡是綠藥的,但語氣是罐子口述。
“小姐,少夫人最近好忙,讓我們告訴你一個喜訊,我和瘦丫鬟在一起啦,等我們回去,你要為我們主婚啊…”
【作話】
七月發四:是甜文,結局He,小虐一下就轉場,大家穩住,穩住QAQ?
第89章
京城外的青石觀, 罐子歎氣:“只剩四封了,瘦丫鬟,我心裡難受。”
綠藥已經小聲抽泣起來:“小姐, 嗚嗚嗚…”
她家小姐本想寫滿十二封信, 寫滿一年,卻隻完成了十一封,就提不起筆了。
剛好秦初這一封信寫滿了癡/纏的話, 沒有一封適合回信的, 所以她們便主動代丘瑾寧回了一封。
秦初的信一送出,就會被陛下安排好的人接手, 送到青石觀裡來,回信的時候, 還特意準備了北地的各種印信, 算著日子送往秦府。
可是這一封滿是癡/纏之情的信, 丘瑾寧卻看不清晰了,只能由兩個小丫鬟在床頭, 一遍一遍讀給她聽。
丘瑾寧輕咳一聲,聽著那些不知羞的話,無聲笑了笑:“登徒子-你們莫哭, 人終有一死, 我走之後, 你們要陪她好好活下去”
綠藥止住了哭聲, 可淚水還是啪嗒啪嗒地落個不停。
丘瑾寧也無聲濕了眼角, 她好想見一見那個人啊, 可是她如今這形銷骨立的模樣, 如何去見。
她要讓秦初死心, 如此那個人才能在她走後, 好好生活。
罐子看著她們主仆兩個,默默咬了咬牙,腳步躊躇半天,坐著沒動。
主子吩咐了,丘瑾寧的話要聽,她不能做一個背主的人,要聽。
可是…
又三個月過去,秦家酒閣,秦初看著最新的兩封書信,皺緊了眉頭。
“秦初,我遇到一個跟你很像的女子,她有著比你更自由的靈魂…”
“秦初,原來一眼驚豔的感覺是這樣的,她張揚又肆意,就連情話都是熱烈的…”
秦初盯著紙上的字,是丘瑾寧寫的。
她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東西悄然發生著改變,而這些改變的源頭,她不知道。
她遠在千裡之外也無能為力。
秦初猛地把信扣下,不可能的,不可能,她的瑾寧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絕對不是。
可是心裡到底還是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
她的瑾寧怎麽忍心在一封封書信中去誇讚別的女子,一句也不提想念…
青石觀裡,綠藥拿著最後一封書信,裡面疊著一封休書。
“胖丫鬟,你去送吧,我陪著小姐。”
罐子接過信,緊緊抿了抿嘴:“瘦丫鬟,我-”
綠藥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一臉哀傷道:“胖丫鬟,我們都要聽主子的話,可你家小姐也是我們的主子呢。”
罐子登時笑了笑:“你去守著少夫人,這封信我一定送到,親手送到。”
少丫鬟說得對,丘瑾寧是主子,可秦初也是主子,這樣怎麽能算背主呢。
秦府。
一大早,秦初剛出門,就看到騎馬而來的小丫鬟。
“罐子,你怎麽回來了?瑾寧呢?”
秦初臉上又驚又喜,眼神一直往小丫鬟身後瞧,卻沒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
在青石觀裡一滴淚沒有掉的小丫鬟頓時大哭,手裡拿著信泣不成聲:“小姐,少夫人她,她…”
秦初忙接過信來,看完後臉色突變:“不可能,瑾寧不是那種人,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罐子哭夠了,才說出完整的話來,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
“韓禦醫說少夫人只有五年可活,你們成親五年,少夫人她怕自己不行了,怕你傷心,怕你做傻事,就扯了謊…”
秦初聽完小丫鬟的話,直接騎上罐子來時的馬,朝城外的青石觀趕去。
青石觀的廂房裡,丘瑾寧躺在床上,孱弱不堪。
模糊的視線裡,有人湊到床前,她以為是綠藥,便問道:“信送出去了嗎?告訴爹娘和陛下,一定要瞞好,莫要讓她知道。”
視線裡的人沒有應聲,直接脫鞋上床,把她抱在了懷裡。
“綠藥?”
丘瑾寧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被人珍重又小心地抱緊。
“不讓我知道什麽,為了真正喜歡的人辭官嗎,拋棄一切去和你信中的女子浪跡天涯嗎?你以為我會信嗎,丘瑾寧,你以為我會信嗎?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你怎麽忍心?怎麽忍心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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