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訓練對於沈懿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晚上,沈懿將這件事告訴沈清徽。
一向冷靜穩重的人難得動怒,決定幫她做點什麽出口惡氣。
“沒關系的。”沈懿卻沒有答應沈清徽的提議,她說的認真:“清徽,是你教我的,凡事要自己爭氣。”
哪怕她一個人改變不了,那些人對女性的偏見,她也要挫挫總教官和好事者們,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傲慢。
女生語氣轉軟,小聲地求:“好清徽~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解決。”
聽到沈懿的撒嬌,沈清徽心裡的躁動逐漸被安撫。
她幽幽歎口氣:“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能怎麽辦?”
除了寵她、縱她,她還能怎麽辦?
沈懿耳尖微紅,她確實讓沈清徽慣“壞”了。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惆悵道:“還要好久才能回家呀。”
“是啊,好久。”沈清徽心裡一軟,問她:“回家後給你做雪媚娘好嗎?”
沈懿喉嚨微動。
沈清徽眼尾上勾,她拋出誘餌:“蝴蝶酥呢?”
“嗯……涼粉不錯。”
“金桔檸檬也好喝。”
聽她念出一連串好吃的,沈懿饞得不住舔唇。
她急道:“清徽!壞人!”
訓練營的三餐,時而鹹得讓人舌頭髮麻,時而淡得讓人嘗不出味來,米飯還又糙又硬,磨人喉嚨。
沈懿再是不挑食,食量也比在家裡少了大半,沈清徽還這樣勾她。
“剛才不是還說我好來著。”沈清徽故作歎息:“真不知道阿懿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沈懿說不過她,嬌嬌地“哼”一聲,以示抗議。
沈清徽舍不得把她惹急,溫下聲同她說著軟話,不一會兒,沈懿被她逗得笑出來。
沈清徽也笑,她問:“還想要點什麽嗎?我準備一下。”
沈懿垂了睫,她用很輕的聲音說:“要一見面就有你的擁抱。”
“以及你親口告訴我‘我很想你’。”最後一句話幾近氣音,依舊讓沈清徽捕抓到。
女人的心都軟化了,沉默半晌,她才放柔聲線:“阿懿,我有些緊張,可不可以提前練習一下?”
沈懿一愣,烏黑的長發在胸前一晃:“嗯?”
“阿懿。”沈清徽的聲音似乎就落在她耳邊,沈懿耳尖發燙,燒得厲害。
“我很想你。”
沈清徽咬字很雅,仿佛在念一首來自遠古時期的詩歌,每個字裡都藏著溶溶月光。
“寶寶。”她低聲喚人,透出幾分入骨的慵懶:“我每天都在想你。”
“清徽。”沈懿心裡漫過一池香水,她彎著眉眼笑:“我也很想你呀。”
想得都快要病倒了。
書上說,這叫相思病。
只有心上人的陪伴才是治病的良方。
軍訓的日子轉瞬即逝,最後一天晚上。
“小懿?”
聽到有人喊她,沈懿放下手機,烏黑的瞳遞過來,眼裡水波瀲灩,盛起輕微的疑惑。
喊她的人被這一眼,看得心裡砰砰直跳,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她忐忑不安地問:“你又要給喜歡的人打電話了嗎?”
一語驚人,正在收拾行李的女生們紛紛停手,默默地對發問的人豎起大拇指。
這才是真的勇士!那麽曖昧的事就這樣直接詢問當事人!
沈懿抬起纖長的指,繞玩自己的長發,她在借這樣的小動作,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好一會兒,沈懿看向坐在下方的各位舍友,有什麽柔軟的情緒,逐漸漫上她的瞳眸。
她輕聲:“嗯,她現在有時間。”
沈清徽一切私人時間都專屬於她。
有人忍不住問:“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看起來那麽乖的女生,居然早戀!
她們可擔心沈懿被人給欺負了。
“沒有呀。”沈懿揪揪被角,臉頰滾燙,表情堅定且認真:“我要再長大一點,才能爭取她的喜歡。"
這怎麽和她們想的不一樣?舍友們群情激奮。
“什麽啊,還沒在一起!”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你?”
“所以你是在暗戀她嗎?”
“她憑什麽不喜歡你?”
她們義憤填膺。
該有多眼盲心傻的人,才不願意喜歡沈懿!
她們都願意為沈懿改變性取向誒!
通過這幾天沈懿和對方聊天時說的話,她們拚湊出無數篇晉江金榜文,什麽虐戀情深,什麽愛而不得,什麽年下養成……
她們痛心疾首。
“她是工作黨!比我們大那麽多歲的成年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喜歡她?”
“對啊,她肯定知道你喜歡她,明知道你喜歡她,也不給你一個表態,這怎麽行?”
“難道她隻想和你保持曖昧嗎?”
“每晚都陪著你,讓你離不開她。”
“太有心機了!”
“沈懿,你不能讓她騙走了。”
“阿懿,我們還小,這樣的人不能碰的。”
各位舍友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自己的觀點,明明也沒多少人談過戀愛,聊起別人的感情來,仿佛個個都是情場老手。
沈懿微微曲膝,用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安靜地覷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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