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爹,娘,還有姐姐……”
南暮雪正是怒火攻心時,恨對方給自己的若兒下了這個所謂的連心蠱,她不理會白芷兒與身邊人的阻攔,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語如寒冰,讓人仿佛跌落深淵,“為什麽,你義父不把當年他們幾人之間的糾葛告訴你,而只是告訴了你姐姐,白家的人歷來在醫學頗有造詣,而你卻更擅長使毒,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麽,”
“不可能,我是白家的後人,我跟姐姐,我們,都是,都是,”
南暮雪卻冷冷的笑了一聲,“名字,”
白芷兒望過去,臉色並不好,“這是我們的家事,若兒我自會想辦法解她的蠱,姍姍,我們先回……”
“你的名字,”顯然對方並不給機會,她繼續道,“醫神家的人,歷來以藥為名,你們的爹白芨,你姐姐白芷,你們的祖上白術,白蘞,白芍,還用我再數下去麽,”她徹底的擊毀那一絲僥幸。
“姐,”
“你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根本就不是醫神家的後人,又何談,報仇,你沒有這個資格!”
“夠了!”白芷兒震了一聲,又忙去安撫自己妹妹,“姍姍,我們,”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白姍發了狠的捏著對方,“我該叫你姐姐麽,”
“姍姍,”
“回答我,我是誰,我要知道,說!”
白芷兒別過頭去,“是義父告訴我的,上次,他談起我們當年的恩怨,卻不讓我說予你聽,我再三追問,他才肯告訴,那一年,我年紀尚小,聽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對以毒害人的夫婦,他們先是對人使毒,再逼迫人家以錢財換取解藥,拿了錢卻又不救治,讓人活活折磨而死,害了不少人性命,江湖上有人對他們出了懸賞,爹也遇到過一些受害的人,很多因為不及時,所以葬了命,爹娘便帶著我一起追尋他們的下落,一直去到一個村落附近,得知這周圍幾個村裡的人都染上了鼠疫,官差已經開始放火燒村,我們在溪邊,一個木盆順流而下,我還有爹娘發現了還在褓中的你,萬幸你沒有染上鼠疫,我們就帶著你離開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其實,是你的爹娘,為了研製毒草,不惜放出染了疫病的毒鼠,出事後沒多久,他們,就被染了鼠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村民打死了,但是不管怎麽樣,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我不是!一直以來,我引以為傲的醫神家後人的身份,我想著為爹,原來,原來,我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生的女兒,連名字,哈哈哈……”
“姍姍,”
白姍猛地一把推去,“走開!我不是,既然我不是,那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此刻的白姍顯得有些癲狂,她大叫著,一邊笑,腳步搖搖晃晃,看起來更像要跑,南暮雪一下上去,白芷兒剛要出手打算護住,卻發現她只是將人點住,便也止了動作。
“姍姍……”
“不能放她走,”南暮雪已是上前又點了對方幾處大穴,人便昏睡過去,她第一反應是去扶楚若,怕對方跟著昏了,結果卻也沒有,楚若開口,“看來,這蠱只是會讓我跟著受傷,她有事我也會有事,其他的應該不會,不過,不知道這蠱是雙向的還是單向,我有事,她會不會也跟著呢,”
“不管如何,決不能讓她離開,否則你……”
“我沒事,”楚若扣住對方,笑的很溫和,“別擔心,太夜了,我們回去休息吧,芷兒,你好好照顧她吧,”
南暮雪本想阻止,“若兒,你,”
“別擔心,我相信,”看向白芷兒,“芷兒不會讓我有事,更不會讓自己妹妹有事,是麽。”
“若兒,”白芷兒喚了聲,又道,“你回屋吧,蠱的事,我會想法子的,”
“她想害若兒不是一次,上次的夢如意你也沒有救到若兒,是靠若兒自己,”
“不,我上次是因為你,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會有事,雪兒,信我。”
南暮雪扶住心愛之人,走之前還是道,“我以百花宮的指法封了她的奇經八脈,她不能再使出武功,其他人也解不開,她休想逃。”
剛回到房,南暮雪便卸下冷靜和理智,她將人扶到床邊,馬上便開始運功為對方療傷,卻又急的先去看手上那些劃傷,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手忙腳亂,“若兒,若兒,”
“雪兒,你冷靜點,我沒事,”
“是我傷的,我傷了你,”
“不關你的事,你別浪費內力,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療,”
“若兒……”
楚若抱住對方,“死不了,你自己打得,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嗯?”
“正因為是我,我才知道那一掌有多狠,”南暮雪的語氣裡是從來沒有過的自責,“又一次,我又一次傷了你,”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誰也沒想到她那麽早就給我下了蠱,”
“不,都怪我,她說得對,當初是我犯蠢回去送死,不然也不會被她找到可乘之機,若兒,是我害了你,我每一次的決定都那麽蠢,從百花蠱到現在……”
“好了,你乖一點,聽我說,我從來沒怪你,也不覺得是你的錯,或許,這是天對我們的考驗,但是我只知道,無論再怎麽糟糕,都無法拆散我們,我只會越來越愛你,百花蠱我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小小的什麽連心蠱不成麽,我的雪兒不會讓我有事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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