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臨見狀,將牧歌摟在懷裡,歎息道:“我家娘子素來身體不好,體弱多病,來到金陵也是為了尋醫調養身子。”
“調養身子?”副使眯了眯眼,“我會點醫術,不如我來為你娘子診診脈。”
陌臨激動道:“那…那再好不過了。”
牧歌伸出手,陌臨在她的手腕上搭了個絲帕,“大人,請。”
副使手指搭在絲帕上,按壓。
暴雨後的天氣轉晴,落日的余暉灑在院子中,帶著一絲暖意。
副使收回手,“你娘子身體是不太好,金陵的長生館還是不錯的,可以去那裡讓大夫瞧瞧。”
“咳咳咳…”牧歌收回手,垂眸,癱軟在陌臨懷裡。
陌臨拱手道:“多謝大人。”
副使把劍插回劍鞘,喊道:“撤!”
一幫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宅院。
牧歌立刻起身,神色凝重,沉聲道:“程歡肯定…出事了。”
“你先別慌,她可是劍法超群的青霜居士!”陌臨安撫道。
木系看了空無一人的街道,將大門關緊,抬頭看向院中的樟樹,打了個響指,樹上突然冒出一隻白鴿飛到他的手上,白鴿腿上綁著密箋。
木系將密箋取下,遞給陌臨。
陌臨打開密箋,看到裡面的內容,臉色一變。
牧歌見狀,搶過密箋,瞳孔放大,身子一顫,無力的後退幾步。
陌臨一把扶住牧歌,忙道:“她會沒事的。”
“不行——”牧歌推開他,往外走,“我要去找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處於危險之中!”
木系擋在門前。
牧歌雙眼赤紅,冷道:“滾開——”
陌臨追上去,拽住牧歌,“你去找她?你能幫她什麽?”
“我能替她攔住那些禁軍!”牧歌甩開他的手,抬手去推木系,木系如同定海針一般,牧歌根本推不動,“給我滾開!”
“幫她攔住禁軍?”陌臨冷笑一聲,“先不說你武功如何,單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去幫程歡,無異於拖累程歡!”
牧歌頓住,眼眶泛紅,雙拳握緊。
陌臨閉了閉眼:“程歡和方逸舟合作去盜圖,想必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以程歡的武功,這些禁軍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我們要相信她。”
“你沒有聽到嗎?”牧歌顫聲道,“剛才那個副使問我是不是受傷了?”
“這說明程歡受傷了?!所有人都在追查一個受傷的女子,程歡現在的處境肯定很危險。”
陌臨面帶糾結,依然強硬道:“你不能出去,你剛服下南嶺蕘花,身子還很虛弱,你現在出去尋她就是找死!”
“牧歌,你是梵黎族聖女,你得活著為你的族人復仇,找回藏寶圖碎片,守護住寶藏的秘密,”陌臨握緊拳頭,艱澀道,“至於旁人如何,跟你...無關。”
牧歌瞳孔驟然一縮,看向陌臨的眼神蘊著冰冷和殺意,“你說什麽?”
陌臨被她駭人的目光驚得心頭一顫,他感受到了牧歌對他的敵意和殺氣,不可置信道:“你現在是想殺了我嗎?”
木系眉頭一皺。
陌臨氣的嘴唇發抖,“牧歌,你現在是為了一個外人要與我翻臉?!”
“她不是外人!”牧歌怒斥。
“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你我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個你剛認識的人?”陌臨眼中滿是受傷,“你當初和她在一起就是為了讓她幫你復仇,奪回藏寶圖碎片。既然要成大事,你不該對旁人心軟,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族人和聖老嗎?”
“我理解你的心軟,不想牽扯無辜之人,但是有些犧牲是必要的。”陌臨走過去,看著牧歌眼底的淚光,心中不忍。
他柔聲道:“方逸舟已經拿到了所有藏寶圖的碎片,一會兒就會送來。至於晨陽派,七曜閣和碧雲莊的宗主,不渡州剛得到消息,他們已經毒發身亡,眼下就連最難以解決的方逸鳴都已經死了,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等金陵解除戒備,我就帶你離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嗎?”
牧歌看向陌臨的目光帶著驚恐和陌生。
她抬手推開陌臨,眼眶微熱。
牧歌擦掉臉上的淚水,眼神決絕,擲地有聲道:“陌臨,若是程歡死了,我不會獨活。”
陌臨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看著牧歌,張了張嘴,磕磕巴巴道:“你...你說什麽?”
牧歌悵然一笑:“正如你所言,如今我大仇即將得報,藏寶圖碎片也都奪回,我已經對得起我的族人了,但我不能對不起我的愛人。”
陌臨臉色乍青乍白,已經說不出話來。
牧歌看著大門,那視死如歸的表情讓陌臨感到窒息和心顫。
他啞聲道:“你喜歡...程歡?”
牧歌眼底泛起一絲溫柔,偏頭看著陌臨,“我愛她。”
程歡躲在稻草垛裡,看著巡司營的人在空無一人的房屋裡四處翻找,他們沒找多久,巡視幾圈後就離開了。
小刺蝟:【宿主,他們走遠了。】
程歡“哇”的吐出一口血,臉色更加慘白,她費力的爬出稻草垛,胸膛上下浮動,每一次呼吸都極為費力。
小刺蝟見狀,擔心道:【宿主,你要不要在兌換其它任務世界的靈丹妙藥來解毒啊?】
程歡躺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看著天邊的火燒雲,喘著粗氣道:“沒用的,這個毒已經深入骨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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