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啪!
馬兒受驚,一下子飛快地往前,段凝差點來不及勒韁繩,隻得一邊向前一邊不無抱怨,“楚若,你給我等著你……”
原來是楚若趁其不備,抬手拍了下對方馬匹的屁股,她見狀笑起來,“好啊好啊,我等你,”
趕路沉悶,這小插曲也給眾人帶來了點歡樂,楚若這邊,則是摟緊身前之人的手,“累不累?”
搖頭,“馭馬的是你,怎的反倒來問我勞累?”
“一路顛簸,附近都沒什麽人影,也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找到宿的地方,”她忽然道,“要不,到下一個地方,我們還是分開騎馬吧,反正馬匹有多余的,”
“這可不像你,被凝兒調笑兩句,便羞愧了?”
“我……”
“一開始要與我共乘的也是你,”
“我不是怕大家笑話你麽,我感覺他們看看咱倆,”
“我何時在意過,你知道我只在意你,”
她便笑著,將人攬得更緊,“嗯,雪兒最好,”
南暮雪側頭瞧她,“你讓我坐前面,可是想著,若有事,後方也有你擋著?”
咳……這小蛇蠍吧,什麽時候都這麽聰明,“這個麽,我有軟甲呀,”
“那你如今要同我分開,可是又不擔心為師安危了?”
“嗯,所以我們還是一起……”
對方也不在乎是否旁人在看,那唇瓣幾乎貼著楚若的臉,“你要記住,以後騎馬,只能同我一起,我不管你的眼好與壞,也不理你是不是會騎馬,總之你的馬匹上,必須有我,也只能有我。”
她咧嘴笑著,“你這麽霸道的跟我說話,你好像忘了,我還在生你的氣,嗯?”
南暮雪卻笑的好看,“那我的話,你聽是不聽?”
“聽,”她在她耳邊輕語,“聽一輩子。”
總歸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一行人找到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客棧,那掌櫃的也客氣,笑眯眯的招待他們,並且告訴眾人這是往前行的最後一間客棧了,再往下走,莫說客棧,恐怕連人家都沒有,雖然差了點,但今晚也總算是有瓦遮頭。
其實楚若多少看出這裡大概又是個黑店,就跟當初去苗疆時那花老太開的發財客棧一樣,不過乾這行的,眼力見那是極好,那老板知道他們這行人武功高強,是絕對惹不起的,所以也不敢拿出那些黑店的招數,就是這收費,嘖,這年頭哪都是財迷。不過想想,他們這次是為了找寶藏,本質也是一樣的。
“你笑什麽?”因為人多,客棧又小又擠,再說每個人各懷心事,所有人同桌是不可能的,都是各坐各的,南暮雪同楚若挑了一個小角落,也正好只夠她二人。
“沒什麽,”楚若給對方夾了一筷菜,“就是覺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吧,頗有道理,”
對方輕笑起來,“古古怪怪的,”
“哪有,你不覺得嗎,我們走哪都遇到黑店,偏偏每家黑店都怕我們誒,卻又想著宰我們一筆,”
挑眉,“你是心疼……”
“我誰也不心疼,”
“為師可沒說完,”
“你吧,這樣說出口肯定要不依不饒了,誒,你看,”
她的目光卻只在她身上,“看什麽,又想打岔……”
“哎呀,不是,你看,有人時不時偷瞄咱們這呢,”
南暮雪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了白芷兒,她飲了口茶,“你的芷兒姑娘這一路上瞧你也不少了,”
“什麽,芷兒看我們還用得著我跟你說啊,你是沒注意吧,我說的,是那邊,那個小丫頭,”
順著楚若的方向望去,卻是那與沈若軒還有其他人一道坐了的林絳紅,“她?”
“誒,我發現好久了,她時不時就往咱們這瞟那麽一眼,”
再次挑眉,“你勾人的本事,不小麽,”
楚若沒反應過來,“什麽?”
“你可是覺著,這幾天我寵著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
“你又做了什麽,否則她豈會直勾勾的盯著你,”
“拜托,你不要汙蔑我好不好,她是看我們倆這,不是只看我一個人,”
“這一路她眼巴巴的瞧著你,當為師看不見麽,”
二人正鬥嘴,那邊白家兩姐妹卻吵了起來,最終就看見白姍摔了碗筷,氣的起身指著她們這邊,“南暮雪那個賤/人怎麽可能是我們姐姐,問你你又不說!”
楚若如今再不像之前對她那麽忍讓客氣,她拍桌而起,“你試試再罵一次!”
白芷兒攔住自己妹妹,“好了,你回房去!”
“回就回,總之,我只有你一個姐姐!”怒氣衝衝,白芷兒擔心自己妹妹,也跟著去了。
“若兒,”南暮雪拉了對方坐下,“你之前,不是對她們姐妹……”
她打斷道,“芷兒先撇開不提,我之前容忍白姍,一是看芷兒面上,二是她從前也算救過我,但我三番兩次容忍,她愈發變本加厲,我沒有忘記那次是她將你打下山崖,雖然我跟著跳下去救了你,但是萬一呢,萬一當時我沒拉住你,那天你跟南雲霜不見,我以為你有事,我去找芷兒本來是質問情花醉的事,偏偏白姍還是出言不遜,心一急就將她打傷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你從前對我說的話是對的,是我太仁慈,我不可以再讓人分開我們,也不可以讓她有傷害你的可能,沒有什麽比你重要,哪怕是芷兒的妹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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