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爬到了頂,粟惜惜不敢往下看,艱難而小心地避開尖銳的刺,踮著腳抓著兩個尖銳的把,以古怪的姿勢蹲在了柵欄頂部一秒。
也就是這一秒的時間,粟惜惜突然聽到了一陣奇異的嗡鳴聲,空氣擠壓著她,有什麽東西密密麻麻地攀上了她的身體,卻在觸碰到她的脖頸的時候,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停了下來,像是猶豫了。
然後悄然推去。
粟惜惜卻因為這種感覺分了神,在失去平衡之前,她趕緊莊園裡面那邊翻過去,踩住了下面一檔的花紋鏤空處,雙腳震得生疼,但是好歹站住了。
呼。
粟惜惜呼出一口熱氣。
下去就容易一點了,不久後,她蹦躂到地上。
Goodjob,粟惜惜選手。
粟惜惜在心中讚揚自己,然後有點若有所思地摸向她的脖子。
來不及深想,粟惜惜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在高空中時就來了電話,震到結束,現在歇了一會兒又開始了。
粟惜惜拿起手機,觀察著莊園內部,接起了電話。
“Su?”Sara激動的聲音傳來:“上帝啊,你終於接電話了,你人呢?難道迷路了?”
“我”粟惜惜說:“Sara,抱歉,我臨時有點事,馬上就回來。你們放心,這裡我認識,不會走丟的。”
她邊安撫著朋友邊往裡面走,很快,玫瑰莊園就映入眼簾。
正是玫瑰長得正好的季節。
粟惜惜記得很清楚,袁奇跟她說過,潼姬每年的這個時間都會回到這個莊園來。
小賊沒有進莊園,她算是不速之客了,也不知道當初的幾面之緣能不能讓萊諾管家記住她。
看著滿園開得正好的玫瑰,粟惜惜眼眶紅紅,站在玫瑰園的邊上,彎下腰,摘下來一朵玫瑰。
玫瑰的刺刮破她的手指,粟惜惜手指抽了抽,換一隻手拿玫瑰,彎下腰沿著直線繼續摘。
一朵、兩朵、三朵
少女沒有刻意避開玫瑰刺,手指被扎得都有點微微發麻。
她很快摘了一大捧的玫瑰,有點艱難地抱在懷裡,走向大門。
就在她消消樂似的把這一條邊的玫瑰都摘禿了之後,終於有人發現了粟惜惜,是一個年長的女人,看起來是來打理玫瑰的。
她看到粟惜惜,愣了好久:“你你是誰?你在做什麽?”
“你好。”粟惜惜看到她,停下了腳步,禮貌地頷了頷首:“我是偷花賊。”
“”
???
女人沒有想到得到了這樣的答覆,此時就算聽到了這樣的答案,她也因為少女漂亮稚嫩的學生臉搖擺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叫人把她抓起來。
“這些花我就帶走了。”粟惜惜說,不知想到什麽,抬眼看了一下莊園的頂樓。
“去告訴你們莊園的主人。”粟惜惜嗓子有點乾澀,“有人偷了很多花,快點來抓。”
低頭,粟惜惜在懷裡的花中挑出幾多沾了她的血的,放在地上,意有所指地說:“把這些花給她,她就會知道。”
然後,在女人越發迷茫震驚的表情中,粟惜惜撒開腳就跑了。
一邊跑,一邊有兜不住的玫瑰花往地上掉。
這一次她是往大門跑的。
因為粟惜惜記得這個大門內部是怎麽打開的。
女人追上去的時候,大門已經輕輕合上,只有地上零零散散地掉了幾枝玫瑰和飄落的花瓣。
什什麽啊?
女人驚呆了。
她撿起所有掉在地上的玫瑰,往樓上跑去:“萊諾先生,萊諾先生!”
停在老先生面前,女人喘著說:“剛剛有個偷花賊,摘走了很多花!”
“嗯?”萊諾看著莊園各個高聳的牆和圍欄:“她是怎麽進來的?”
“不不知道啊。”女人說,把花遞到萊諾面前:“這是她掉出來的花她說,讓我告訴莊園的主人,去抓她。還說只要莊園的‘主人’看見了這個花,就會知道她是誰先生,說真的,這太無厘頭了,她是不是瘋子啊?”
這個園丁只有打理玫瑰的時候才會來,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潼姬,自然也不知道這個莊園的秘密。
但是萊諾的神情有點古怪,他若有所思地拿起花,眯起眼一看,果然在玫瑰上看到了絲絲點點已經乾涸的血跡。
“啊”萊諾說:“我知道了。”
“要不要報警啊。”女人嘟嘟囔囔:“我們的玫瑰不是很珍貴嗎?”
“沒關系,不用管,把花留下,你去玫瑰園吧。”萊諾說完,走開了。
小姐應該快到了,到巴黎。
*
潛入莊園、摘走了一堆玫瑰,並用著千米競速抱著玫瑰跑到大家面前的粟惜惜同學震驚了所有露營的同學。
大家都是年輕的學生,對這樣瘋狂的舉動絲毫沒有方案,當粟惜惜把玫瑰花小心地放在地上的時候,大家都是發出了歡呼的聲音,就差把粟惜惜舉起來拋了。
“天哪,我就說我隱約看到玫瑰園那裡有人在摘玫瑰。”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Su,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吧你。”
“”
粟惜惜躺在他們的野餐墊上,鼻尖縈繞著花香和泥土的味道,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沒有人來追,但等到寫生結束了,也沒有“莊園的主人”出面逮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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