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來不及。”
當時倘若沒有幻神突然出現,青雨應該已經從薑帛的記憶裡得知到真相。
否則不會那麽倉促地清除薑帛的記憶。
李丞相皺眉:“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青雨:“容易便不找你了。”
“您真瞧得上臣,”李丞相挑了下眉。
青雨雲淡風輕說道:“我一直都瞧得上你,你不知道麽?”
薑帛心裡始終記掛著李宴然最後說的那句話。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她為何會喜歡殿下?
雖說從小薑帛就很期待入宮給公主當帝衛,但……
但什麽?
薑帛也想不到但什麽,總之她怎可能會喜歡上女人?
回到侯府時,薑帛看到侯府門前站著個人。
雪太大沒看清,走到跟前才發現是個十歲出頭的女孩,背上還背著個睜著大眼睛的男孩,被用布帶綁在背上,看起來是姐弟倆。
“你們來這兒做什麽?”薑帛擔心姐弟倆凍病,忙將身上的鬥篷摘下來披在他倆身上。
女孩似乎有些不敢啟齒,薑帛盯著她疑惑半晌,才見她澀澀開口道:“二小姐府上可還缺伴讀嗎?”
伴讀?
薑帛早就告別了自己的念書生涯,兄長比她更早,府上哪裡還需要伴讀?
“府上不缺伴讀了。”薑帛不好意思地說。
女孩眼睛當時就紅了,低聲地說:“不缺伴讀了麽……”
薑帛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可是府上真的不缺伴讀,“要不我幫你們問問其他府上?”
“沒關系的,二小姐。”女孩將鬥篷取下來還給薑帛。
直到女孩背著弟弟走下侯府門前的台階,薑帛還木木地看著懷裡的鬥篷。
突然薑帛意識到什麽。
“等等。”她叫住那女孩。
女孩回過身來:“二小姐還有什麽吩咐麽?”
薑帛跑下去,再次將女孩裹在鬥篷裡,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我是不是答應過你什麽?”
女孩看起來沒反應過來,於是薑帛指著自己腦門上的繃帶,“我這裡摔了,忘記了一些事,是不是我答應過你什麽,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踐諾的。”
女孩想起那天第一次見到薑帛時她腦門上的傷口,都破了,還流血了,是很嚴重的。
而且薑帛此刻的眼神非常真誠,女孩這才覺得興許是自己誤會了她,心裡頓時沒感覺那麽難過。
“是的,二小姐。”女孩說,“三天前……”
“進來說吧。”薑帛拉著女孩往府裡走,“這麽大的雪,凍壞了。”
往薑帛房間裡走的時候,薑帛問:“我可以怎麽稱呼你呢?”
“我叫莫蘭。”女孩眼睛止不住沉迷在侯府的雪景裡,原來侯府裡面長這樣啊,“這是我弟弟,叫莫竹。”
薑帛讓人生了暖爐來她的屋子,又給莫蘭弄了碗熱茶水,還讓莫蘭將弟弟從背上解了下來,讓他在自己房裡這被各種墨染過的地毯上爬著玩。
“莫蘭,同我說說,”薑帛剛坐下來就問道,“三天前發生了什麽?”
莫蘭放下茶水,動作看起來非常拘謹,“二小姐您頭上的傷怎麽樣了?那位姐姐有治好您嗎?”
薑帛眼神微動,“哪位姐姐?”
莫蘭:“就是那位與你關系很好的姐姐,你管她叫青雨。”
薑帛五官都皺了起來,“你見過她?”
“嗯。”莫蘭雖然相信薑帛是真的失憶,但薑帛這麽問的時候還是讓她覺得有點吃驚,原來失憶就是真的會忘記一些事情啊。
“那日你與她一起來的。”莫蘭說。
“當時我頭上已經受傷了嗎?”薑帛疑惑道。
莫蘭:“是啊,您當時頭上流了好多血。”
“我為何會與她去找你?我們先前認識嗎?還是說你與她先前就認識?”
莫蘭:“我不認識她,也不認識二小姐。”
“當時我看起來像失憶的樣子嗎?”薑帛追問。
莫蘭搖了搖頭,“看起來您當時很清醒,那個姐姐說會治好你的時候,你看起來很開心呢。”
“我很開心?”薑帛莫名感覺這種形容很熟悉,是不是就像今天青雨首次同她說話時的那種開心?
莫蘭:“是真的很開心,後來你們就往山頂的方向去了。”
“山頂?”薑帛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
“嗯,山頂,那邊有個很高的懸崖,我們這邊的人很少往那裡去。”莫蘭解釋道,“後來我以為你們會原路下山,可是等到了晚上,都沒有人從山上下來過,你們是從別的路下去的嗎?”
薑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莫蘭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麽。
這時薑帛甩了甩手說:“沒關系,我會想起來的,你先說說我答應了你什麽。”
莫蘭:“是那位姐姐說的,說薑侯府上缺一個伴讀,想讓我來,說三日後有人會來接我。”
今日是第四天,侯府還沒有人來,這女孩恐怕自己出門挖菜時與侯府來的人錯過了。
於是主動上門來問問,恰好遇到薑帛。
盡管薑帛並沒有想起莫蘭所說的這些事。
但她直覺認為這個女孩沒有騙她,於是先讓人給她安排一間屋子,莫蘭很高興,正要抱起弟弟去安置時,卻發現莫竹正抓著一團什麽東西往嘴巴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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