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眸,“飛鵬堡這個門派,以後就不必再提了。”
“傳回來的消息說今年他們堡主,柳少鵬他老子會親自來,柳少鵬失蹤了那麽久,只怕同其他那些不見的人一樣凶多吉少了吧。”
這話的語氣其實有些試探的意味,她們幾人自幼一起長大,初時或許不以為意,時間久了就回過味來開始覺出端倪了,對失蹤這事也起了點疑心,只聽南暮雪悠悠的道,“我怎麽覺得,你比飛鵬堡還上心呢。”
段凝一擺手,“隨口一問罷了,不過,他那老爹好像多多少少也開始懷疑了,”伸個懶腰隨意道,“有些事,還是小心為上。”
對方不說她們也不會去非刨根問底不可,何況答案很明顯,不過真出了事,她們還是會盡全力保護她的。
大雨傾盆,馬車又慢悠悠的走了幾個時辰,終於天色全黑下來,一行人便打算今夜在此安營扎寨,而楚若終於在睡的頭都有點缺氧發疼後醒了過來。
“嗯,雪兒,”軟糯糯的開口呼喚,還動了幾下身子,“到哪了?”
“醒了?”一雙手按在了對方的太陽穴,“睡那麽久,可是頭疼了,”
“有點,”待遇杠杠的,不生氣的小蛇蠍也是很闊耐啊,睜眼,車內居然點了燈,燭光搖曳著,再望一下車窗外的天色,登時坐了起來,“那麽晚了,你怎麽不叫醒我。”
南暮雪的手依舊伸了過去替她揉著,“又無什麽事,叫你做甚,”此刻的笑容裡頗有點調侃,“是怪為師不曾叫你害你睡昏了頭現在不舒服?”
“你真是夠了,”楚若抓過那手,趁機整個人往後靠進對方懷中,懶洋洋的,仰頭道,“我是心疼你腿讓我枕了那麽久,肯定麻了吧。”這小蛇蠍,小嘴一天吧嗒吧嗒的就是不饒自己,唉,自作孽不可活喲。
“你說什麽?”
臉被捏住,她想掙脫,可是整個人靠在人家懷裡,暗歎自己簡直是投懷送抱送上門自投羅網嘛,“這個這個,我說我心疼你呀,”
“哼,”不屑的輕哼,“你那唉聲歎氣的模樣,可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病人,你要愛護……”
那我字還沒說完呢,臉就被狠狠揪了一把,果然小蛇蠍是不會憐香惜玉什麽的,嚴格說起來,自己也不算玉好像,那算個啥?小可愛?呸呸呸,emmm到底算個啥嘞……
“又發呆,”她好笑的松了手,看著那個家夥兩眼拚命往上的滑稽模樣,想起她方才熟睡時咧著嘴,看起來有些呆,卻又很,可愛,嘴裡還念念有詞,只不過叫出聲的,都是同一人,師傅,小蛇蠍,煙兒,雪兒,還伴隨著呆呆傻傻的嘿嘿笑聲,這讓南暮雪會情不自禁的露出那個寵溺的笑容。
“還不回神麽,”
頭被拍了一下,楚若趕緊抬手護著,“你就不能不打我頭,小果兒和段凝老打我,你也打我,”
“為師還嫌打的少了。”
“你……”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有乾糧,還有凝兒帶人去打的野兔和魚,今晚得在這歇了。”
桌上倒是放著吃的,一看就是小蛇蠍給自己留的,而對方卻拿起了一本書開始翻閱,她問,“你不吃嗎?還是吃過了?”
“沒胃口。”
嘴刁吧,楚若心裡嘀咕,別看小蛇蠍吃得少而且不愛吃肉,但對廚藝那是挑剔的很,百花宮裡那些素菜那叫一個精致,饒是如此她都沒怎麽賞臉吃上兩口呢,更何況這乾巴巴的饅頭還有一團烤的黑糊糊的肉了,她抬起車窗看了一下,雨勢有所減小,現在是毛毛雨吧,湊到對方身旁一把抓過那書扔到一邊,“沒我做的食不下咽吧,是不是想我的廚藝了,走,咱兩去河邊摸魚去。”
“可,天色不早了,”南暮雪被眼前之人拉起,她有些猶豫道,“而且還在下雨,你才剛好……”
“好了,不要囉嗦了,”楚若不由分說扣起她的手,溫和的笑著,“知道你心疼我,不過雨不大,而且我早好了,咱兩好久沒一起這樣了,自從離了百花宮我就沒烤魚給你吃了,走嘛,再說外面這麽多人,我也想和你單獨處會……”
她不再言語,任著她牽了自己的手,可剛出了馬車,手上竟一空,原本的溫暖瞬間消失而無影無蹤,抬眼望去,那家夥顧慮的望了離她們還是有些距離的弟子們,她知道,身前這人比自己還要緊張自己的名譽,這一刻的南暮雪,陡然而生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或許,就叫幸福吧,哪怕是一件小事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足以令她動容,她主動的過去執了她的手,借著夜色的掩護,二人很快的消失了。
在經過了捉魚,殺魚,生火,再到烤魚這最後環節,楚若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邊擦了一把額頭混合著雨水的汗水,“可算搞好了,生個火太費勁了,得虧這雨停了,不然非得累死我不可。”
“執意要來的是你,如今卻諸多抱怨,”南暮雪輕笑,“沒出息……”
“一點小事就累死累活的,”打斷人家,“你肯定這麽說我對不對,就知道你每次都這樣,我這是為了誰,沒良心。”
“你……”
先捂臉,“又得教育我了吧,我先擋住看你怎麽……嗷嗚,”腰間一緊,楚若氣的跳腳,“你,你不講信用,你不按套路出牌你!”
“怎麽規定了為師只能捏你的臉不能掐你的腰麽,”南暮雪最氣人的時候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面無表情的開口說話,“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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