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血吼道:“你故意的?!”
方逸鳴推開為自己打傘的奴才,笑出了聲:“還算聰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突然去藏寶閣看花啊?為什麽會任由你偷走南嶺蕘花而不管不顧呢?”
“我就是在賭,賭這朵花會讓誰死?”
“我是真沒想到青霜居士這麽慷慨無私,舍命救聖女,我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賺大了哈哈哈……”
“我殺了你!”程歡惱羞成怒,目眥欲裂。
她持劍衝上去,恨不得一劍捅穿了方逸鳴的喉嚨。
禁軍見狀,剛要上前保護方逸鳴,卻見方逸鳴擺手讓他們不動就好。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從,時刻準備著。
程歡喊的撕心裂肺,那是充滿了不甘和憤怒的吼聲,奈何毒發猛烈,她已經沒力氣拿住劍奮起一搏了。
青霜劍落地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像是在訴說一代英雄的隕落。
方逸鳴見狀,走到程歡面前,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嘖嘖嘖,真應該讓世人看看,他們崇拜的青霜居士現在是何種慘樣?”
他看了眼旁邊的青霜劍,“一個劍客,現在連劍都拿不了,真是不堪入目啊。”
方逸鳴可惜的摸了摸程歡的臉,指尖從她的眉心滑落,歎息道:“可惜了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我覺得你比那江湖第一美女師鳶還要美上許多。若是你不動內力還能苟延殘喘幾天,如今的你啊…就乖乖等死吧!”
程歡垂眸,一言不發,像在等死。
指尖滑落到她的脖子,方逸鳴猛地收緊,程歡被迫仰頭,張著嘴,試圖呼吸。
方逸鳴笑容越發猙獰,“去死吧!”
程歡艱難的一字一句道:“你…確定?”
方逸鳴眉頭一皺,發現程歡脖子上的黑紋竟然在掉色,那黑色的雨水流到他的手上。
他猛地意識到什麽,瞳孔驟縮,剛要退後,只見眼前白光一閃,方逸鳴被程歡鎖住,脖子被死死掐住,那力道比剛才還要凶狠。
方逸鳴眉間陰鷙頓生,咬牙切齒道:“你騙我?”
隨即他又否認,“越用內力,南嶺蕘花的毒就深刻,毒發起來就越痛苦,你怎麽看起來毫無波瀾?”
“難道…你吃了南嶺蕘花的花瓣?”
程歡得意一笑,手上用力:“因為老子有外掛。”
方逸鳴不解,但眼下他已經被程歡威脅,只能想辦法牽製程歡,“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商量什麽?”程歡似笑非笑的看著禁軍,“你的死法?”
方逸鳴心下大駭,忙道:“殺了我,你也別想跑,這裡重兵把守,你也不想魚死網破吧?”
程歡哼笑道:“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猜猜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幹什麽?”
“你不是為了南嶺…”方逸鳴像是想到了什麽,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是為了…藏寶圖?!”
青霜居士用刺殺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和方逸舟調虎離山去偷藏寶圖。
“聰明。”
程歡眼神一冷,目光瞬間鋒利無比。刹那間,方逸鳴感覺到衝天的殺意。
他張口想要求饒,可下一秒他聽到了自己喉嚨處傳來碎裂的骨頭聲響。
“獎勵你死的痛快些。”
程歡扔掉死不瞑目的方逸鳴,看著衝上來的禁軍和金蟬閣殺手,兌換出一隻□□自動□□。
舉槍——
上膛——
倏忽之間,電閃雷鳴與槍林彈雨交相輝映,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隻形狀奇怪的物體,他們以為是青霜居士最後的自保武器,想她身上負傷,定然無法抵抗住這麽多人的攻擊。
所有人的心裡都有同一種想法,那就是青霜居士,必死無疑。
可下一秒,眾人卻看見那武器對著他們,噴出了刺眼的火花,“蹦”的一聲,衝在最前頭的人突然倒了下去,眉心赫然出現一個血洞。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程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著殘忍和冷漠。
目睹之人心中震驚不已,不知何為?
唯獨方逸舟知道這些恐怕都是青霜居士乾的。
——
“哇…”
程歡把打空彈夾的□□扔掉,扶著牆,胸口氣血翻湧,終是無法壓製,噴出一口黑血。
她摸了摸脖子,那黑紋形狀似藤蔓,浮於皮膚表面,凹凸有致。
就如方逸鳴所說,她確實中了南嶺蕘花的葉毒,催動內力只會加劇毒發。
程歡又吐出一口黑血,抬手擦了擦嘴角,看著袖子上的血跡,眉頭微微一皺,目露嫌棄。
她扶著牆,察覺到隔壁街道傳來的兵甲聲和百姓被驚擾的騷動,翻身躲進牆裡的房屋。
一個惡賊闖入皇宮殺了皇后之子,還死了那麽多禁軍,這件事算是轟動金陵了。
如今皇帝震怒,皇后因喪子之痛昏厥過去,眼下金陵全城戒備,各個城口被封閉,不進不出,大理寺,巡司營和禁軍等立刻嚴格查探金陵城內所有人。
牧歌看著四處翻找的禁軍,又看了眼陌臨和木系,沉默不語。
副使巡視一圈,走上前,看著牧歌的臉色蒼白,想到今日闖宮的女子受了傷,定然也會是這般虛弱的模樣。
他握住劍柄,嚴色道:“她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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