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上衣服上都掛著點顏料,她跑到廁所裡去洗了半天,才濕噠噠地跑出來撲到潼姬身上,打斷了潼姬的闖關。
潼姬也不生氣,仰了仰脖子給少女讓出位置來:“想起來我還在了?”
“?”粟惜惜不解:“怎麽可、可能忘?”
牢籠的手柄和手銬之間一直有一種冥冥之間的聯系,始終沒有斷開過,讓粟惜惜就算在屋內身處的畫室裡畫畫,也能隱約感受到潼姬的存在和動向--就好像感官針對性地變得非常敏感似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距離限制。
粟惜惜很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潼姬就在她的手心。
她愉快地捏了捏出現在左手的手柄,操控著潼姬緊緊抱住她,還讓她在她的脖子間蹭了蹭。
潼姬一邊做著動作,一邊失笑,但還是閉上眼睛,乖順地和粟惜惜貼貼了。
“我是你的人偶嗎?粟惜惜?”她開玩笑。
“嗯。”粟惜惜看著她,語氣卻很認真:“你全身、上下,都是我、我的。”
也許是因為粟惜惜的心願,潼姬抱著她的力度非常緊,但是粟惜惜卻表現得很喜歡,一直乖乖縮在她懷裡,直到操控消失。
潼姬輕輕吻了一下粟惜惜的側臉,剛想離開,卻突然發現了什麽。
她有些疑惑地重新嗅了嗅粟惜惜的頸側:“說起來,你不是昨天剛來的例假嗎?現在怎麽氣息淡了那麽多?”
就好像例假快要走了一樣。
粟惜惜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興奮起來:“真的嗎!那我們、我們是、是不是可以、做了?”
“”潼姬無言,把她推開道:“想什麽呢,洗澡去吧你。”
粟惜惜這一次很聽話,若有所思地去洗澡了。
她洗得很快,沒過幾分鍾,潼姬就聽見她開門出來了。
突然想起了早上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潼姬起身,走到了浴室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明明剛洗好澡,浴室裡卻一點熱氣都沒有,只有沐浴液的香氣,清清涼涼地飄在空中。
這一次,她幾乎確定了粟惜惜做了什麽,聯想到粟惜惜上午跑到便利店去喝冰飲料吃冰塊的行為,女人眉心一抽。
--然後轉身快步出去,直接拉開了粟惜惜的門。
少女剛套上睡衣,有些懵地看著潼姬:“怎、怎麽了?”
“粟惜惜。”潼姬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感受到上面的冷意:“你洗冷水澡?!”
在這個最高溫度都只有三度的天氣裡洗冷水澡??
簡直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能做出來的事情。
被抓包了,粟惜惜吐了吐舌頭,小聲為自己辯解:“沒、沒關系的,我不會生、病的。”
“小時候我、經常洗、冷水、澡。”她捏上同樣冰冰涼的潼姬的胳膊,說:“小夥伴們,在我洗、洗澡的時、候,把熱水、器關掉了。”
潼姬:“”
“我沒辦、法,就會用、用冷水把、泡沫衝完。”粟惜惜說:“沒生病!”
潼姬不相信她說過的沒生病的說辭,粟惜惜的體質絕對沒有她說出來的那麽強悍。
“也許你是生病了但是沒有發現。”她垂眸涼涼道:“你知道發燒是什麽樣子嗎?”
“不知、道哎。”粟惜惜說著說著,突然打了個激靈,牙齒也跟著哆嗦了幾下。
她愣了下,然後指著自己的牙齒開玩笑:“可能是、這樣?”
她開著玩笑,但是潼姬已經皺起了眉,她轉頭把暖氣的熱風調高了幾度--因為早上看到粟惜惜有點冷,現在兩個家裡已經都打開了暖氣,無休供暖。
然後,架著粟惜惜的胳膊就把她塞進了被窩裡,用被子把她裹成了粽子。
“我警告你,粟惜惜。”潼姬看著粟惜惜唯一露出來的頭,說:“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不許再做這種傷身體的事情。”
話音剛落,潼姬突然覺得似曾相識。
這句話似乎對眼前的人說過很多次了,但是也不見得粟惜惜聽進去。
粟惜惜被抓著滾了幾圈,此時睜著眼睛,有點迷茫。
半晌,她才慢騰騰地回應潼姬:“我頭、好像真、真的、有點暈哎。”
語畢,牙齒配合地打了幾個顫。
“?”
粟惜惜下意識地咬住牙齒,用古怪的表情看著潼姬。
看著她的表現,潼姬也跟著沉默了幾秒,隨即伸手按上了粟惜惜的額頭。
但是吸血鬼的體溫沒有任何參考性,潼姬放下手,輕輕揉了揉手心,快步走出了門。
粟惜惜像一隻煮熟的蝦一樣弓起身子看了眼門口,見潼姬走了,才松懈下來躺回床上。
但就好像開了閘似的,等她一放松,牙齒打顫的頻率逐漸變高,根本停不下來。盡管被裹在被窩裡,她還是感受到了背後泛著涼意。
潼姬給她的催眠暗示也不知為何失了效,她的小腹抽了幾下,開始作痛,像是在反饋她今天的行為。
“哎。”粟惜惜擰著眉歎了口氣。
剛才想著最後一鼓作氣,所以又洗了個冷水澡。
沒想到洗完澡之後反應會這麽大。
過了幾分鍾,潼姬再走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支電子溫度計。
粟惜惜抬眼,盡管努力控制了,聲音還是有點抖:“你家還、還有這個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