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然也道:“而且公主根本不會武功。”
薑帛:“不可能,我親身體驗過的,到現在手還痛呢,她肯定會武功。”
李宴然:“可是你忘了,公主腿有舊疾,如何能練武?”
這是一個薑帛無法反駁的理由,忽然完全推翻了薑帛前面的猜想,她們都是從小練武,知道武功在練習時還需要配合步伐。
所以才稱之為身手,但如果公主腿上有傷,這就從源頭上斷絕了練武的可能。
“所以,剛才……”薑帛看著自己被震得還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我是做夢了嗎?”
荊泉拍了下薑帛的肩,“放心,你有多慫我們是知道的,不就是被公主給攆出來嗎?我們不嘲笑你,不用找理由掩飾。”
薑帛不由看向院內的宮殿,胳膊仍隱隱作痛,剛才一定不是錯覺。
“什麽!還沒找到!”矜帝大怒,已然過去五天,居然來告訴他還沒找到任何關於下毒的線索。
李宴然和荊泉跪在殿下,禁軍高層、尚膳監的太監以及仵作院的仵作跪在她們身後。
盡管她們年紀比這些人都小,不過誰還能不明白,日後公主登基,這三位年輕的帝衛將成為皇城內最接近權力中心的人物。
屆時許多人的生死都將掌握在她們手裡。
李宴然:“陛下,所有宮人的住所都已搜查,未找到任何毒藥殘留,尚膳監所有人也已審問,從製作膳食到送入梧桐殿,這一路上沒有閑雜之人靠近。”
“審?”矜帝問,“怎麽審?”
李宴然:“……”
矜帝:“好聲好氣問,是不是你小人下的毒?拷問啊!嚴刑拷打啊!李宴然,你是帝衛首領,布膳是你安排的,公主卻在你眼皮底下被人下了毒,你是不是要朕賜你滿門抄斬才知道事情嚴重性!”
李宴然立即伏地:“陛下,臣知罪!”
此時梧桐殿外,薑帛還在掃地。
距離上次闖進梧桐殿勸青雨喝水,她已經五天沒見過青雨。
“連門都不出,”薑帛雖然手上在掃地,目光卻一直盯著梧桐殿的大門,“不憋得慌嗎?”
“李宴然她們怎麽去這麽久還不回來?”
盡管薑帛很想去太極殿外看看,但此刻梧桐殿這邊只有她一個帝衛,責任感使然,她不能離開。
“誒,”薑帛逮到一個路過的梧桐殿宮人,“你幫我去太極殿看看,李宴然她們怎麽這麽久都不回來。”
宮人立刻聽命跑去。
薑帛再次將目光投向梧桐殿,這會兒正是日頭西垂的時候,依照皇城作息,公主應該正在被人服侍沐浴。
但聽說公主從不讓任何人在她沐浴時留在殿中,所以殿內此刻應當只有公主一人。
這時,一隻球滾到了她的腳下。
“薑帛姐姐,陪我蹴鞠吧!”
只見一個穿著蹴鞠簡裝的男孩朝她跑了過來,這是七皇子留軻,今年七歲,和三公主留菁同是花易貴妃所出。
但因留菁比七皇子大十一歲,所以不愛跟他玩。
於是以前薑帛進宮便會帶著留軻一起蹴鞠。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薑帛撿起球,“你母妃不管你嗎?”
先前留軻隨花易貴妃來過梧桐殿一次,被青雨讓人攔在外面,之後薑帛就沒在梧桐殿附近見過留軻,想是花易貴妃告誡過他,不讓他來這裡玩。
留軻:“再過幾天是青鳥誕,母妃這幾日在齋戒焚香,不讓我打擾。”
“那你也不能上這兒來玩。”薑帛將球還給他,“裡面那位很凶的。”
留軻抱著球,“噢噢,所以你隻敢在外面偷看,不敢進去。”
薑帛頓時臉色尬然,“誰說我不敢進去,我這叫尊重。你不懂吧?當你非常尊敬一個人的時候,你就自然而然地會和她保持一段距離,什麽都不懂,快回你自己宮去。”
“我不。”留軻突然將球踢進宮門,然後自己追著球往裡面跑,“你來追我哇!”
“小笨蛋,你給我站住!”等薑帛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擅自闖進了青雨給她劃定的界限。
進都進來了,今天不逮住這小子就太虧了,薑帛輕功可不是吹的,一個縱身便落到留軻面前,只見她將留軻提溜起來,“梧桐殿和其他殿可不一樣,這裡是未來女帝的住處,小心砍你腦袋。”
薑帛故意嚇他,但留軻卻絲毫沒被嚇到。反而將手裡的鞠往薑帛臉上一砸,薑帛沒防住這一手,竟被留軻從她手裡逃了出去,只見留軻撒了腿在花園內上躥下跳:“救命啊!薑帛姐要打死我啊!”
“你瞎喊什麽呐!”薑帛上去追他。
宮人們都被驚動,梧桐殿的護衛們立即警戒,發現是薑帛擅闖進來,於是立刻朝薑帛方向跑來。
“縣主,速速離去,公主有令,不讓你踏足梧桐宮。”
“幫我逮住他!”薑帛朝其他人喊道。
“救命,薑帛姐要殺我啊!”
“我沒有!”
“救命啊!”
“縣主、七皇子,不要在梧桐殿玩鬧!”
梧桐宮內院生長有許多參天大樹,但唯獨沒有梧桐樹,此際正值金秋,樹葉金黃,落了一地,原本正在打掃的宮人面前的落葉堆被突然闖進來的留軻踢飛,灰塵夾著落葉四散飛開,加上追上來的宮人和護衛,完全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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