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看著火候,不痛不癢道:“多謝理解。”
方逸舟歎了口氣:“嘉澤從未跟我說過牧姑娘身中晚風月之毒。若是知道,前輩告訴我南嶺蕘花在藏寶閣,我定會想盡辦法幫牧姑娘拿到的。”
身為三皇子,一株南嶺蕘花父皇能給他的。
雖然那南嶺蕘花是四皇子母親皇后娘家給的。
但是有父皇發話,最起碼不用讓程歡夜闖皇宮來的穩妥。
程歡淡淡道:“牧歌中毒的事情聖老和下毒之人清楚,梵梨族聖女中毒這種事不好大肆宣揚。”
方逸舟自是理解聖老的做法,他握緊掌心的藥瓶,“如果後面還有什麽問題我能相助的話,請盡情開口,我一定鞠躬盡瘁。”
程歡看了他一眼:“最後一張藏寶圖仍然在藏寶閣,放置的地方我清楚,你能拿到嗎?”
“你說梵梨族守護的藏寶圖在藏寶閣?”方逸舟震驚道。
“對,”程歡起身,“我去刺殺四皇子,你趁亂去拿藏寶圖,如何?”
方逸舟想了想:“方逸鳴這人心狠手辣,前輩再去刺殺,他定有所準備,前輩的……”
“沒事,我武功如何,你想必是清楚的。”
方逸舟遲疑一下,點頭道:“好的。”
程歡道謝:“多謝。”
方逸舟意味深長的看著程歡,“前輩如此相幫牧姑娘,這等不圖回報的恩情真是讓人歎服啊!”
程歡坐會藥爐面前,“大義說不上,你想試探的東西我可以直接告訴你。”
方逸舟:“……”
她看著藥爐裡翻滾的藥液,拿過南嶺蕘花,將花瓣丟進去,藥液的顏色從一開始的混濁轉變為清澈,“誰說我不圖回報?”
方逸舟瞪大眼睛:“難道前輩你?”
梵梨族守護的寶藏當真誘惑極大,連青霜居士也會動心。
可若是青霜居士對寶藏動心,她此刻有這麽盡心盡力幫牧歌復仇奪寶是為何?
投名狀?
還是假意示好,黃雀在後?
程歡把火熄滅,裝好藥,輕笑了下:“我圖的可大了。”
方逸舟聞言,眉頭驟然一緊。
他想到那天在客棧裡聽到隔壁的爭吵,那時候盛嘉澤早已熟睡,房間隔音效果雖好,但他那時候剛如廁回來,路過門口的時候聽到了牧歌和程歡的爭吵。
他聽到了牧姑娘對程歡的示愛,也聽到了程歡的婉拒。可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兩情相悅,雙向奔赴。
方逸舟長歎一口氣,心道:盛嘉澤這小子是沒戲了。
第40章 天下第一劍果然好劍
獨活.
四皇子方逸鳴雖是皇后之子, 但后宮和朝堂上的人都心知肚明未來的東宮之主會是誰。
方逸鳴坐在寢殿中,桌上的茶早已涼透他卻不在意。
眼下,他更期待的是今晚的不速之客。
寢殿外重兵把守, 禁軍在明, 金蟬閣在暗。
方逸鳴手指把玩著翠玉茶杯,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風雨聲和刀劍相向的聲音,低低笑了一聲,滿是諷刺,“一個將死之人也敢夜闖皇宮, 這位青霜居士還真是恃才矜己啊?”
次令使站在一旁, 聞言問道:“有禁軍和金蟬閣的人在這裡,青霜居士定然會被誅殺,天佑殿下啊。”
“呵,單憑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青霜居士的對手。”
次令使不解:“那殿下剛才的話是?”
方逸鳴起身,推開門,看著在禁軍包圍下纏鬥的程歡,一身素衣早已沾滿鮮血, 看起來宛如暴風雨下即將折斷的白牡丹。
“南嶺蕘花的花瓣雖然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 但它的葉子卻是可以讓人必死無疑的毒藥。”
方逸舟看著程歡單薄的身影越來越慢, 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他笑的就越開心, “采摘南嶺蕘花需要天竺蠶剛吐出來的蠶絲護手才可以避免南嶺蕘花的毒, 但若是徒手采摘南嶺蕘花, 那人就會中毒。”
“不過, 中毒之人並非死路一條, 所謂花葉相克, 自然能解毒, 不過嘛……”方逸鳴看著如同困獸一般的程歡,讓禁軍停下,將她圍住。
他拍著手,目光讚歎又滿意,“沒想到青霜居士竟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果真是英雄柔腸,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程歡擦掉嘴角的血,抬眸:“冷嘲熱諷的話不用說了,交出來!”
“交什麽?”方逸鳴故作不解,“你身上毒的解藥嗎?”
“毒煙的解藥,給我!”
方逸鳴一聽,捧腹大笑,“先不說這解藥我會不會給你,你竟然會覺得你身上的毒是那白煙造成的?青霜居士如此天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程歡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
方逸舟看著那黑紋已經爬到程歡的脖子上,此時的程歡宛如走火入魔的惡鬼,充血赤紅的眼球充斥著愚蠢的疑惑,實在是讓人笑話。
“聖女身上的晚風月再次複發,不渡州定會幫她尋找南嶺蕘花。若是他們知道南嶺蕘花在皇宮裡,定會派一個萬無一失的人前來盜取,”方逸舟眉頭一挑,“我想了很多人,不渡州閣主陌臨,亦或者是我的三哥,當然你我也是想過的。畢竟青霜居士如此厲害,皇宮對於你來說定是如同無人之境一般。”
“所以……”
程歡瞳孔驟縮,打濕的頭髮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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