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帛看準大門的方向打算突圍時,卻突然看見李丞相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鞭子,而鞭子的另一頭纏在了李宴然的脖子上。
“李伯父,你這是做什麽?”薑帛頓住。
李丞相:“薑帛,老夫要你就前日之事向相府道歉。”
“你先放開宴然,她可是你女兒。”
李丞相:“我當然知道她是我的女兒,而且是我唯一的女兒,相府的興衰日後就系在她身上。可是她現在卻因為你,在陛下面前多次被責罰,我認為她給相府丟了臉。
薑帛,要麽今天你向相府道歉,並承諾日後不再與七皇子和三公主為難,要麽宴然今日脖上將會多出一道永遠無法消除的疤痕。”
“你太過分了!”薑帛憤然。
“沒錯,很過分。”李丞相卻看起來心平氣和,“這是伯父今日教給你的第二件事,你要學會了解人心,要知道一個人心裡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麽,這樣就可以輕易將她拿捏於手心。”
薑帛收了手,她知道自己就是被拿捏住的那個人,只要她還拿宴然當朋友,今天她就沒可能從這個門裡走出去。
府兵瞬間上來將薑帛押住,李丞相下台階走到薑帛面前,胡子向上一撇,冷然笑道:“不給飯吃。”
薑帛:“過分了啊。”
李丞相讓人將薑帛押進相府的地牢,薑帛故意對押送自己的人說:“你碰我下試試,你們等著,等侯府發現我不見了,諸位都得完蛋。”
李丞相毫不為所動,“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在相府,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上幾日。在開口道歉之前,相府沒有飯給你吃。押走。”
第19章 成神之路
你怎麽對我那麽好呀?.
翌日早晨,霖夫人在房門外發現薑帛留下的一張字條。
「我去玉山幾日,勿念。」
霖夫人搖搖頭,“玉山都被燒了,她還去做什麽?”
薑侯爺也沒發現異常,只是道:“想是她以為在玉山能找到什麽線索吧。畢竟那幅畫是前朝公主,而父親是今朝功臣,大概她很難相信自己的祖父會和前朝公主之間有什麽淵源,隨她去吧,興許她真能發現什麽。”
夫婦二人將紙條收起來,沒有意識到任何問題。
而這紙條當然不是薑帛留下的,那是李宴然照著薑帛的字跡仿出來的,李宴然從小幫薑帛代寫功課,加上她本來就擅長模仿他人字跡,即便是親生父母,也分辨不出來。
薑帛此時在相府暗不見天日的地牢裡望著牢頂,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什麽都沒吃,李宴然也沒來看過她一眼,太不夠義氣了。要不是為了宴然,她也不會束手就擒,宴然卻看都不來看她一眼。
她身上還有傷呢,怎麽也不說來個人幫她處理一下。
“有沒有人呐。”薑帛起身拍門,“我該換藥啦!”
薑帛的喊聲如石沉大海,不多久,她便蔫蔫地坐了回去,她總存著一點希望:侯府那麽多人,至少會有一個人發現她不見了吧……
青雨在侯府住了兩日,宮裡陛下派人來催她回宮,但她沒有理會。
明日是薑行鞅重新下葬的日子,但棺材裡只有一柄劍——畫已經被收起來了,於是薑子期又找出幾件薑行鞅生前穿過的鎧甲。
就算替父親立個衣冠塚吧,只是自己父親的遺體去了何處卻成了一個謎。
這晚,薑老太君再次來見青雨。
“公主,您實話告訴我,薑帛她是不是已經死了?”薑老太君一進門就跪了下去。
彼時青雨正在繪一面新的扇面,手裡沒有任何的停頓,淡淡道:“還沒有。”
薑老太君瞬間從這三個字裡聽出含義來,公主回答得毫不猶豫,說明她知道薑帛此刻的境遇,‘還沒有’,意味著薑帛已經遇到了危險,離死亡興許不遠,只是還沒有真的死。
薑老太君頓時心裡涼了半截,若是其他任何人害死了自己的孫女,就算拚了命薑老太君也會討還公道,可若是眼前這個人……若是眼前這個人……若是眼前這個人……
“公主,”薑老太君伏下身子,“老身這輩子沒求過您,如今只求您一件事。”
青雨放下筆,緩慢地問:“你想讓我幫你救她?”
薑老太君眯了眯眼,立刻明白自己猜錯了什麽,不是公主要殺薑帛!
但薑帛還是遇到了危險。
薑老太君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可是一個本該離去之人仍留在世上,若不是為了報仇還能為什麽?
“我不能幫你。”青雨說。
薑老太君一聲不響地從地上站起來,後退幾步,雙手舉到額前,再次跪了下去。
這是川魚國的舊禮,是那個年代最崇高的禮。
“公主,容蓉這輩子沒求過您,僅此一次,求您。”
青雨沒看她,只是將還未完成的扇面放到一旁。
……
李宴然將膳食提來時,看見薑老太君從薑帛的房間裡出來。
不知薑老太君在想什麽,兩人經過時,李宴然叫了她一聲,她卻沒有停下來,似乎沒聽見。
李宴然將經過重重檢查的膳食擺在青雨面前的桌子上,青雨始終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李宴然感覺到青雨的視線,覺得很不自在,卻說不出今日的怪異由何而來。
“李宴然。”
在李宴然放下最後一道菜準備離去時,她終於聽見青雨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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