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恆不得不感慨, 這咖位的歇個幾年不開張地位依然穩固, 錢跟紙似的花,台前幕後的各路人士多少都會給面子。
他的小藝人什麽時候能大紅大紫, 讓他躺著賺大錢?
不管怎樣, 對於鍾迦的負面影響確實降到了最低,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音綜巨大的關注度,節目越來越火,鍾迦的人氣也越來越高, 上期節目失利,也有說是評判不公, 選手粉絲的罵戰都快將用來宣傳的微博給淹了。
有期待, 也會有壓力, 鍾迦比之前還刻苦, 用嗓過度導致的發炎還沒好透,也是每天得空就往練習室鑽。
“因為是對唱啊,我不去,浦初一個人怎麽練?”
屋裡的空調剛關,浦初背著電貝司關上門,聽見走在她前面半步的女孩笑了一聲:“謝老師,你吃醋了?”
緊閉的門板將讓人倍感舒適的低溫留在了身後,走道上是屬於夏天的氣息,兩側留窗送不進一絲半縷愜意的涼風。
鍾迦的笑聲卻好像瞬間驅散了蒸籠裡多余的溫度,周圍變得涼爽,浦初腳步微頓,目光落在她薑黃色的外套上,這才後知後覺——空調房也許只是對自己來說剛好合適。
在學校就有所耳聞,相處了更深刻地認識到對方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
比如沐春風還要多點陽光,在一起共事都能讓難熬的時間變快。
錄製前夕,一不留神又到深更半夜。
分配的工作組加班加得苦不堪言,後來是鍾迦悄悄跟領頭的人說素材夠了就別陪我們熬了,要是碰上檢查微信說一聲你們再來。
所以這個時間點就她們兩個人,靜悄悄的,手機那頭女人的聲音隱約可聞。
浦初對鍾迦只是單純的欣賞跟好奇,上升不到旖旎的范疇,這陣子沒少被人當面喂狗糧,也豎著耳朵去聽謝迎年關於吃醋的回應。
畢竟在她有限的八卦記憶容量裡,這位影壇前輩總是一副失去世俗欲望的模樣,處對象像是為了完成人生清單,除了喬映秋以外的幾個前任都被外界懷疑是故意收買媒體。
那這次呢,這次是誰?或者說是單純的被曝光?
鍾迦自己也在思考。
雖說一直覺得公開與否無所謂,但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跟謝迎年的地下戀還蠻小心的,對方作為過來人也會教她怎麽判斷有沒有狗仔尾隨,又怎麽甩開他們……
聽著是個好老師,如果上課的方式沒那麽不正經就更好了。
誠然,鍾迦知道自己其實很享受幫助謝迎年釋放內心的過程,她在一次次的空白跟眩暈中靠近了最真實的那個謝迎年,惡劣的,用行動來代替言語的,使壞的法子層出不窮的——只有她見識過的謝迎年。
心眼兒小到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鍾迦在謝迎年微微眯起的眼中見到了自己,這份屬於在漂亮狹長的容器裡滿得像是要溢出來,她仿佛也被無形而滾燙的眼神戳了個終生標記的印章。
她咽了咽喉嚨:“……”
“你說什麽?”謝迎年停止了口頭上通過光斑辨別鏡頭方位的教學,手裡的動作卻沒停。
上一句的表達在吐字的斷續裡變得模糊不清,鬢發濡濕的女孩情急之下支起了上半身,握住了那截細白有力的手腕,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自己的動作無意中送到了熟悉的深處。
鍾迦渾身一顫,趴在了謝迎年肩膀。
耳邊柔軟的聲線有了起伏,好像被碾碎了似的。
謝迎年偏頭去吻她的唇,一觸即分,留有機會去欣賞自己應得的戰利品,甚至閉了眼,專注地通過單一的渠道來感受。
等到對方艱難地將尾音收進齒縫,她才睜眼,然後平平淡淡說了聲:“手要斷了,還不滿足?”
緩過那陣不由自主的痙攣,鍾迦咬了謝迎年的右肩一口,聽見吃疼的悶哼才算解了氣,她一副要算帳的模樣,泛紅的眼眶卻將楚楚可憐詮釋得更徹底,連聲音都是被“教育”了一整晚的沙啞:“到底誰不滿足?”
“嗯?你自己聽。”謝迎年抱著她的腰,用行動去詢問。
作為答案的嘖嘖聲讓被迫自問自答的人恨不得咬舌根。
鍾迦:“你……你……”
她“你”了個半天,除了讓眼角又沾染更多顏色以外,對於自己被人吃得死死的局面於事無補。早就做好的準備,明知道謝迎年表裡不一,明知道這次有來無回,明知道再來一次會深陷泥淖,她依然不走另一條足以安全脫身的路。
離不開,我好喜歡她。
“剛剛說的什麽?”謝迎年親吻鍾迦眼角也許只是生理反應的淚水,又問了一遍。
鍾迦松開握住她腕部的手,伸到腰後去抱她,兩隻手用力,抱得緊緊的:“等節目錄完,我請個假陪你好嗎?”
浴袍半敞的女人有一瞬的失神,謝迎年花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來確認這個事實——世界上真的有人被狠狠欺負了一夜還能從中讀懂她晦澀不明的情緒。
將她幾近於發泄的佔有準確地理解為吃醋與不滿,這樣與她無比契合的天才就在眼前。
兩人的首飾都解除了放在白色邊櫃上,壁燈散發的黃色光暈將那串暗藏自己卑劣手段的項鏈送入視野,謝迎年停頓半晌,默然地收回目光。
“不用上課?”她很久才找回平穩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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