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突然傳來笑聲,一聲很小的輕笑,楚若還是聽見了,剛要開口問笑什麽,那悶在自己懷裡之人就發話了,“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你這話說的,瞧不起人是不,我……”
再次被打斷,下巴也不出意料的被挑住,“你可是可憐我。”
由衷認真的答了一個字,“不。”
“我不要別人的可憐和憐憫,”早從很小的時候起,她就已經用那層堅強的外殼包裹了自己,“我南暮雪,從不要他人的同情。我是一宮之主,不用你同情。”
抬手,盡管看不分明,盡管已經是沒有光亮的夜晚,她還是抬手準確無誤的替在自己懷中撐著頭的她撫過了前額的一縷發絲,“我,”嗓子不知為何會變啞,“是心疼你。”她真的心疼懷裡的這個女子,她這二十年,怕是從未有一日快樂可言吧,又是怎樣的堅強才能熬過這暗無天日的時光,即便現在也仍然被鉗製著,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不過是一顆更高級的棋子罷了,而這樣的一個女子,卻到底也沒有因為這些變得如南夢華那般的不堪,楚若的聲音也悶了起來,“師傅……”
唇瓣突然被點一下,未曾反應,鼻尖已經傳來奇癢,那不停的磨蹭撩撥著她的內心,溫熱的呼吸就那麽灼燒著自己,近在咫尺,只聽那人開口,“若兒,”
“在,”忙不迭的答著,“若兒在,師傅要說什麽,”
“楚若,”短時間內第二次喚她,卻直呼了名諱,南暮雪的玉指在對方臉上遊走,“為什麽,你可以這樣,”就這樣,走進我的心裡,讓我什麽都肯告訴你,這是我藏了多年的秘密,是最不想讓人包括自己在內知道的,“為什麽你可以這麽好。”
楚若今日終於羞愧的低下了頭去,她哪裡好,起碼對著小蛇蠍,永遠都是對方在護著自己縱著自己,她哪裡,如對方一般的待過她半分?“我不好,我是個很差勁的人,文不行武不會,成天頂撞你,最重要的是我心裡,心裡,”
“心裡什麽?”望了那家夥有些急的模樣,她便開口問了。
我心裡同時有了你和煙兒,這話卻讓楚若臊的慌,平日裡臉皮再厚,這件事上她是怎麽也不好意思的,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也嫌棄自己,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然而她到底也沒有有那種享齊人之福的想法,這兩個女子,她不想傷了她們的心,然而無論結果如何,到底是會傷了,“哪天,你和煙兒一起,我想跟你們談談,別再推了,選個時間吧。”
“若兒,其實……”
轟隆隆……
外面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南暮雪未完的話語被淹沒在這大雨中,她也下意識的第一時間去抓緊了那熱源處之人的衣袖,只是無意識的順勢去握住溫暖,楚若卻以為她是怕了打雷下雨,本就摟的死緊的手更加用力幾分,還拍了人家的頭,“別怕,外面下雨而已,別怕……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來著?”
南暮雪再次的變了主意,只是調皮的笑起來,美豔不可方物,“你這飯桶,卻也有可用之處。”
!!!你妹的,小爺我奉獻自己的身子給你取暖又抱著你安慰你,雖說是我佔一丟丟便宜吧,但你丫的會不會聊天?這評價也忒次了好嗎,“我這麽多才多藝瀟灑帥氣的一個人在你眼裡就只是個飯桶?”
“不然是什麽,”若有所思想想,補充,“還是個不怎麽聽話的飯桶。”
“你!”我收回小蛇蠍是好人這句話,你就是個小蛇蠍,還是個嘴賤的小蛇蠍。
“若兒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蝦米?結巴試探的開口道,“我,我沒說出口啊。”
“哦?那你是承認心裡在咒罵為師了?”
我……我這……你妹的!好氣啊,我怎是這麽個憨憨,“沒沒沒,哪敢啊,再說了,師傅對我這麽好,話說回來,你怎每次都知道我心裡在想啥?”
一陣無語,這家夥想什麽全擺在臉上,不用猜也知道定不是在想什麽好話,然而她卻喜歡極了這人被自己欺負敢怒不敢言而臉上吃癟的模樣,呆傻卻可愛,“拖了這麽久,那天的問題,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答案了?”看她存解藥的量就知道一開始的初衷絕非是因為自己和“煙兒”,這家夥,只怕當初已然萌生去意。
楚若這次反應挺快,立馬就意識到對方問的是自己當初為什麽要走的事,也罷,反正最終也沒走成,還是實話實說了吧,“那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姑且先聽。”
“一開始,就你第一次打我那次,那時候我就想離開了,因為你打我,”
“小心眼。”她不屑的嗤,盡管事過境遷,心中還是一陣慌亂,就為著那幾下,她居然要走,不過最終到底還是沒成,那麽那次自己受傷在房裡遇見她找解藥,那時,她便已經在計劃了吧,還說只是想找百花蠱的解藥,楚若,你真是個混蛋。
“切,很疼的好嗎,不過也不全是因為這個,這個只能說是個引火線吧,因為你打我,我很難過,然後我就想家了,想我以前的地方,我的朋友,任何的一切一切,但是我回不去了,可我也不想再待在這裡,所以我想走,再到後來煙兒跟你……總之更加堅定了我要走的心,結果後面還是被你發現了。”
南暮雪望著那人,“那你現在,還想走嗎,我要聽真話。”問出這話時她心裡卻緊張無比,若她真的還是欲走,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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