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難得的沒有惱,反而是笑了,“若兒,臉紅了,”
……“我這是被火烤的,”
“嘴硬。”
“就跟你沒紅過似的,”邊嘟囔邊給對方遞了滾水過去,“大晚上就不放茶葉了,我加了點乾薑,喝幾口暖暖。”
“這麽晚了你準備這個做什麽?”
“你起得早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這裡挨著湖不缺水,咱們那麽多水囊都裝滿的,便給你熱著了,看吧,結果你這麽早就醒了,”
“你便是為著這個不睡的?”
……“沒,沒有,我這不是守夜保護大家安全麽,”
南暮雪也沒有再戳穿,她只是在那懷中更緊了些,“飲幾口酒就是了……”
楚若便立刻急道,“你現在這樣還想著喝酒,我告訴你你這肚子一天沒好就別喝酒,本來喝酒就傷身,女孩子家家的喝那麽多,以後不準喝了。”
“你倒管起為師來了,”她蹭了蹭,嘴角倒是笑意,“你把我當作病人麽,”
“你這比病糟糕多了,你這是蠱……”
“好了,我不飲便是了,”輕笑,“囉嗦的毛病何時能改,”
“那你這小蛇蠍的德性啥時候能收斂……”
“嗯?”
“雪兒,你說現在百花宮是什麽樣子,我最近天天想以前想宮裡,”楚若盯著篝火有些感慨,“不知道段凝她們幾個現在如何,小果兒的武功有沒有進步,南宮煙和南雲霜有沒有成,屠傲之在那會不會有事,還有窩頭,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好好喂它,有沒有長高長大……”
南暮雪輕飄飄的道,“定是比跟著你要好的,喂了上頓忘下頓,”
“你真是一點不可愛,就知道擠兌我,”
“你想回去了?你這家夥,從前見天的盼著下山,巴不得離宮裡遠遠的,如今卻又惦記了,可見你斷是三心二意,”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等不了了。”
南暮雪被她這句等不了說得有些疑惑,“怎麽了,沒事,快些解決這蠱的事我便帶你回去,見你那隻窩頭,和小果兒她們打牌,我再去找那個小弟子,讓她拜你做師傅……”
沒人想到,百花宮狠戾的少宮主會滔滔不絕說著一些在外人聽來幼稚又荒唐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卻像如數家珍般,是南暮雪的承諾,而她許諾之人,卻忽的出聲,打斷了自己,“我不是說這個,雪兒,”楚若呼吸幾下,仿佛接下來的話很艱難,怪不得方才對方說了這麽多她卻一直一言不發,憋了這許久終歸要說了,“我,我想說,乾脆孕蠱的事一完,我們,馬上成親……”
越說越小聲,南暮雪隱約還是聽見了,並且不由自主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個“嗯~”
楚若卻誤會成了疑問,鼓起勇氣,“我們之前說好等所有的事都解決了我們再成親,可是雪兒,我不想等了,一分一秒都不想,我想和你成親,想你嫁給我,只要解決了,我們馬上就成親,不等回百花宮,就在苗疆這,好不好。”她其實想說哪怕孕蠱無解,她也想娶她,也想她做自己的妻子,可她到底沒說出口,她更想的是陪伴著彼此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她未見到回應,便緊張的去看,卻見那人仿佛就在等自己望過來般,她緊張得聲音也變小了,“怎,怎麽了,”
“你之前說,你家鄉的人是如何求親去了?”
“我……”
南暮雪自顧自的道,“要下跪,還要用戒指,你最後也沒說是單膝還是雙膝,成親還要些什麽準備,”
楚若對這個局面有點不知所措,“雪兒,你,”
“知不知道,”那美好的女子終於與她對視,笑得無比溫柔,“在這裡,在這個時代,成親,是要三書六禮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你說,你佔了哪一樣?”
慚愧的埋下頭去,“我,我想得太簡單了,我答應過要同你正大光明成親的……”
“不過,”她不曾看見這個女子眼裡可以化出水的柔意,南暮雪環住對方的頸,在那耳邊貼得緊緊的,“那些都是做給旁人看的,我不喜歡。”
“你……”
“你今晚口吃了太多次,”南暮雪的吻已是吻上對方,如蜻蜓點水,意猶未盡,“若兒,我答應你。”
楚若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冰涼,“你何必如此,”
“世俗於我而言猶如草芥塵泥,我從不在乎,”她拉過她的手,“只要你想,我們就做,若兒,我想嫁給你,一直都想。”
“雪兒,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定。”
她已是繼續蜷在那懷中,曖昧而愜意,“你那師傅饒命又寫到哪了,念給為師聽聽,”
“寫到我們回百花宮那段,你娘她……”
半夜突降的雨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雨水越積越深,楚若又翻過去看了下林子裡的情況,確實不適宜趕路,她折返,二女幾乎又要打起來,唉,看來自己這受氣包又做定了。
“芷兒,你去哪?”
白芷兒起身拍拍身上,“眼不見為淨,再說,我去看下那林子的情況,若是這個下法難道就一直不走了麽,這個地方若雨水再大些早晚也要打進來的,昨天那群人雖然死了,不代表沒有其他殺手過來,一個沼澤對他們來說,並不算難。”
“哦,那你小心些,下面很滑的,披上鬥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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