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來晚了,最近加班很忙,給各位鞠躬。
第39章 致命誘惑
鈴聲響起, 聽覺信號不斷在神經之間往返,理智被頗為艱難地收回,謝迎年緩緩松了手, 她看著鍾迦下巴陷進去的一點紅印, 再次意識到自己失控的事實。
與其懷疑連崔鳴都表示遇到對手了的她的忍耐力,倒不如借此肯定她此前再三回避鍾迦暗示的原因:成天在眼皮底下晃悠的這個女孩, 對她來說也許是致命的誘惑, 是需要重做風險評估才能決定是否觸碰的菟絲花。
謝迎年沒問過鍾迦為什麽喜歡她,大概是默認了無論何種理由,心動只不過一時,感情的保鮮期太短,要麽敗給身處兩地的空間,要麽不敵蹉跎歲月的時間。
時間, 她不得不感慨, 時間真的很奇妙。
從九歲除了鎖骨那顆紅痣以外她見一眼就忘的豆芽菜, 到十六歲穿著超短裙在會所營業青澀又惹眼的高中生,謝迎年完全不知道自己隔著屏幕關心教養的孩子是怎麽長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長得漂亮就不說了, 比起轟轟烈烈帶著瘋勁的喬映秋, 鍾迦的表達更赤忱純粹, 她也有火,卻隻為謝迎年一個人而燒,沒那種舞台劇似的浮誇風, 但依然被她的心意燙得燃起了衝動。
腦回路稀奇古怪,玩朋克民樂可能也是一種表現型。
——
照這麽說, 能不能順利進行別的改造, 改造時會受到多少社會俗規的阻礙, 也未可知。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謝迎年當年依然會讓周淳與鍾迦的高中班主任取得聯系,成為她的資助人,供她上學讀書考取音樂學院。
甚至等不到老天促成的偶遇,會在青春期少女每一次困惑的谘詢與談心中夾帶私貨,讓她當歌手演電影的圈子兜得小一些,再小一些,一步步,盡早靠近自己。
比起蒲公英隨風四散飄到她身上似的誘惑,親手種下的這份更值得去冒險,畢竟知根知底,喬映秋早死,鍾克飛不聞不問,外婆也去世了,簡單得幾乎為零的親屬往來也便於歸屬權的過渡。
謝迎年要的親密關系是不留一絲空間,裡裡外外完完全全的屬於。鍾迦任由她索取的姿態表明了再隱私的空間也可以為她所剝奪——不管是不是去曲解,她是這麽理解的。
所以禁欲多年,才會踟躕再三終於決定去嘗試。
作為女人,虛無縹緲的第六感讓謝迎年對來電人的身份有所直覺,手機從兜裡拿出來,果然,施采然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跳動。
即便猜到了,她還是感到意外。
倒不是說這個時間施采然不該聯系她,而是對方除非金錢物質上的需求,基本不會對她發起溝通的訊號——準確地說,應該稱其為召喚。
她們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塑料姐妹了。
鍾迦揉了揉下巴,這點疼沒讓她多想,反而因為對方難得的情緒外露而意猶未盡。
“唔,我上車等你。”瞥到來電人,她衡量了妹妹與還在試用期的女朋友孰親孰疏,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不太合適,轉身要走。
謝迎年卻出聲將不自信的人納入了更親密的范圍裡:“沒什麽不能聽的。”
她握住鍾迦的手,拿開,低頭往醒目印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抱歉,弄疼你了。”
春寒料峭,陽光不夠充足,不是植物生長的最好時機,她有足夠的耐心去等,收獲之前不能偷懶,定期除草除蟲,澆花施肥。
與此同時,那把鋒利的剪刀不該過早地伸向花蕊。
得了謝迎年的認可,鍾迦回過身,垂下的手又抬起,留戀地抱住了她,蹭胸的功力愈發爐火純青,被佔便宜的女人單手揉著她的後腦杓,不緊不慢地接起了這通電話。
“采然。”謝迎年口吻平淡地稱呼對方。
聽見她平靜的語氣,認為自己被怠慢了的施采然冷笑了一聲:“姐姐,你很忙嗎?”
沒公放,但隔得近也能聽清。
這聲隨口喊的姐姐弄得鍾迦有些酸溜溜的,還來不及在肚子裡釀醋,施采然陰陽怪氣的語調讓她難受極了。傻子也聽得出氣氛不對,至少不像她想象中往來親密的姐妹,既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又礙於對方的身份,她不好發作,隻得用口型說了句:“不準凶我的……”
鍾迦頓住了,她低著頭,也沒注意到謝迎年的目光一直落定在她的身上。
我的什麽?
女朋友?沒底氣。姐姐?也不是我的。
“沒事。”
從頭頂傳來一道單薄清亮的聲線,鍾迦第一反應是謝迎年在答覆施采然忙不忙的嘲諷,過了數秒,才遲鈍地察覺前後兩句不太一樣的腔調。
謝迎年眼眸低垂,迎著鍾迦詢問的眼神點頭,彎起的唇角也意在給她肯定。
不是回答別人,是哄你,炸得豎起的毛都收一收,我沒事。
“……你旁邊有人?”施采然握著手機,瞳孔驟然緊縮,十幾二十年的朝夕相處,她對謝迎年的了解隻多不少。
她驚訝的並非謝迎年身旁有人,而是對方態度的陡然轉變,短短兩個字就能聽出來的區別對待,這個人是誰?
醫院人滿為患,體檢的流程繁多複雜,施采然直到下午才從最後一項檢查項目的科室走出來。也沒急著回去,乘電梯到一樓找了個便利店的角落隨便坐坐,過幾天她有個戶外綜藝,場外求助的環節寫在台本上,可以呼叫圈內外的親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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