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
“勉勉強強。”孟昭菀說了大實話,頑皮道,“皇上一點不會伺候人。”
帝王聽慣奉承的話,唯有孟昭菀不慣她這臭毛病。
她懲罰性的捏住孟昭菀的鼻子:“你個小壞蛋。”
孟昭菀忙跟麒麟兒告狀,捂住肚子,道,孩兒啊,你可瞧見母后的委屈了吧。
朱玉瑾忙收回手,把臉頰貼上去,細細聽胎動。
“呀!”她冷不丁的彈開,“麒麟兒踢朕。”
孟昭菀笑得直蹬腿,炫耀說,麒麟兒在幫臣妾出氣呢。
“朕才是那個受你欺負的人啊。”朱玉瑾繼續為她揉著腰,隨口閑聊道:“你阿姐來過了?”
“嗯,她要跟著祖父一起搬去梅州,臨走前來和臣妾告別,她本還想當面向皇上告謝的,可皇上回來遲了。”
“告謝?”
“謝你幫她在母后面前求情,解了她的禁足。”
朱玉瑾恍然大悟,再看孟昭菀,喜氣洋洋的,全然沒有姐妹分別的哀傷。
朱玉瑾擔心她是故作堅強,還是那句話:“梅州離弘京不遠,你若想他們了,可以時常去看望他們——”
“皇上陪臣妾一起去嗎?”
“你若想,朕就陪你。”
“也帶麒麟兒一起去。”
“好。”
孟昭菀忽然往朱玉瑾的眉心彈了一指,笑吟吟道:“皇上別亂想,臣妾才沒小氣。”
她學著鳥兒的模樣,做了個展翅飛翔的動作。
“臣妾在飛呀。”
第67章
與愛人相伴, 花前月下,對朱玉瑾而言,可謂天下最愜意的事。
她安安然然的在萬春宮陪著孟昭菀。
不知不覺中, 秋意更濃了。
初一, 孟家舉家遷往梅州。
朱玉瑾攜孟昭菀親臨兵馬大元帥府, 送別孟家一眾老小。
孟昭菀窩在祖父和母親懷中時沒有哭,和蘇焉雨執手道別也沒有哭,卻在目送他們馬車晃晃悠悠遠去時,哭成了淚人。
朱玉瑾以為她是傷心:“朕馬上下旨,留下他們。”
“臣妾是傷感罷了,親人離開,總要傷感一陣的, 皇上不準多想。”
“好。”
“臣妾說過, 以後就隻守著皇上。”
“朕也……隻守著你。”
同來送別孟家的還有滿朝文武,他們的送別多是幸災樂禍,要不是帝王和皇后來此,他們實則還要放鞭炮慶祝。
說真的, 鞭炮都買好了,最貴最響的那種。
一聽帝王說“朕也隻守著你”,心涼了半截。
皇上, 你忘記了要為皇室開枝散葉的使命了嗎?
上官閣老不顧場合,打定主意勸勸帝王不要滿足於現狀,雖然皇后娘娘有孕,但麒麟兒長大後是騾子是馬尚不清楚。
多生點皇兒多點選擇嘛。
他上前恭順道:“皇上, 老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玉瑾預感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冷冷瞥他一眼:“不當講就不要講了!”
上官閣老:“……”
好在數十年的官場歷練,把他的臉皮練得有城牆拐角那麽厚。
“皇上, 老臣——”
一陣馬蹄聲快如疾風驟雨,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
他隨眾人齊齊看過去,看清馬背上的人,正是他的好大兒——上官敬。
上官敬跳下馬,飛快的掠過他,去到帝王耳邊說著秘事。
緊接著,帝王雙眉狠狠擰在一堆!
.
半個時辰後,朱玉瑾闊步跨進了縹緲風雨樓的大門。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牆面、柱子、樓梯……是凌亂散開的血跡,甚至有屍體、殘肢紅慘慘的躺在不同的血泊中。
門內門外,樓上樓下,盡是些有膽子的看熱鬧的百姓。
朱玉瑾一揮手,上官敬立馬帶著換上便衣的錦衣衛湧入:“閑雜人等統統退散!”
吼聲中滿載渾厚內力,余音在堂內久久回旋。京兆府的官兵也手忙腳亂的趕到。
朱玉瑾咬咬牙,暗怪他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隨即在錦衣衛的護送下,用折扇遮掩住口鼻,從後門離開了。
後門外,是一條幽仄狹長的小巷。
上官敬一面追著帝王一面稟告情況——
對面新開張的酒樓學著縹緲風雨樓招待江湖食客,開張當日就廣發英雄帖,邀請江湖豪傑齊聚弘京城,來一場新奇的比武大會。
朱玉瑾:“有多新奇?”
“與以往的比武大會不同,是淘汰製,從各門派中選出三十位武功高強者,每十天一場比武,第一場淘汰十五人,第二場淘汰十人,第三場由剩下的五人抽簽決定比武對象,挺到最後的人為勝,可獲得黃金一千兩!”
真他娘的有錢。
一聽就比她那猜謎有趣多了。
朱玉瑾翻個白眼。
上官敬接著道:“這比武大會還有響亮的名字。”
朱玉瑾回眸,想要聽聽有多響亮。
上官敬:“乘風破浪的大俠!”
朱玉瑾:“……”
朱玉瑾:“這關縹緲風雨樓什麽事?”
“各路江湖人士陸續抵達弘京城的同時,不知從何處散出謠言,說是藥世閣滅門慘案,實際是藥青竹大逆不道,弑父弑母殺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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