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他偏頭,入目是一頭金發,燈光下很是明亮,仿佛是輪小太陽,看久了會有視線錯覺,會覺得刺眼睛。
周遭都是風景油畫,她仿如在各色絕美的風景中。
再眨眸子,看清楚了那人的側臉,乾淨靈動的眼睛,捏著三角杯嘴裡含著玻璃吸管。
傅曄愣住,“那是嚴晴秋?”
旁邊欣賞畫的人也看了一眼,“她金發真是漂亮,蠻有個性的,像油畫裡走出來的人……”
嚴晴秋察覺到那邊的視線,走過去時冷冷地斜了一眼傅曄,頭也不回的走了,她低聲跟蘇星婕說,“你待會配合好我,看我不打爛他們的臉。”
傅曄看了眼洛溪,不著痕跡地把手臂抽了回來。
洛溪狠狠地瞪了一眼嚴晴秋的背影。
·
幾圈逛下來,倆人都一致認為畫好看,宋輕惹很有才華,這點毋庸置疑,只是嚴晴秋囊中羞澀。
附近的人買畫得人實在少,因為洛家的出頭,大家都只看不買。
嚴晴秋憂心忡忡,這群人怎麽做到這麽厚臉皮的,宋輕惹以及她的工作人耐心講解那麽久,尤其是宋輕惹都喝了幾杯水了,他們居然還能做到一笑而過。
以前她去逛超市,服務員多介紹兩句她都會不好意思。
真可氣。
蘇星婕說:“洛溪走來了。”
嚴晴秋指了指牆壁上的畫,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後面人聽到,“我敢打賭,她們今天是來鬧事的,她們反正就這點本事了,自己沒錢還會讓人別買。”
蘇星婕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依舊配合演戲。
惡毒女配嚴晴秋可是專業的,“只要她不讓人買,我就撿漏,我打算買一面牆。”嚴晴秋從包裡掏出銀行卡,拇指一推,“現在我們就等著她傲,任由她作,塵埃落定我就刷爆這張卡。”
嚴晴秋說謊眼睛眨都不眨,反正銀行卡多少錢她自己知道,別人又不知道她張張卡裡都沒錢。
“到時候傅曄一看我把宋輕惹的畫全包了,還不得天天來找我。也就是她那麽蠢想著讓別人不要買畫,給傅曄和宋輕惹創造機會,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
說完,她攬著蘇星婕的肩膀,“你待會買一副意思意思就行了,記得襯托我,千萬別搶我風頭。今天畫賣的少,洛溪肯定會說宋輕惹的畫沒水準,瘋狂貶低宋輕惹的畫,這個時候我登場去買畫,瘋狂點評宋輕惹的藝術,你就給我捧場,說我有眼光有藝術細胞。”
嚴晴秋突然往後看,剛繞過來的洛溪嚇得往後退生怕被發現,幸好嚴晴秋“眼瘸”沒看見。
蘇星婕說:“你繼續說,還有什麽?”
嚴晴秋壓著聲音說:“其實,這次借給宋輕惹錢周轉的人是我,我借錢又買畫多大度啊。如果畫賣不出去肯定是洛溪在搗鬼,洛溪肯定會被傅曄討厭,而我手握宋輕惹的合同又低價收購了宋輕惹的畫,宋輕惹還不是隨便我拿捏,到時候……”嚴晴秋眨眨眼睛,四處看,她內心地很害怕,要是宋輕惹聽到了又逼迫她圓房怎麽辦?
蘇星婕聽得眼睛瞪大,一時不知道是嚴晴秋故意這麽說,還是真的花了一百萬給宋輕惹,忍不住接了一句,“不是,你給她一百萬你圖什麽啊?”
“因為我想一箭雙雕。”嚴晴秋用肩膀抵她,讓她快給自己圓場別拆台。
“秋寶,你怎麽這麽厲害,我以前都沒發現。那,我待會查一查百度,你背兩首詩顯得有文化點。難怪洛溪和傅曄一塊長大,他選擇跟你訂婚不跟她。”
嚴晴秋也感慨,真的,她這個智商要是活在這個世界多半是個女主,清醒、智慧。
洛溪聽得火大,很想衝出去跟嚴晴秋乾一架,旁邊兩個朋友眼疾手快拉住她,讓她不要衝動,傅曄還在旁邊看著,現在去打嚴晴秋,肯定會被嚴晴秋順勢賣慘。
“這個賤人,太惡毒了。”
“這個金發碧池,一換發色就他媽像個抽風怪!”
“你們先查一查借錢給宋輕惹的到底是不是嚴晴秋,萬一她故意的,我們上當了怎麽辦。”
洛溪也不傻,她穩了穩性子,“每個月她爸隻給她一百萬,她買兩個包就沒了,時不時還纏著傅哥哥給她打錢,怎麽可能有錢買畫?她就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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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有人急急地跑過去通知宋輕惹。
“宋小姐,你快去看看,洛家小姐和嚴家小姐因為你的畫快打起來了。”
“什麽?”
一群人急急地趕過去。
洛溪對著牆面不停地指,“這幅那副我全包了。”
蘇星婕推推嚴晴秋的胳膊,“秋寶,這不是你看中的嗎,她找茬吧?”
嚴晴秋把橙汁放下,絲毫不退讓,“不好意思,這幅畫我先看上的,我要買了。”
旁邊講解的人忙打圓場,說:“這幅畫定價三十萬,的確是嚴小姐先看中的,已經說好了要付錢了。”
洛溪抱著手臂,“她看上的又怎麽樣,三十萬,她是故意侮辱你們宋小姐,我看這幅畫最起碼五十萬。”
“五十萬?”嚴晴秋正經,“你懂個什麽,你懂藝術嗎?你不過是做給傅曄看的,你欣賞的畫嗎,這叫雲水弄溪流,綠草戲花香,你理解嗎?”
洛溪說:“不好意思我還真懂,這幅畫的溪水。”
這邊動靜不小,如果不是嚴晴秋和洛溪不對付,不知道還以為她倆是特地來給宋輕惹撐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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